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对荣兰是在必得,在棍棒加大枣的双重作用下,北林已不足为惧,退兵是早晚的事。
剑客手中的那支北域军,虽没有办法将林见所带领的北林大军驱逐出荣兰,但同样的,林见也只能给北域军添乱,而无法打败北域军。
北王也不需要他们打,只要两支兵马互为掣肘,互相牵制,不要再给他添乱,让他可以空出手来,对付不周山的人就行了。
不周山藏龙卧虎,饶是北王也不知道,不周山到底藏着多少高手,背后又有多少势力,对上不周山,再怎么仔细都不为过。
“凌乱可有消息传来,他什么时候到?”北王难得主动招应颐问话。
在对不周山出手前,他得先把其他各方潜在的威胁,通通消除。
北林这个威胁除去了,第二个就是以陆城为代表的武林势力。
西凤与南凉则不用着急,那两个国家的皇帝不蠢,在不周山露出利爪后,他们自然也能看到不周山的威胁。现在,他肯出手对付不周山,那两国不一定会帮忙,但一定不会拖后腿。
“没有,乱道人那里并无消息……”应颐刚开口,就被门外杂乱的声音打断了。
“北天骄,我回来了。”得意而嚣张,这是凌乱的声音。
“乱道人,你不能直接进去,请让我们通报。”这是门外守卫急切而不安的声音。
“走开!”
“乱道人……”
这其中,还有两方动手的声音。
应颐苦笑一声,扭头望去,就看到一身道袍乱道人,在门口与亲卫推搡。
好吧,是凌乱单方面推搡守卫,那两个守卫苦着一张脸,根本不敢动凌乱。
“行了,退下吧。”北王皱眉,抬手对守卫道。
“是,王爷。”两个守卫,自上次没有守住应颐,让应颐强闯进来后,就再也不敢轻忽,哪怕是楚九歌进来,也要先通报。
“十万火急把我叫回来,却不让我进来。北天骄,你长本事了。”凌乱在北王对面坐下,似笑非笑的冷嘲道。
“比不得乱道人,把北林搅的天翻地覆。”北王扫了凌乱一眼,淡漠的收回目光。
吃得油光满面,看样子凌乱在北林混得很不错。
“本道人不过是略施小计,北林就乱作一团,简直是不堪一击。”凌乱嘴上说着自谦的话,面上却是一副自得样。
王家那位战神,能在这么快的时间,连连攻破北林数十城,有他的本事在,但也有他凌乱的功劳在。
要不是他出手,王家那位战神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这么顺利,一路高歌猛进。
北林,好歹是一个大国,虽无与东林一战的实力,但并没有那么弱。
“也只有那群愚妇会信你,让你钻了个空子。”凌乱在北林的做的事,探子还没有报来,凌乱就急不可奈的,先一步写信向北王显摆了。
是以,北王很清楚,凌乱在北林做了什么。
招魂,设祭坛,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什么叫钻空子,本道人那是施法。施法招魂,让摄政长公主与她的驸马诉衷肠。这是天大的本事,你懂不懂?”要不是他用计,转移摄政长公主的注意力,让摄政长公主为驸马积福,北天骄这会指不定多惨。
“哼。”北王冷哼一声,没有跟凌乱争,但这一声所包含的深意,却足够叫凌乱炸毛。
凌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北天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相信我招魂的本事?”
“本王还真没有办法信。”北王冷嘲,在凌乱炸毛前,先一步道:“摄政长公主那位驸马,还没有死吧?你去哪招魂?”
“你懂个屁!”凌乱很想对着北王的脸啐一口,但想想那个后果,又憋屈的坐了下来,“她那位驸马躺了十多年,就是一个活死人,魂早就离体了,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知道吗?”
“呵……”北王回以冷笑。
“你什么意思?”凌乱眼睛微眯,透着危险的光芒。
“继续编,本王听着。”北王随手在桌上敲了一下,嘲讽意味十足。
“我编什么了我?愚蠢不知的凡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母妃的魂招来。”凌乱一急,张嘴就道,却忘了……
北王的母亲,是他的逆鳞。
北王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冷了下来,“好呀!本王等着!”
“呃……那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凌乱顿时没有脾气了,小心翼翼地陪着消息。
作为曾经一起拼杀的好兄弟,凌乱很清楚北王并不喜欢,有人提起他那位未曾谋面的母亲。
想来也是,任谁天天听人叨叨,说他母亲为了生下他,有多么惨烈都不会想听。
巫族那位族长可真不是人,北王才十几岁的时候,就装作不经意的告诉北王,他娘与人私奔,无谋苟且,怀上了他,却被男人抛弃。
之后,他娘的人生就是大写的凄惨。
生他的时候,被男人的妻子派人追杀,生生将他从肚子里挖出来,而他娘还遭了十几个大汉蹂躏。
提一次就算了,隔三差五那位巫族族长,就会在北王面前提一遍,而他也跟着听了好多遍。每一次听完,都会忍不住哆嗦,忍不住在想,北王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娘?
后来,后来听多了,他也不是当事人,他并不觉得有啥,但北王不行。北王那时候还小,心志不健全,对外面的事知道的也不多,每次听到情绪都会非常激动。
那时,巫族那位族长,打着北王舅舅的旗号接近北王,却不断的摧残北王的心志,不断的打击北王的内心。
他亲眼看到,有一段时间,北王除了水什么也吃不下去,亲眼看到北王一吃肉,就恶心的连血都吐出来了。
也看到,北王甚至无法接受他人的碰触。尤其是女人,有一段时间北王看到女人就犯恶心,更不用提与人接触。
至于后来北王怎么变正常了,这个……
他还真不知晓。
他那时候也小,白天忙着练武,晚上倒床就睡,而且他也不是一个贴心的。
反正,等到他懂事,等到他注意到时,北王已恢复正常,完全看不出一丝异常。
但就算是如此,北王也不愿意,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母亲的事。
不过,随之时间的流逝,北王已越发的正常,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而且旁人提他母亲,北王也没有一丝反应,就是……
他不能提!
而他也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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