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说正事儿，不过陈总一开口，说的却还是和合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事情，他叹口气，用长辈一样的身份评价道，“姜总这个人啊，人是好的，就是有的时候性格太强势，不是很能谈得来。”
祁星尘在心里骂人，这人有什么立场这么说姜媛昕？如果不算脑袋上稀薄的头发，祁星尘就没看出来眼前这个人什么地方比姜媛昕的年纪大的。就算是真的年纪比较大，这人的心智肯定也不成熟。
活脱脱一个巨婴。
陈总完全感觉不到祁星尘的怨念，就只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祁星尘，笑吟吟地道，“而且……合同这个东西嘛，谁能嫌自己手上的多，你说是不是？”
虽说到高管的层次就不会太在乎自己有没有谈成特定的某一个合同，但是毕竟还是有提成的人，什么人会嫌弃钱烧手？
祁星尘面上维持着一个演员的良好素养，看上去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就只是微微颔首，语调和缓地附和着陈总说的话，“陈总说的有道理。”
陈总看着祁微这样就以为是赞同自己的说法，含笑点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果然，姜媛昕的性格就是太生硬了，像是祁微这样乖乖的不好吗？
女人嘛，就应该柔顺一点儿，这样才会有人喜欢。
完全不知道祁星尘在心里面已经将他当成一个智障来看，陈总还是笑呵呵地对着祁微八卦道，“听说，祁总监和姜总的关系不是很好？”
一把年纪的人八卦心还这么强，也不知道丢不丢人。
祁星尘在心里面翻白眼，嘴上却很老实地复述着耳机里面厉南薇说的话，她慢条斯理地道，“也算不上不好，不过就像是陈总说的，姜总的性格有时候比较强势。”
话说的没有太明显的倾向性，不过，配上祁星尘面无表情的样子，就显得像是对姜媛昕不满一样。
听见厉南薇的话，陈总就只觉得自己得到认可，他也点点头，叹口气道，“倒也不是说强势不好，不过姜总毕竟是个女人，她这样，以后的老公也会很难办啊。”
哪儿有男人喜欢这么强势的妻子？就算是为金钱和她在一起，肯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会长。女人嘛，就应该是娇小可爱，温柔似水，才讨人喜欢。
看见陈总的话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祁星尘到底是忍无可忍，她轻咳一声，眨眼道，“我听说，姜总的恋人好像是神医的弟子。”
一般人还配不上姜媛昕那么好的人呢，就他话多，人家白子枫的身份不比眼前这个狗男人显赫得多？白子枫都没嫌弃呢，陈总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啊？”陈总的眼底出现几分不可置信，他见祁微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才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给自己打圆场道，“看来，能被神医看上，果然是有性格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祁星尘忍着自己的笑意，看着陈总现在这样就只是点点头，附和道，“说的是。”
听说姜媛昕恋人的身份之后，陈总就不敢像是之前一样胡说八道，他轻咳一声，开始认认真真地谈正事道，“其实这份合同，我是不太想和姜总谈成的。”
姜媛昕给的价格压得太低，在别的地方又不肯让步，虽说公司可以盈利，但是陈总基本上捞不到什么油水。
他又不是公司最终的受益人，当然更希望从中得到什么，并不是很在乎公司的利益。
祁星尘从这个时候脑子几乎就是放空的，她对这些事情不擅长，所以打算厉南薇说什么她就跟着说什么，几乎是机械地道，“陈总是觉得合作不太满意，不想继续合作？”
祁星尘是自己放空自己没多想，但是看在陈总眼里，祁微如今的表现就好像有别的含义。看起来就像是不太像和他们继续谈下去一样，陈总立即就有些急。
虽然这是个小公司，但是毕竟是背靠YT，甚至是祁氏的。从最近一段时间的发展就能看得出来，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陈总在的公司才说什么都要和他们合作。
他就只是想要一点儿好处而已，可不是想放过到嘴边的一块肉。
陈总笑一笑，当下对祁微客气道，“当然不是，能和贵公司合作，是我的荣幸。”
荣幸？祁星尘看他一眼，眼神有些无意识的发冷。
荣幸她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这个男人一肚子花花肠子了。这人就是不敢出现在祁亦霆的面前，要是和祁家谈生意的话，八成早就被祁亦霆给轰出去了。
听着耳机里面传来的声音，祁星尘收回自己的思绪，重复厉南薇的话道，“既然这样，那陈总是对什么地方不满意？难不成……陈总是对姜总不满意？”
厉南薇的话问的很直白，也是懒得和陈总废话。
陈总却摇摇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话也不能这么说，就是觉得生意和祁总谈起来，比和姜总舒服。而且这个价格……”
价格压的这么死，他要怎么中饱私囊？
陈总这次联系厉南薇没让公司那边的人知道，想来厉南薇应该也没让姜媛昕知道，如果和厉南薇谈不成的话，陈总之后还打算再去和姜媛昕商量商量，所以眼下当然不能说姜媛昕的什么坏话。
祁微面无表情地道，“那我明白了。”
陈总看着她的样子都觉得后背发凉，明白？明白什么了？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祁微怎么从头到尾看起来都没有什么表情？看得人有点诡异的不舒服。
祁星尘这个时候大脑还在放空，所以也注意不到陈总表情的变化，就只是专心听着耳机里面有没有别的声音传来。
陈总就稍微有点儿后悔，他可能不应该找祁微的。
看起来，这些事情好像是和祁微谈更难一些。
只是，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他也没办法再收回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