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最终，他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明明不爱，为何还要伪装十年。
难道就是想看到他痛苦的模样？
如果是这样……
那她成功了！
他现在很痛苦，却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心中仿佛还有一种力量在苦苦支撑着，他不能倒下！
慕轻歌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容玖音，心底并没有多少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浮躁。
她勉强将那抹浮躁压下，唇畔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什……什么？”
什么意思啊？
他欠她什么？
怎么突然之间，有些不明白了呢！
他张了张口，大股大股的鲜血流淌而出，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种肉体之痛。
比起肉体之痛，他的心更痛。
早已支离破碎。
正在这时，慕轻歌将他搂在怀中，鲜血将她身上的礼服染得愈发妖冶。
冰凉的刀尖抵在他的胸膛。
慕轻歌一脸疯狂，眼神喋血。
刀尖缓缓划过，带起片片血花。
胸膛被剖开一个大洞，淌淌流着鲜血。
慕轻歌伸入一只手，将还在跳动的心脏取出。
炙热的心脏在她手心里跳动着。
如此鲜活的一颗心脏。
颜色却是鲜红色的！
怎么可能？
能够将自己枕边人削成人彘，五脏六腑全部挖除，亲手将自己的孩子从母体中取出，不顾一丝血脉亲情，将自己的孩子亲手摔死，甚至连尸首都喂了野狗……
这种人早就坏掉了心肝，怎么可能还是红色的心脏？
慕轻歌瞪大了眸子，有些不敢置信。
噗呲一声，炙热的心脏被她捏碎，碎成了几块，掉落在地上，鲜血晕染一大片。
失去心脏的容玖音根本无法存活，若不是有属于钟离执隐的神魂力量在支撑着，他早就死了！
但他却坚持不了多久。
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必须要问出来。
就算是拼着神魂尽碎，他也要问出来。
眼底一片朦胧，他只能勉强看清眼前的人。
是他的轻轻啊！
他疼的浑身发抖，就连牙齿都打着颤。
他张了张口，大股大股的鲜血缓缓流淌而出。
此时的他，没有一丝美感，只有满满的狼狈。
狼狈不堪。
那一瞬间，慕轻歌只感觉有一股窒息之感从心脏缓缓传来。
他半阖着眸子，了无生气。
那十年，他不信都是假的！
他能感受到她的喜欢，她的爱。
他不信。
容玖音艰涩而又缓慢的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你……你可曾……爱……爱过我？”
“从未！”
慕轻歌眼神阴鸷，声音冰冷，缓缓道出两个字，让容玖音彻底绝望。
那一瞬间，被推入地狱的绝望，缓缓将容玖音彻底侵蚀。
好像连生息都微乎其微。
慕轻歌脸色冰冷，阴鸷开口：“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是没有心的！”
话落，直接推开他，转身离去。
咣当一声，不成人形的容玖音被大力推倒在地板上。
肉体之痛，永远也抵不过心碎神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