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爷无需多礼！”
武子翌连忙伸手扶住他：“焱国能有今日安定的局面，多亏了夜王爷这些年安内攘外不辞劳苦，论起来，子翌还应当替武氏皇族，替焱国百姓，谢过夜王爷才是！”
说完，当真就退后两步，郑重的对夜兰岐施了一礼。
君臣二人在这边施礼寒暄之际，无为诵经完毕，带着僧人正准备离开，被司空雪嫣给拦住了。
司空雪嫣眸色清冽的盯着他：“无为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无为看了她一眼：“施主，请随小僧来！”
“大师已经参悟得道，受众生膜拜，为何还要自称‘小僧’？”
“在佛祖神灵面前，小僧始终都是小僧！”
无为往佛堂中数丈高的金身佛像看了一眼，谦卑而虔敬。
司空雪嫣跟着他来到一处雅静无人的院落。
无为停下脚步：“施主想要问什么？尽管开口吧！”
司空雪嫣看着他：“我想问问，你认识玄机吗？”
“玄机？”
“没错！你认识，对吗？”
“抱歉，小僧没听说过玄机这个名字，灵云寺里面，也没有玄字辈的僧人！”
无为转身就要走。
司空雪嫣抢先一步拦住他：“无为，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别装了！”
无为镇定的看着她：“小僧装什么了？”
司空雪嫣逼视着他的眼睛：“你就是玄机！”
无为合十：“阿弥陀佛！”
“你不解释了？”司空雪嫣盯着他：“你终于承认，你和玄机是同一个人了？”
无为淡声道：“施主就只是想给小僧说这个？”
“当然不是！”
司空雪嫣正色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腹中这个孩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僧不想看到一条生命葬送在你手里而已！”
无为语气淡淡，滴水不漏。
司空雪嫣气恼道：“你不说是吧？等我回去了，一样有的是法子将这个孩子打掉！”
无为终于有些动容：“施主息怒，不是小僧故意隐瞒，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可是要遭天谴的呀！”
“行！从今往后，你好好守着你的天机，不要再管我的事情！”
她转身就走。
无为跟着她走了两步，嘴唇张了两下，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了一阵低低的叹息。
司空雪嫣没有耽搁，也没有给任何人说，出了佛堂，过了几道山门，径直往山下走去。
她一定要赶在武子煌出发去封地之前，把禹州城的城印还给他。
不管怎么说，当初她在大雨天流落街头的时候，是武子煌对她伸手，将她带上了舒适的马车。
那份寒夜里的温暖，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虽然武子煌后来做的事情，多多少少让她有些失望，可她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这次就把禹州城还给他，也算是两清了吧！
只是，她似乎忘了现在是深夜时分。
灵云寺地处荒僻，她在路边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到一辆马车经过。
小火狐吞吞在她的脚边不停的唔唔叫着，时不时的还咬着她的裙角，将她往后面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