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么一个问题,陈琅也是很详细的解释道:“这倒也不难解释,你还记得之前我在外面的时候有在自己身上翻找过一样东西吧?”
张羽点点头说是,陈琅接着说道:“那东西是我从小就一直带着的,这里今晚有我帮着守灵,自然是很难找孤魂野鬼混进来,可是如果有人一早就已经进来过灵堂了,就可以将某样东西,比如某个藏着鬼魂的容器藏在这里,然后只要再让这个厉鬼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身就能够更加完美的藏住来自鬼身上的阴气。
不过这也早晚都会露馅儿的,因为鬼上了人身的时间一长,人的阳气就会被鬼的阴气渐渐地冲淡,到时候我就能感觉得到。而且我身上之前带着的那样东西可以增强我的感知,也会对鬼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有他在身上,一般的鬼物甚至都不敢靠近我,就算是里鬼也会受其影响弱上三分。
对方应该是察觉到了我身上带着某种护身的玩意儿,知道如果不把那东西处理掉,就算是他们在外头做了手脚,只要我带着它,照样能够感知得到屋里面藏着一只鬼。
所以他们就在我换了衣服之后偷偷的将它拿走藏了起来,然后才趁机将那只鬼放进灵堂等待时机,这样我自然就得等它的阴气散发出来才能发现它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摆梅花香阵的时候没有发现你二叔已经被上身的原因。”
“你丢了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张羽好奇地问道。
“一枚古钱币,不过却不是一般的古董能比得了的,那一枚五帝钱,有守正辟邪的功效!”陈琅叹了口气,说道,“那可是我从道观里面带出来的永乐通宝,估摸着现在也是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回去观里少不得得被师兄骂上一顿了。不过这也没办法,五帝钱带着气运,如果是那厉鬼附在你二叔身上随时悄悄的拿走了这五帝钱,那必然也是受到了钱上带着的帝王气运的冲击,如果是那样我们对付起来就会更加轻松了。
可是看那鬼怪今晚附身之后力大无穷的样子,很明显那五帝钱不是他拿走的,至于是谁干的,我暂时还不能够确定。”
对于弄丢了陈琅的五帝钱,张羽心里面挺过意不去的,如果不是自己开口询问,或许陈琅都不会说出来吧。听他刚才说话的样子,那个永乐通宝好像非常珍贵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家里能不能赔得起。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这个五帝钱很难得吗?要多少钱?我想办法买一个赔给你吧,要不是为了我们家的事情你也不至于把它给弄丢了!”
陈琅笑着摆摆手,道:“算了,就当是我命中注定这一次要弄丢了它吧。买你估计是买不到了,抛开作用不谈,它大小也算是个古董了,现在几乎是有价无市的。不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虽说这一次我把它弄丢了,但是我相信只要抓到了背后捣鬼的那人,肯定也是能够找得回来的。”
他掐了掐手指,说道:“怎么说我也是个道士,能掐会算说不上,但是找个东西还是办得到的。那人将东西拿走的时候和五帝钱有过短暂的接触,必然是趁着我们忙活的时候将铜钱偷偷交与了别人,不然如果是藏在这附近的话,我应该能够感觉得到五帝钱的帝王气。
而拿走铜钱的这个人多半和引起这些怪事的幕后之人有所联系,所以只要咱们把那个人揪了出来,估计不仅能把铜钱追回来,还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主谋。”
虽然陈琅说的非常乐观,但是张羽却还是有些担心,这万一要是追不回来呢?难道就这么算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忧,陈琅说道:“你可别忘了,五帝钱可是宝贝啊,要是那人真的得了去,决计不会随意乱丢的,肯定是会随身携带着,所以我才说只要找到了人,就一定能够追的回来!你也别想太多了,多存一些体力吧,至少咱们天亮之前都不能懈怠了,我可不希望再出什么乱子了!”
张羽点点头说道:“恩,那我先盯着吧,你多少眯一会儿,今晚可累的够呛啊!”
对于这个要求,陈琅也没有拒绝,他今天确实有些疲倦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沾了因果处理这些事情,确实要好好休息一下。
时间过得还挺快的,一晃眼天就亮了,大知宾继续安排着大小事宜,陈琅则是抽时间回了一趟正心观。
一开始陈琅说要回去的时候张家的众人可都是面带难色,似乎是生怕陈琅会拍拍屁股走人不管他们一样,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挽留,还说是不是担心张家会给不起报酬什么的。
陈琅也是被问的有些厌烦了,便解释说自己只是回去拿些东西来准备晚上的事宜,顺便带两本书回来解解闷,宽慰他们白天不会有什么事情,大可放心。至于自己回去这事,如果实在是不放心的话找个人跟着也是可以的。
张家自然是不敢大意,虽说白天阳气重又有太阳当空妖魔鬼怪不敢随意出没,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啊。所以,张家就让张羽跟着陈琅一起去了趟正心观,说是要是有东西需要拿的可以让他帮忙,免得累着,可是谁都知道,还不是担心陈琅撂挑子跑了?
本来呢,出手帮他们那是情分,不帮的话他们张家也实在没啥可抱怨的,他们这么做有些近乎于勉强了。不过陈琅也不在乎,更没打算不管,毕竟自己已经在局里了,不解决干净就是自己想退也退不出来。既然他们不信非要跟着,那就跟着好了。
因为刘云天还没亮就按照昨天晚上说好的开着车去市里找人了,所以张羽和陈琅两人便只能搭殡仪馆工作人员负责拉货的小面包车回正心观。
这才刚进门,陈琅就看到自己那个师兄一脸淡然地端坐在前厅的蒲团上看着自己,不冷不热的说道:“师弟昨晚是不是太过仁慈了?对方利用恶鬼想要乱你的道心,你竟然没有下死手反击,只是散了那鬼的魂却不对幕后之人动手,这可和你以往在观里面的行事作风不太一样啊!要知道师兄我平日里面可没少受你的报复啊。”
陈琅进门后并没有忙着给张羽介绍自己的师兄,心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一定会再有交集,认识与否也没什么重要的。
可是刚才张五湖的那番话他可是听得真真的,自己虽然自小长在道观里,但是修习的却是人道,他的道心便是随心而为,不惹事不怕事,以德报德以怨抱怨,一身正气受不得世俗污染。昨晚虽然灭了那恶鬼,但是毕竟不是真正出手的人,这份因果没有化解干净,所以他的道心还是有可能受到影响。
陈琅让张羽自己四处转转,然后便回道:“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只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多半他还拿走了我身上的五帝钱,如果我的应对不能够更加有效的解决的话,那么可能就不仅仅是道心被破了,就连生死都犹未可知。不过师兄也不必替我烦恼,这么多年修行下来,师弟也不曾有过懈怠,今晚,今晚一切便有定局。”
说完他朝张五湖拱拱手,便自己进了里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原本今早换回来的道服换成了一套玄黑色的袍子,头上系着浩然巾,脚上穿着的是心青布鞋。全身上下除了内衬的法衣和袜子之外全都是黑色,正好符合太极阴阳二色。新道袍使他整个人周身气质都不一样了,显得更加正气凛然。
此时的张羽却也没有如陈琅之前说的四处转悠,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厅整门处等待着,等到陈琅拿着两本书和一个小包袱招呼他回去的时候他也是恭敬地朝着里面的张五湖鞠了一躬,然后才跟着陈琅上了车。
期间张羽一句话也没有问,这倒是让陈琅有些好奇了,便问道:“怎么了?自打你进了观里开始便一句话也没说,是有什么心事吗?难道是担心我解决不了你们家的这些怪事?”
张羽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想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刚才张道长说的时候虽然很轻松,但是我知道事情一定挺严重的,好像还可能影响你的道心,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们家,你完全可以不趟这趟浑水的,我张羽欠你的,将来有机会的话,刀山火海也会报答你!”
陈琅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性子竟然这么执拗,不免得高看了他几分,确实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交代司机开的稳一些,陈琅便回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放心,我的道心还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被人家说破,昨晚那只鬼所影响到的,仅是冰山一角而已,我的道,依旧稳如泰山。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你的诺言我可记下了,以后你可别来账啊!哈哈哈!”
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也都知道这不是该矫情的时候,各自爽朗地笑了笑,便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安静地回到了张家大院。
不过此时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只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