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安婉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慕容子瑜斯文俊美的脸上勾起温柔的笑意,眼眸却微沉。
她竟然早就如此忌讳他了么。
看来这一次,他的决定没有错。
手指拂过口袋里的针管,他眼眸闪过冷冽的光。
“三少,有话直说吧,之前你在电话里,想告诉我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安婉撩了下耳后的长发,郑重盯着他。
慕容子瑜温润的坐在那,室内光泽衬得他侧脸温润俊美,像是一个正在翻开人,但那眉宇之间又带着一些并不甘心书卷气的杀伐之气。
安婉瞳孔微缩,“三少,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慕容子瑜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换换温雅一笑,“婉婉,你看似精明,实则太单纯了。”
单纯?
这个词汇很少用来形容她。
安婉不太明白,她双腿并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点位置。
心里忽地涌上一种不安感。
慕容子瑜盯着她,那一点点冷肃转瞬间化为温润,“但你不用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哪怕,最开始伤害了你,也一定是为了你好。婉婉,你信我。”
这话,极其古怪。
安婉曾是手刃仇人的复仇之人,骨子里是有戾气的。
她好看的眉头微蹙,心头升起一种薄怒的感觉。
许久,没有这种锋芒毕露的感觉了。
而这一次……
“慕容子瑜,你胆敢对我如何,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安婉声音低沉,软糯中带着嗜血的冷。
慕容子瑜盯着她,瞧着她粉面薄怒的模样,薄唇翘起。
“婉婉,你已经羊入虎口了,还能如何?”他霍然起身,单手解开领带,将领带拽在手里,又解开领口几颗扣子,松散下领口,温润的男人眼里闪烁危险的笑,灼灼的冷,“婉婉,别怕,也别挣扎。”
他上前,轻而易举的将要逃跑的安婉给拖了回来,压在沙发上,扣住她双手腕,用领带捆绑住她的手。
安婉瞪大眼。
她难以想象这个男人会用这样强迫的方式对她。
“慕容子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
他按住她的动作有条不紊。
安婉使劲挣扎,却发现两人力量悬殊。
他凑近的上半身散发着淡雅的香水味,和他温润的面貌一样,可安婉实在想不到,他的内心竟然如此有城府,如此狠毒。
他到底想做什么。
安婉感觉他正在系领带,手腕被扣在一起。
慕容子瑜呼吸微急促,一边压着她,一边温柔轻哄,“婉婉,别怕,我不会真的伤害你,你别乱动,小心弄伤了自己。”
安婉眼眶涌出猩红色来,心里剧烈的颤动,满脸讽刺。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维持他虚伪的面目么。
这样温柔的口吻,却做着限制她人身自由的事情,疯了!这个男人肯定是疯了。
若说之前还想着能和他成为普通朋友,现在安婉满心的警惕和狠绝。
再不挣扎,之后可都没有机会了。
“啊!”她嘶哑出声,努力睁开手腕。
手腕微微活动,小刀就从事先藏着的袖口滑落出来,准备的攥在她手心里,刀刃一开,狠狠的划了出去。
这一刀,划破了慕容子瑜身上的外套,刺啦一声,有些刺耳。
安婉眼眶猩红一片。
慕容子瑜晃神退后,难以置信盯着安婉,“你,竟然事先准备了刀子?”
安婉攥着这小刀,刀锋凛冽,对准了他,“慕容子瑜,我是南城安婉,我不是阿猫阿狗,可以任由人欺负,我警告你,在我给你留最后体面的时候,离开这个房间,出去!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就算杀了你,当场溅血,我也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她狠戾的咬牙,红唇勾勒晦暗的冷意。
慕容子瑜怔然盯着她,瞳孔扩张。
是了。
这样锋芒毕露,如带刺玫瑰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安婉。
她本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只是,他想把她保护在羽翼之下罢了。
“婉婉,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我?那你手里的领带做什么用的?”她狠狠攥紧了刀刃,另一只手匆忙掏出手机,视线晃过手机屏幕,要拨打电话出去。
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厉萧寒这个名字。
莫名其妙的,她就娴熟的输入了厉萧寒在上津城的手机号码。
这串数字好像从她脑袋里冒出来一样,自然而然的没有一点怪异。
可还没等她按下拨出键,砰的一下。
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她手里的手机,丢在了墙角,砸在了墙面上,最后七零八碎落在墙角边上。
只不过一晃眼的功夫而已。
安婉瞳孔震惊。
慕容子瑜已近身前来。
她看着眼前的画面,眉头紧皱。
“你!”
不要命了么!
她攥紧了刀子,不松手,想往后抽,却丝毫抽不动。
只见,慕容子瑜正一手握着那锋利的刀刃,掌心落出血迹,沿着他掌心脉络,汇聚滴落在他脚边的地板上。
另一只手,扣住了安婉的手腕。
他沉声一笑,眼眸震动凝视着她,满是苦涩,“婉婉,你想联系谁,萧寒么?”
安婉咬牙,“慕容子瑜,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绑架了我,占有了我,你又能怎样,我也不会爱你,不会想嫁给你,哪怕死,我也不会被你威胁!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是这样凛冽的性格。
慕容子瑜眼眸深邃凝视她,“傻瓜,我怎么会强迫你呢,我要的,”他声音嘶哑,带着晦暗的冷雾,有些飘忽不定,让安婉脊背窜起了鸡皮疙瘩,突然觉得这人好可怖,“是你爱上我。你爱上我了,自然就愿意嫁给我了。”
说着,他劈手夺下利刃。
安婉踉跄后退一步,怔然看着他这不要命的架势,跌坐在沙发上。
慕容子瑜张开手,将带血的刀子扔在一旁。
他的掌心血肉模糊,明显在和安婉的对峙中磨伤了掌心肌肤。
慕容子瑜不知道痛似的,懒懒的扫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唇角轻扯,冷嘲一笑。
然后阔步朝安婉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