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病了,第一个晚上什么汤药都灌不进去整个人躺在床上昏睡着,额头上都是汗。
“白白,乖,张嘴喝药。”谢宴放柔了声音,端着药,舀了一勺,放在白宸的唇边,轻轻撬开她的唇。只是,药依旧只是顺着白宸的唇角流了下来。
谢宴见状,拿出帕子将药汁擦净,又开口道,“白白,你喝药,好吗?只要你喝药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的声音比往日驰骋疆场时不知道柔和了多少,他也从未用这种语气同谁说过这样的话,“什么都答应”这五个字的分量,对昱王来说,确实太过于不可能了。
可是不论他说什么,床上的那个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谢宴把药递给站在一旁端药的丫鬟,“药放桌子上,你先退下吧。”声音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冷漠。
“王爷,白姑娘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怕是神医在世也没有办法。”
二十五岁的大夫恭恭敬敬地开口。看着面色冰冷的谢宴他有些不明白,他这大夫算是个半路出家的,他是苗医,擅蛊毒,这中原医术是来到帝都现学的。之前被卖给了某个炼制蛊毒的苗人手里,当了三年的药人,幸的谢宴平定的时候将自己带了回来。跟了谢宴十几年了,谢宴是什么性子他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越是生气,面色越冷。
可是这白宸,是梁建荣从窑子里买回来,又送过来的。看谢宴的模样,也不像是多紧张多宝贝这个人,怎么现在她生病了,就这是这个样子?
“杨珣,你先退下吧。”
谢宴揉了揉眉心,看着桌子上那碗已经开始变凉的药,心里想着,大概很苦吧,白白不喜欢太苦的东西。
杨珣治病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只是……他端起药,看着床上躺着的白宸。看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坐在了白宸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自己喝了一口药,渡给了白宸。
白宸的唇很软,冰凉。嘴唇相碰的时候,他的心里便软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就在一碗药快见底的时候,她听见白宸小声的说,“唐书泽”。
“唐书泽,我想你了。”
端着药碗的手,在听见她的这句话后,力道就控制不住的大了起来,一声脆响以后,把药碗捏碎了,有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唐书泽,又是唐书泽。
他努力放松自己,让白宸在床上躺好,又仔细给她盖好被子。
坐在床边,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谢宴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天,没有月亮,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回忆起自己还是菲林嘉德时的模样,这双手,在白宸离开后的第三年,就只剩下白骨了。
以人类的身体使用死灵禁术,且不在去感染其他人类,不去吸收人类的生气,法师到最后只能剩下一堆白骨。
可他学禁术,不过就是为了让白宸一直陪着自己,让他可以每一天都看见自己的公主。至于将其他人类变成死灵,他想都不会想。
他的公主说过,让自己对子民负责,自己要是一个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