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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婉眼眸晦暗,紧紧揪着厉萧寒的衣服,眼眶发热,“萧寒,抱歉,有些事我不能和你解释。但是……”
车子已经往外行驶了,后视镜里,那辆车子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了事业里。
安婉瞥了一眼,回过头来,仰头看向厉萧寒,继续道,“但是,于嵩这个人,我必须亲手杀了他!”
眼里是滔天的恨意,安婉毫不掩饰。
厉萧寒压制住心头的满腹疑惑,点头,“好,我帮你,你想杀谁,我都帮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这话,让安婉心头涌起暖意。
她薄唇勾起一抹笑意,眼眸深邃凝视着厉萧寒,然后重新扑进了他怀里去。
“萧寒,在这世界上,我只能信任你一个人,我也只信你一个人。”
安婉身体在颤抖,眼眸晦暗道。
厉萧寒紧紧搂住她,安抚的揉了揉她脑袋,“别怕,我足够你信任。放心,我这一生都不会负你。婉婉,你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就算没有你这句话,我也会杀了这于嵩的,他也是我的仇人,嗯?”
安婉微怔,然后哑然失笑。
是啊,这命运太作怪了。
这于嵩是安婉的仇人。
却也是厉萧寒痛恨的仇人。
是他们两人共同的仇人。
她前世死在嘉勋酒店,当时是萧寒最后给了她颜面,保护了她。
前世的嘉勋酒店,是慕容子瑜的财产。
前世的慕容子瑜,身边是否也有这个于嵩存在?
所以……
于嵩折磨了她,而慕容子瑜是帮凶?
无数真相,忽然就这样浮出水面来。
让人痛彻心扉。
这到底什么孽缘。
安婉眼眶血腥一片。
慕容子瑜!你也是我的仇人么?
前世,你为了利益,是否也伤害了一个叫安婉的无辜的女人。
所以,这一世,你如此痛苦,因为你要赔罪是吧?
呵,命运无常。
慕容子瑜,你爱上的,是想要杀了你的仇人罢了。
前世的你,可能并不无辜!
哪怕你前世或许和一个叫安婉的女子或许连一面之缘都没有。
但是,你提供了于嵩犯罪的场地,也给了于嵩在上津城胡来的机会。
你,不就是于嵩的金主么。
这一切的相识,不过只是孽缘罢了。
安婉眼眸冷颤,红唇牵扯出幽深的冷。
既然你要将这慕容家族作死掉,那不如,我送你一程?
和慕容子瑜相识的过往,那些相识的一切,都浮现脑海里。
然后,这些和前世的痛楚都无法相比,那些折磨,那些痛彻心扉,如今都镌刻在心的痛楚。
我安婉绝不能忘掉。
你曾经对我再多的好和关照,也无法抵消掉那一切的仇恨。
闭上眼睛,安婉疲惫的靠在厉萧寒怀里,“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嗯,睡吧。”厉萧寒轻拍她脊背,温柔至极,盯着她后脑勺的眼神满是心疼。
安婉在他怀里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车到家了,叫我。”
“好,睡吧。”厉萧寒点头,拿过一旁小毯子,给她盖上。
安婉就窝在厉萧寒怀里,很快睡着了。
她觉得精神无比的疲惫,昨晚上一场噩梦,今日见了真章。
命运如此的讽刺,兜兜转转,自己曾经还以为能够托付终身的人,竟然成了自己的仇人。
幸好,厉萧寒当时出现,把她劫走了。
幸好。
否则,当她以后得知这一切,是多么的绝望。
到时候,她恐怕会成为新婚后,杀了丈夫的女魔头吧。
呵呵。
心头自嘲着,安婉缓缓陷入熟睡中。
今日,天气不错。
阳光洒在窗棂上。
安婉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窗口的阳光洒落进来,没有炙热,只有微薄的暖。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转了个身,眼眸微怔。
之前那一切都是一场梦么?
自己不应该在车上吗?怎么会在床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安婉伸手捂住脑袋。
就在这时,门开了。
厉萧寒阔步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白开水。
“醒了?”
见她捂着脑袋,一脸懵的样子,厉萧寒勾唇一笑。
睡醒的样子都这样可爱。
看到厉萧寒,安婉眨巴下眸子,起身靠在床头。
厉萧寒递过去一杯水,“喝吧。”
安婉接过水,一边喝水一边看向厉萧寒。
厉萧寒伸手抚了下她小脸,摩挲一下,“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安婉眨巴下眸子,“我……刚才是在做梦吗?”
闻言,厉萧寒眼眸闪过晦暗,“婉婉,你在车上睡得太熟了,我不忍心叫醒你,便抱你上楼,让你继续睡了。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厉萧寒十分担心,之前她被注射药物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譬如记忆力下降之类。
因此,此刻他眼神格外担忧。
听到他的话,安婉眼眸闪过晦暗,“原来不是一场梦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轻声呢喃,然后猛地抬起小脸,脸色格外严肃冷沉,“厉萧寒,你帮我吧,让我参与到你们的事情当中去,这一次,我想解决掉一个人。”
“于嵩?”厉萧寒询问。
安婉晦暗点头,“是!另外,于嵩他们不是想搞垮慕容家族么,我想让他们两败俱伤,谁也套不得半点好处。”
这话,让厉萧寒眼眸沉沉。
这到底是对于嵩和慕容子瑜有多大的恨意啊。
以前,厉萧寒还希望安婉对慕容子瑜不抱有任何希望。
如今,厉萧寒却觉得太可怕了。
安婉真的恨上了慕容子瑜。
这让厉萧寒眉头紧皱。
不过,盯着安婉笃定认真的眼神,厉萧寒最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她轻搂入怀,“好,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婉婉,我都是你的,你想参与进我的事情来,都可以。”
安婉眼眶震动,靠在他肩膀上,“厉萧寒,我知道你最好了,我知道,一直都只有你。”
前世今生,一直都只有厉萧寒会永远的帮她。
他是她唯一能信的男人。
眼眶略潮湿,安婉脑海里闪过前世的些微片段,红唇便不由勾起冷冽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