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开启某甲的乌龟壳, 70%防盗比例,防盗时间72小时 “是西洋的传教士?”绮佳和蓁蓁交换了个惊诧的眼神, 只知道先帝极为器重西洋的汤若望师傅,连蓁蓁幼年在家中也听过先帝微服南堂见一个叫“汤玛法”的逸闻。而绮佳知道的更多, 汤若望因新旧历法之争死于冤屈,而当时一意孤行定要废除新历法, 以恢复旧历法立威的正是她的义父鳌拜。皇帝一直到除鳌拜亲政,且稳定朝局后,才又恢复新历, 为汤若望等人平反。
由是如此,绮佳便有了三分不自在, 蓁蓁不知其中缘由只沉浸在欢欣鼓舞中。软轿行了约一个时辰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院门前,顾问行上前叩门说了两句后, 软轿便径直穿过大门和一座前院,停在一座由回廊环绕的大院落内。
宣武门旁的这座南堂,此时由门外经过还瞧不出半分是一座西洋教堂,只有在内里才能一睹乾坤。宽阔的庭院铺满了瓷片拼成的花纹,零星几棵修剪得平整的松树对称而立, 庭院两边还是中式的厢房围合, 但坐南朝北的正堂却是由白石堆砌而成的两层西洋立面, 每层都有三面拱形门,一层是门, 二层则每扇拱形中都放置了一座雕塑, 二层上攥成尖顶, 正中的尖顶上是一巨大的十字交叉铁架。
绮佳和蓁蓁从未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建筑,下轿后不由愣在原地,蓁蓁拉着绮佳的袖子问:“主子这是怎么造的呀?”
“这是大石堆砌而成,乃是西洋法门。”皇帝正遥望这那面十字架,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柄竹扇,眼中流露出几分哀愁。
绮佳正觉得奇怪,恰好一名蓄长胡的洋人从正堂内疾步而出,正要行礼却被皇帝拦住:“南神父无须多礼,朕乃微服前来,之前与神父说的东西,请神父带路即可。”
来人是钦天监监正南怀仁,汤若望下狱时正是南怀仁扶持年老体衰的汤神父,又竭力在鳌拜死后为新历法正名,还说服了皇帝释放被扣押流放的传教士。皇帝在康熙八年后重新启用南怀仁等人执掌钦天监,并颇为信任这些或工于书画或精于算术的洋人,而他今日所来却为私事。
“绮佳,你带蓁蓁在这院落内逛逛吧,朕与神父去去就来。”
绮佳称是,倒是南怀仁学得比朝中的大臣还精,仿佛没瞧见没认出有两名女子一般,只低头恭敬地伺候在旁。皇帝一抬脚,就寸步不离地与顾问行一起跟随皇帝而去。
皇帝一走,蓁蓁立马浑身都松泛开,兴致昂扬地看着新鲜;“主子您瞧那个,刻得和真的一般,只是浓眉大眼,我国朝哪有这样的容貌。还有这地上的画,这是碎石子还是瓷片拼的?他们洋人心思可正奇怪。”
绮佳笑看蓁蓁像只燕子一样窜行在院落的角角落落,自己也东顾西盼,只觉每样都是万分新奇。她一直走到正堂门口,水曲柳做的木门沉重,她用双手才推开一条缝隙。
她刚刚推开一点,蓁蓁就飞扑而来:“主子,奴才帮您。”
两人四手推开了一人身的门缝,于是先后而入,正堂内更是奇怪,尽头有一个像佛龛又不是佛龛的圆龛,供奉着一位祥和的红衣女子画像,女子手中则怀抱着一名身着宝蓝色衣物的婴孩,画面栩栩如生,女子仿佛立马就要穿画而出。只是婴孩的衣衫半穿半褪,让绮佳和蓁蓁看了都不由诧异。
“这洋人,真敢画啊。”绮佳摇摇头,她眼神离开画,见拱形圆顶的两边挂着两块牌匾,一为"钦崇天道",一为"通玄佳境",皆有先帝御笔的印章。
蓁蓁不由啧啧称奇:“京师附近有先帝御赐匾额的寺庙都少之又少,香山法海寺有块先帝御笔的敬佛,我进宫前和额娘一起去烧香,都是人山人海地围着,这小小南堂竟然有两块。”
“你瞧。”绮佳伸手轻点了西边一块牌匾,写的是“通玄佳境”,绮佳拉着蓁蓁走近细瞧,“因为是先帝御笔,所以都没有避今上尊讳,当真是稀罕无比。”
一边感叹一边绮佳不由心惊,鳌拜当年如此对待受先帝厚待的汤若望,究竟是存了怎样的恨意?
绮佳想着边安静下来,蓁蓁仍在独自东张西望,一时正堂内悄然无声,倒让西间的人声隐约传来。
“神父临终前仍抱着这个匣子,弥留之际叮嘱臣务必看好,只待来日交还圣上,神父说皇上是孝子之心,一定不忍毁坏先帝遗物。”
“这……是汤神父画的皇阿玛和……孝献皇后?”
“此乃一块怀表,内中是先帝托汤神父画的肖像。”
绮佳暗道一声不好,蹑手蹑脚地拉起蓁蓁就回到院子。蓁蓁也是听见了,到了外间小声问绮佳:“刚刚那个神父说的是先帝爷?”
“嘘!”绮佳比了噤声的手势,“这是宫中不能提的,你回去也一个字不能说,皇上既然悄悄来,就是不想让宫里知道。”
蓁蓁入宫之初去的是养在慈宁宫宁寿宫之间的大公主处,当时就听过嬷嬷们教导的两宫的忌讳,当然懂得其中要害:“奴才明白。”她壮着胆子还是问了一句,“主子,先帝待孝献皇后真是好……”
“唉,那又如何?”绮佳摇头道,“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先帝是帝王,董鄂氏是嫔妃,相敬如宾便是最好,哪里容得下这般糊涂。”
蓁蓁听得浑身一凌,想起绮佳自杀的夜晚,心中怆然:“主子,我说错话了……”
“你没有说错,只是人错了而已。”绮佳抚过蓁蓁稚嫩的脸庞,她的脸上尚未脱去少女的娇羞,明眸皓齿正是含苞欲放、懵懂未知的年纪。而绮佳像她这般大的时候,却已经入宫为妃三年有余,早就透彻为臣为妃的世理,也早已不向往所谓情深、所谓真情。
绮佳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蓁蓁却急了,“主子别不高兴嘛,要不,主子我们溜出去好不好?皇上还要在里面好一会儿呢,这儿现在没人,奴才看那边的小门没锁,要不咱们去试试能不能出去?”
“胡闹!”绮佳喝到,“这怎么行!”
“主子!这儿是宣武门,出去就是南城,一往东拐就是琉璃厂,奴才小时候老是悄悄和家里的哥哥一起去琉璃厂看他淘换东西,可有意思了!”
绮佳还是不肯:“胡闹胡闹,那是你还未进宫,如今我带着你逃出去成什么了?不行不行。”
“主子,咱们去吧,咱们去吧!”蓁蓁摇着绮佳的手臂泪眼盈盈,“主子想想是不是快十年没出过门了……”
绮佳心头一算,她康熙四年七月入宫,真的快要十年未曾出宫了,外面,外面是什么样她早就快忘记了。还记得她入宫前最爱吃南城汉人做的小点心,福晋总会差人去买回来放在她书桌前,也记得阿玛每年封印之后都会闲下来,心情好的时候曾经带着她去后海子或者鼓楼看热闹。
“琉璃厂……”
“主子,真的可好玩了。”
绮佳终于点了点头,由着蓁蓁拉着她摸了出去。
皇帝从内间出来的时候,本是满腔哀伤,但一瞧绮佳和蓁蓁双双失踪,瞬间就变得火冒三丈。
“怎么回事?”皇帝瞪着顾问行叱道,“你都不留个人在外头瞧吗?”
“您说越少人知道越好……奴才不知道……”顾问行唰地跪在地上赶紧认栽,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地想:钮主子,您平时多省心一人啊,怎么这时候这么坑奴才!
“这地会往哪边去?啊?”皇帝闭着眼皱着眉,他从来不是喜欢微服私访的人,哪里知道京城的东南西北。倒是南怀仁禀报:“这里出了宣武门就是琉璃厂,最近就是那儿了,可主子多年不出宫,不知道会不会认识?”
“绮佳多少年没出过宫了,她怎么会知道琉璃厂之类的地方!”电光火石间皇帝想起了早间还笑得贼眉鼠眼的那个小人。
“一定是那个胆肥的丫头撺掇的,一定是她!看着就不安分!朕就不该把这丫头带出来!”
皇帝见袍子上还有一茶叶伸手拿掉,“这些日子辛苦皇后了。朕乏了,早些歇息吧。”
次日清晨,绮佳从昭仁殿出来时蓁蓁和龄华早已在外候着,蓁蓁拿着绮佳的披风给绮佳披上:“主子,虽是初夏了,但早上有风容易着凉,还是披着吧。”
绮佳瞧着蓁蓁仔细地打理斗篷,她不由又想起昨日皇帝的话来,一下子抓着蓁蓁的手,蓁蓁一惊:“主子!”
蓁蓁抬起的脸庞印入绮佳的眼睛,绮佳突然意识到,可能只有她没有注意到蓁蓁真的是长大了。这个小丫头如今个头甚至比她还高些,略宽大的绿袍子也遮不住婀娜的身材,当年我见犹怜的眼睛依然水灵,峨眉微黛,朱唇轻点,即使在这届秀女里相比也是数一数二的。
“主子!”蓁蓁略讶异地又唤了一声,绮佳这才神色如初地问:“手如何了,上药了吗?”
“无事了,顾公公寻了药给我,今早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蓁蓁给绮佳系好披风,抬头却看见绮佳的额头上布着密密地细汗,“啊呀,奴才多事了,主子都出汗了哪。”说着想拿出帕子给绮佳擦汗,却左找右找也没寻着。
龄华从袖口里掏出自己的给绮佳擦了擦,点了点蓁蓁的脑袋:“昨日御前就犯过糊涂了,今日还不紧着点神,再犯我可不饶你了。”
龄华又朝绮佳道:“昨日在里头就受了惊吓,半夜的时候又不知道往西边看见什么了又吓了老半天,赶明我带她去钦安殿好好拜拜。”
蓁蓁和龄华咕哝了一句什么,绮佳并没有听清,她也并不在意,只是喃喃自语:“我这都在做什么呀。”
而往后,又该如何是好……
······
八月二十二日,未时,上御太和殿。遣大学士索额图为正使、持节授公遏必隆之女妃钮祜禄氏册宝,立为皇后。同时,上遣尚书吴正治、侍郎额星格等人持节授册,封李氏为安嫔、王佳氏为敬嫔、董氏为端嫔、马佳氏为荣嫔、纳兰氏为惠嫔、郭络罗氏为宜嫔、赫舍里氏为僖嫔。
立后大典已过,绮佳人虽已搬入主中宫,翊坤宫中的物件却并没有全部搬完。坤宁宫这几日仍是忙忙碌碌的,不时有太监宫女进出往来。
音秀拦住一个迎面而来的宫女弱弱地问了一声:“这位姐姐……”
那宫女手上抱了一尊豇豆红釉洗正要往西暖殿去交差,被音秀拦了自然是有些不快,当下便略扳起脸问:“你是哪个宫的?这里是皇后主子的坤宁宫,闲杂人等不得闲逛。”
音秀脸色一白,手马上缩了回去。“我是咸福宫敬嫔娘娘身边的,我是有事来找蓁蓁的。”
宫女脸色缓了缓。“原来是来找蓁姐姐的,她今儿值夜,现下应该在屋里歇着吧。”
音秀又问了她的住所,宫女往西边指了指音秀谢过就去了。那是挨着西暖殿的一片围房,蓁蓁的屋子就是正中间的那一间,音秀敲了门,屋里人应了一声出来开门,一瞧见音秀便惊喜地笑了。
“秀秀,你怎么来了,快进屋里来。”蓁蓁开门拉音秀进屋。
“知道你和皇后主子搬坤宁宫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蓁蓁是绮佳的左右手,又有答应的宫俸再不用和别人挤了,这屋子就她一个人住。朝南挨着窗是炕,朝北的角落安了一张梨花木的架子床,床边摆了一只一人高的紫檀木衣柜,屋里还有的就是一张上了黑漆的书桌,桌子上摆了几本书,另有一叠纸压在镇纸下。音秀瞧了一圈转过身拉着蓁蓁笑了。
“真像你,才搬来几天就收拾得这么妥当了。呀,还有好些书在那儿,你还像从前一样爱念吗?”
音秀又绕了一圈看见绣架上正在绣的绣样又是看了好一会儿,蓁蓁倒是笑了:“我看这幅绣完了就送你,你不许嫌弃,这可是佟贵妃都称过好的。”
“秀秀来,上炕上坐。”蓁蓁又打开炕头的柜子拿出一果盘盒来。“主子娘娘迁居新宫时皇上赐了好些糕点果子下来,主子赏了我们很多,这几个果子味道都好,我再包些糕点给你带回去吃。”
音秀见蓁蓁说话间就挑了几块糕点往里一方白绢帕子里放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坐坐就走了。”
“都给你包好了,你就别再同我客气了。”蓁蓁亲亲热热地挨着她的肩坐下,“我们那么久没见了,你难得来瞧我一次,就陪我多坐会儿咱们多聊几句。”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露出两颊的酒窝来。音秀握住她的手眼睛一下就湿润了。“蓁蓁,跟了皇后主子你如今可算是熬出头来了。”
蓁蓁被她这么一说想起刚入宫时的茫然无措还有被安嫔毒打的事眼眶也是禁不住红了。“是呢,那些总算都是过去了。”蓁蓁低头抹了眼泪。“秀秀,你最近好不好?”
音秀苦笑了笑:“你也是晓得我这主子的脾气的,前头晋了嫔得了面子才好了几天,这几日看见了宫里添的那些新人又不高兴了。”
蓁蓁心里记着那日贵主子说的此时便把话接了下去。“那安嫔娘娘呢?”
音秀想了一会儿脸上浮出些犹疑之色。“安嫔主子自打生了一场病倒是安静多了,每日也只让人扶着去御花园里头走一圈,余下就关着门待在自己屋里。瞧着真像是转了性一般也是奇事一桩了。”
音秀瞧了瞧蓁蓁抿嘴一笑。“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由这安嫔娘娘来看也不全是如此。”
生了一场病这性子就转了?蓁蓁是不信的,敬嫔那更是不信的。两人一进宫就住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敬嫔觉得怕是没什么人比自己更清楚安嫔肚子里有几根肠子了。生病?转性?哼,也就唬弄唬弄那些傻子吧。
“音秀,音秀!”
敬嫔喊了两嗓子没唤来音秀,来的是她身边另一个叫玉梅的。
“主子,音秀今儿不当值,现下不在屋里呢。”
敬嫔冷哼了一声,好好一条绣帕在手里快绞烂了。没脸没皮的小蹄子,这是又上坤宁宫去了吧,见那恪僖公府的如今得势成了中宫想攀高枝呢!哼,等这小蹄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跟我走,咱们去瞧你安嫔娘娘去。”
敬嫔领了玉梅杀到安嫔门口是打算探探虚实的,没想竟扑了个空,安嫔刚好不在,说是又去御花园里去了。敬嫔心思一转笑道:“你主子也就是去走上两圈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我在屋里等她吧。”
敬嫔都如此说了那宫人也无法只得开门把人迎进了西侧间。咸福宫这东西二头是一模一样的,家具摆设也都是内务府照规制来,二人如今晋了嫔各添了一套描牡丹花的银器具,再有的就是各自娘家送来的了。
安嫔出身富贵,比比皇后和贵妃也差不到哪去,这屋子里的精巧玩意儿自是比敬嫔屋里要多上几件,落在敬嫔眼里就都成了扎眼的玩意儿了。她瞧了一圈在肚子里腹诽了几句就一屁股坐到了炕上。炕桌上摆了一只竹篮,敬嫔无事随手就掀了上头的盖布,竹篮里头放了一把剪子几缕彩线还有一只绣到一半的香囊。
“哟,你们主子这些日子关起门来是在做这个啊。”
敬嫔不顾宫人想要劝阻的为难神色自顾地把香囊拿了起来,这一看敬嫔立时是冷笑三分。宫里的香囊也是有讲究的,女的多用红色粉色的料子来做,绣些牡丹花呀或是葫芦呀这类富贵或是代表多子多孙的花样子,若是男人身上挂的香囊则多选黑色石青色配上兰花、竹子之类象征君子品格的花样子。
安嫔做的这一个用了一块天青色的绸子,绣的是君子兰的花样子,上头还绣了一轮明月。安嫔闺名李吟月,这不就是明月照君子的意思吗?
敬嫔心想:这安嫔真是见皇上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分就顺竿子想往上爬,还玩起了诗情画意的这套玩意儿 。
敬嫔眼睛一斜刚落到那竹篮里的剪子上只听门口传来安嫔一声怒斥。“敬嫔,谁让你进来的!”
安嫔走近了见敬嫔手里还拿着香囊脸色顿时乍变。“谁让你动我东西了,你给我放下!”
敬嫔惺惺然把香囊放了回去,安嫔一张美艳的脸此时瞧着狰狞可怖,她转过身就给了身旁的宫人一巴掌,安嫔的嵌珍珠指甲套瞬时划开了小宫女的脸,那小宫女捂着脸往旁一摔顿时呜咽了起来。
“狗奴才,让你看个家都做不好不知放了哪的野狗进来糟蹋我这屋子!”
敬嫔瞧着安嫔那指桑骂槐的德行,嘴角一抽忍住了脾气皮笑肉不笑地把那小宫人搀起来。
“听人说李姐姐转了性妹妹担心姐姐这莫不是病了才来瞧瞧的,不曾想姐姐这脾气是一点儿没变呢,如此倒是我白担心思了。”
“主子,我没事。”蓁蓁摇摇头又吸吸鼻子,透着一副涉世未深的无邪,绮佳暖而笑,硬是塞在她手中,“你主子我是心有不安,好蓁蓁,快拿着吧。”
蓁蓁不好意思地一笑,暖炉的温度瞬间传至掌心,缓解了她的寒意,“还是奴才撺掇您的,皇上英明,一眼识穿。”
绮佳晒然一笑:“皇上又不在,你这时候拍这马屁没用。”
蓁蓁一本正经地肃然道:“奴才要拍也是拍的龙……”她戛然而止,只因想到这样说是冒犯了天子大不敬,忙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没什么没什么。”
秋华剜了她一眼。“主子,您瞧瞧她改了吗?改不了改不了。”
秋华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嫌弃蓁蓁,却打心底喜欢蓁蓁的天真自然,毕竟有她在,主子的笑容比往日都多了许多。
“好好的,改什么改,皇上不喜欢,我喜欢就好了,你左右都是伺候我的人。”
绮佳轻轻摸着蓁蓁垂到背后的长辫子,问:“蓁蓁,这回这么想出去,是不是想家了?”
她是心有戚戚,所以才鬼使神差一般,蓁蓁一说她便跟着她去了。
蓁蓁黯然垂下了眸,难过地绞着手指。
想家,如何能不想,她想家中年幼的弟妹,也想念年迈的阿爷和双亲,更想念在家门外的后海子流连的童年。
绮佳轻叹一声,“傻孩子,那刚刚出去的时候你为何不同我说你想回去看看呢?”
蓁蓁抬起一对微红的眼圈说:“主子都没能回家看看,奴才怎么能说想回家……”
绮佳心里一酸,一把将蓁蓁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捋着她的背脊:“好孩子,等过几年我让你回去瞧瞧,再早点给你许个同秋华一样的好人家让你出宫。”
蓁蓁靠在绮佳怀里茫然地抬起:“主子,您说什么?”
绮佳含笑道:“你秋华姐的亲事我都安排好了,内务府喜达腊家有个孩子和她年龄相当,家底殷实又是个上进的后生。等嫁了秋华再嫁了龄华,接着就是你啦。”
“秋华姐要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