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去了后院找是宋怜。
宋怜看着江晏,听着江晏说的话,点头。
“嗯!”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呢!江帆如今肯定会答应你啊!毕竟江帆还是心高气傲的!不可能真的就放弃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只是江帆的野心肯定不是行人司司正!”
“那又如何?如今承恩伯还在官场!”
江晏的意思不过是,有承恩伯在,江帆就算是想要如何也难。
但是宋怜摇头。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还在宫中,有江桃在,江帆肯定是事半功倍!”
江晏蹙眉。
“皇上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
不然如今他们夫妻就不是团聚,而是直接分开了。
“皇上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但是架不住江桃肯定会死缠烂打。这朝中皇上想要重用一个人,出生不过是是一件小事而已。”
宋怜的猜测倒是很快就成了真的。
江帆去了行人司之后,很是勤快。
只要是去六部,去各个衙门传口信,江帆绝对是最愿意过去的。
这一个衙门之中勤快的人和懒惰的人自然是不一样。
韦婷婷知道江帆去了行人司之后,在家里发了很大的脾气。
“爹!这就是你说的和让江帆心甘情愿的回来请我回去,就会就范吗?”
承恩伯也没想到江帆忽然就这么硬气了,宁愿去行人司做一个跑腿的,也不愿意回来求他们。
“……”
“爹,如今我要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和江帆和离不成!若是之前您没有让我嫁给江帆多好,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我已经有了江帆的孩子了,您说这个时候我能怎么办!若是这个时候我自己回去,那江帆以后还会看得起我吗?”
承恩伯也是一脸烦躁。
这件事江晏为什么就要插手。
“这件事就怪江晏!”
“怪江晏做什么!父亲,以江晏的能力,在朝中给江帆找一个合适的差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是江帆如今只是进了行人司,同进士出生的很多人如今都在行人司!您现在就算是怪江晏,难道您还能去和江晏对着干吗?”
韦婷婷不敢得罪江晏。
自己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若是得罪了江晏他真的回了江家,只会更加难过。
“你知道?”白母的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不可置信,“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追究张氏,还要放任她!”
“这是我们江家内部的人,和大娘您没有什么关系吧!处不处置也是我们江家自己的事!”江晏看了一眼江杨,江杨陷入了沉思,看来今天的事也让他反省了不少。
“反正翻儿媳嫁妆就是不对!”白母找不到理由就开始揪着这件事不放。
“我没有说过这件事是对的,但这不是大娘你诬陷我大伯娘的理由!”
“哼!一家子不拔毛的铁公鸡!”白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凶狠的瞪了一眼白谷雪,气势汹汹的走了。
围观的人原本以为可以看一出江家的笑话,不过没想到江晏这么厉害,三两句的功夫就把这件事情扭转过来了。
见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就走了。
“我就知道白家那死老太婆没安好心,还想给我安一个贼的名头!休想!”白母一走,江张氏瞬间满血复活。
“大伯娘,今天的事是您先把把柄递到别人手中才会引起的!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该这么做!”
江张氏脸色讪讪,想要吼一嗓子但一想到刚刚江晏说的话,江张氏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伯,我和我爹就先回去了!”
等江晏和江大海走了,大房的人才恶狠狠的盯着白谷雪,仿佛要将人盯出一个窟窿来。
“你倒是出息了,和外人联合起来想要坑我们的银子,当真是不要脸!”江张氏满腔的怒火都朝着白谷雪而去。
白谷雪也不说话,只是拉着江杨的衣袖抽抽搭搭的哭着。
“你还有脸哭!我要是你我就自己要求写一封休书,滚回自己的娘家去!”
江杨心乱如麻,但一听到他娘这么侮辱白谷雪有心里难受,不忍心。
“娘,您先不要说了!我和谷雪进去说会话!”
江大海蹙眉看着江赵氏:“行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回家说不到许多吗?非要在路上说。”
江赵氏抿了抿唇,低头不在说话了。
京城,纪家刚过了年,正月初二纪庭渊带着戚菱回了戚家给岳丈拜年!京城在距离上要比永兴离州泉郡进,所以纪庭渊是打算在正月十五之后再启程去州泉郡。
纪庭渊刚走,李贤的信就到了纪婉的手上。
“小姐!”花韵一脸畏惧的看着纪婉。
纪婉没有拆开手中的信,直接将带着信封的信扔进了火盆,看着火盆中燃烧起来的火焰,鼻子里是呛人的烟味,纪婉面无表情。
“花韵,这封信是谁让你送到我手上的!”
花韵哆哆嗦嗦的看着纪婉道:“是门房的人送过来的,奴婢不知道是谁送进来的!”
“不知道是谁送进来的你就敢送到我面前了!”纪婉愤愤的看着花韵。
“小姐息怒!奴婢……奴婢……”
“今日三哥不在,你就敢这么糊弄我了是吗?”纪婉只觉得一颗心成了一团乱麻!本来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被一封信完全扰乱了。
“小姐息怒,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不过是门房的人将东西送过来了,所以奴婢才将东西送到了小姐的面前。”花韵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就是做这些事的吗?
纪婉淡淡的看着花韵,冷声道:“出去!以后若再有人通过你的手传这些不明不白的信到我的手上,你也就不用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小姐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出去!”纪婉冷冷的看着花韵。
花韵唯唯诺诺的起身,看了一眼纪婉,这才转身出去了。
房间之中又恢复了平静,纪婉看着火盆之中只剩下明明灭灭红灰的书信大大的叹了口气。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她不过才十六岁,为什么要活的的这么辛苦呢!
一封书信,不过是增加了一丝她心中的一点惆怅罢了!反正年后她的婚期就要进了,这些不过都是过往云烟、黄粱一梦罢了!
一行人去了南街的宅子,门口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斑驳的朱漆只能等宋怜从新派了漆匠过来从新做漆了。
进了大门,就看到茗伊正拖着扫把,指使着宋家的丫头收拾屋子呢!满院子里都是拿出来翻晒的棉被和褥子!虽然纪家的人偶尔会让人过来收拾,但真的要住人还是要好好的收拾一番。
“暗香,你看看这回廊上的蜘蛛网,刚刚就让你收拾了,怎么现在还在呢!疏影,让你将桌椅柜子都擦干净了,你怎么像是没听到呢!手脚都麻利些,没看到天色都要暗下来了吗?”茗伊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实在让人生厌,但这收拾屋子的人都知道茗伊的姐姐是因为对主子有功所以才去了表小姐的身边伺候,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江老爷、江太太,江大少爷、表小姐,江二少爷!”
仆妇们看着正往里面走的江家人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给主子们行礼。
茗伊脸色微变,也不知道刚刚她的话宋怜都听到了多少。
“奴婢茗伊见过小姐,见过几位主子!”茗伊跟着宋怜伺候,江家人自然是她的主子。
“起来吧!都忙自己手中的活计吧!”宋怜没有看茗伊,而是带着江家人进了主屋。
茗伊紧咬着唇,犹豫片刻也站起身跟着进去伺候。
“刚刚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是谁?”江赵氏看着宋怜问。
“这是我的丫头,以后跟在我身边伺候。”宋怜不好将州泉郡的事情告诉大叔和婶娘,便笑着解释。
“既然是个丫头,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江赵氏对茗伊的第一映像很不好,现在知道茗伊是个丫头,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江家今时不同往昔,自然知道奴大欺主的道理!
茗伊端着热茶一进门就听到江赵氏的话,差一点就扔掉了手中的托盘。
但茗伊还是忍着将东西送到了江赵氏的面前,谦卑的说到:“老爷,太太,两位少爷,小姐喝茶!”
青花缠枝纹茶盅里装着淡黄色的茶水,滚烫,香气扑鼻!
“这是小姐吩咐让奴婢先带过来的!”
怕江赵氏误会,茗伊马上解释。
江赵氏听着茗伊的话,越发的觉得这茗伊奇怪!
“行了,你先下去吧!”江赵氏看着茗伊道。
茗伊却是看了一眼宋怜,有些为难。
“茗伊,你既然要跟着我伺候,就应该明白我肯定是要回江家村的!你现在的态度是在告诉我,你只能被我差使,任何人都不能差使你吗?”
歪风邪气还是一开始就掐断的好。
茗伊眼睛一红,直接跪在地上,小声的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弄巧成拙,茗伊本来想在江家人的面前表现的自己很懂事,很听话,很谦卑的!但没想到这一番举动下来,更让江赵氏嫌恶了。
这举动、做派实在是太像白谷雪了!
“茗伊,你姐姐在三嫂身边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你也是!你之前一直在州泉郡,并没有跟在主子伺候的经验,我谅解你这一次!但今日之后若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宋怜笑眯眯的说着,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茗伊一惊,愕然的抬头!不明白今天到底错在了哪?她觉得自己就是刚刚表现的太霸道了所以让小姐心中不满了。
“茗伊,你既然跟着我就应该知道江家二房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主子!主子的话不论是什么时候你都该听,主子没有问原因,你不需要解释!”
茗伊愕然的看着宋怜。
“你没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出去吧!”宋怜再次道。
等茗伊走了,江赵氏才不满的问:“这是哪里找来的丫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娘,这丫头的姐姐在州泉郡为了保护怜儿和三嫂没了命!临终前曾经和三嫂说让三嫂帮忙照顾妹妹!所以这丫头才会跟着怜儿!”江晏解释道。
江赵氏点头,怎么这么复杂!
收拾了一下午,总算是能住的了人了!
晚上纪家为江家办了接风宴之后,江大海和江赵氏执意要去南街的宅子,纪家也挽留不住,便任由江家自便了。
宋怜走后,江家人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商量江晏的婚事。
“孩子他爹,你说这聘礼给多少聘金合适!纪家不比别的人家,怜姐儿本来就有他娘之前留下的嫁妆,再加上现在纪家准备给的,我们这聘金拿少了就太丢人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不在乎怜姐儿呢!”这两家的婚娶,重视的就是这聘金和嫁妆!
云瀚育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李煌,根本不理会李煌。
李煌不以为忤,继续笑着道:“六弟如今被父皇软禁在了自己的王府中!不然今日来迎接将军的应该是六弟才是!”
看着云瀚育变了的脸色,李煌心中高兴,笑着道:“父皇已经等了将军很久了,既然云将军到了,那现在就和本王一起去见父皇吧!”
依照旧例,见皇上之前应该要换一套衣服,收拾齐整之后再去见皇上的,但皇上忌惮云瀚育这个手还会反戈一击,所以连这一点的机会都不给云瀚育,要的就是云瀚育一回京就直接进宫觐见皇上。
云瀚育看着跟在李煌身后的那些人,心中冷笑:皇上为了他,竟然连暗卫都出动的!这个时候了难不成皇上还以为他会反抗不成吗?
“那就请四王爷带路吧!”云瀚育不卑不亢的道。
李煌带着云瀚育进了皇宫,皇上早就得了消息在勤政殿见云瀚育。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月泉和蒙德不可能挥兵南下,但当时确实是人心惶惶,百姓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