白宸的记忆和意识在不算短暂的时间里快速崩塌瓦解。
后颈和大脑的疼痛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满棠舟,我今天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你这样来惩罚我。她很像这样问一问他,可是浑身上下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海里一闪而过“嫉妒人格”这个字眼,还有“吴浩”。
似乎很多年以前,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曾对着伤痕累累的自己开口说,“我带你走”。
那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应该是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自己。
……
蓝色的风里,自己在对一个小女孩说:“让他好好等着我。”
那个“他”是谁?
是一定一定不可以忘的人,绝对,不,能,忘记!
白宸隐约记得这个人很重要,忘记什么都不能忘记他。
于是便本能的拼命和药物做着抵抗,最终,却无能为力。她好像想了很多,却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到最后,自己拼命想记住的,依旧遗失在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里,
——
这一次,白宸喝下那所谓的解药后,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身体一直微微发抖。
她知道自己忘了很多很多事情。
甚至……甚至忘记了满棠舟的名字,只是记得一个“满”字,至于自己做了什么,什么时候遇见的这个人,都已经彻底忘记。
白宸只能清晰的记得刚刚所遭受的痛苦。
看着这个施与自己痛苦折磨的人准备离开,她拉住了这个男人的衣角,哽咽着开口:“我会听话,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见。”
满棠舟听见她这样说,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转身弯下腰,将白宸抱了起来。
“这才乖。”
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的白宸,轻轻咬着下嘴唇,哪怕心里很害怕,还是老实的趴在满棠舟的肩膀上。
她想,如果这个男人开心了,就不会再惩罚自己了吧。
她因为害怕闭上了眼睛,最后看到的,窗户外明亮的阳光,刺眼而清透。
是一个很漂亮,值得珍惜的天气。
——
此后的两天里,白宸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满棠舟,他去哪里自己也会跟过去。
满棠舟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东西时,她就会在一旁的角落里坐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这样坐着,就连满棠舟怕她无聊给她准备的杂志和游戏机都不碰。
如果满棠舟去厨房做饭,她就会在客厅里呆着,那里能看见满棠舟的身影。
也不去理会任何的电话和消息。
满棠舟对这样的白宸很满意,这两天白宸一直都没有再受那样的折磨。
直到第三天,她颈部的疼痛明显到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与此同时,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她躺在床上汗水迅速的把她身上的衣服浸湿。
满棠舟身为一个alpha对Omega信息素再敏感不过,而且此时白宸的反应不是其他,而是发情期的反应。
这根本不可能!
白宸的腺体已经切除了,不应该有这种情况,更何况白宸之前没有切除腺体时,发情期的信息素远没有此时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