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泪,宓秋声音哭得粗噶,“子瑜,没事,过去了,我也该忘了他,听你的话,忘记那一切,他死了,就死了吧。”
若不是子瑜让她见贺鸿飞一面,恐怕她的心结会更深,所以,现在面对子瑜冷冰冰的安慰,仅仅一句“节哀”,她已是很感激了。
慕容子瑜微蹙眉头,偏过头,侧眸看去,见到宓秋哭成了那样。
他微挑眉头,倒是没想到母亲接受能力这么强,他告诉她“节哀”,暗示她贺鸿飞已死,她竟有这么好的心理准备,一点不惊愕,想必,是痛哭了一天,伤心至极,反而没有任何错愕了吧。
反正,他曾告诉宓秋,贺鸿飞迟早会死。
能迅速接受现实,也是个好事。
这么想着,慕容子瑜眼眸晦暗,“那母亲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转身,步伐又顿了一下,侧目看过去,“母亲,让人拿冰块给你敷一敷吧,你眼睛肿的不像样了。”
宓秋摸了摸自己眼睛,的确肿的厉害。
她点点头,想到贺鸿飞,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慕容子瑜微皱眉头,这样下去,眼睛迟早会哭瞎吧。
暗暗叹口气,慕容子瑜阔步离开,反手关好房门,叮嘱门口佣人一声,“照顾好夫人。”
“是,三少。”
慕容子瑜走过走廊,迈步下楼梯,往门外去,守在大门口的魏漠看到他,随着他迈步出大门,也立刻跟在他身后。
霜寒的夜晚带着冷,慕容子瑜脸色略苍白,裹着大衣,戴着手套,却还是忍不住将手揣进兜里去。
魏漠沉默跟在他身后,身形魁梧,默默守候,像个极其忠诚可爱的大狗狗。
再次顿步在萧寒独栋小楼外,慕容子瑜侧眸看过去,见萧寒染着一身寒冷迈步进去,客厅里一个裹着红色披肩的女人旋转着暖红色针织长裙扑进他怀里,被萧寒伸手一把温柔的搂住。
隔得远远的,仅仅看见一个倩影,那一瞬,慕容子瑜几乎将那个身形窈窕的女人认作了安婉。
晃了晃脑袋,他自嘲,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婉婉性格骄纵,却极为懒惰,更不会撒娇,像这种扑进人怀里去的动作,在她身上,应当是不会发生的吧?
若是她会在家里等候他回来,大概是骄纵慵懒的窝在沙发上,听到他脚步声,娇软的转过头来,冲他一笑,然后他主动走上去,抱了她个满怀,将她拢到自己怀里,去亲她的额头。
再次迈步,慕容子瑜的脸色更冷了。
婉婉,即将见到你了。
我想你,你……想我没有?
“魏漠,这一次的行动不准有失,否则你提头来见。”他声音冷沉。
魏漠在他身后,脊背一凛,“是。”
阿娜和周围的佣人很懂眼色,已迅速避开了去,不敢见证这样亲昵暧昧的氛围。
温暖的屋内,安婉搂着他脖子,脚腕被他握在手心,盘旋在他劲腰上,他亲昵的扣着她腰身,落座沙发,然后腾出手来,刮了下她小鼻梁,“就这么想我?”
安婉撅起小嘴,冷哼一声,“才没有想你呢,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厉萧寒眼眸绽放笑意,等着她编造词汇。
安婉再次哼哼一声,傲娇道,“就是想我男人了。”
“你男人?”厉萧寒眸底迅速拢上暗沉,然后勾起她下巴,盯着她嫣红的小嘴,指腹摩挲而过,激起颤栗感,“婉婉,我一回来你就勾我,”他凑过去,薄唇吐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廓上,让她耳朵从粉嫩瞬间变得绯红一片,“这样下去,我都不敢回家了,因为,迟早被你吸干阳气,可怎么办?”
安婉小脸一烫,这男人,真是太会撩人了,这可怎么得了,也幸亏是她,才能抵得住他的诱惑力。
“哼,你骂我是妖精,是不是?”她嘟嘴,伸手一把推住他胸膛,不准他再靠近。
厉萧寒轻笑,“乖,这不是骂,这是夸奖。”然后伸手握住她抵住自己胸膛的手,一根根掰开她纤细的手指,“小妖精,让爷亲一亲,嗯?”
安婉懊恼,“才不要。”
被厉萧寒一把扣住后脑勺,薄唇靠近,噙住她红唇,“婉婉,一见到你,我就像亲你了。”
火热的吻几乎烫伤了她,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身体带给她的感觉却是如此。
好在,她及时制止住了这个趋向的发展。
“等一下,我们还在客厅呢!”
“那,我抱你去卧室。”
“别,我还有事和你说。”
“婉婉,床上说。”他磨牙。
要是小妖精再拒绝,他真想杀人了。
安婉还要说话,就被他用唇堵住,就这样抱着,上了楼梯,进了卧室,被丢在了床上,然后他俯身上来,还哄着,“乖,帮我解扣子。”
安婉这一路晕头转向的,还担心周围有人,又急又气,听到这句,有被撩到,但还是理智战胜了,迅速起身,往床头逃。
冷不丁,脚踝就被他握住,下一秒,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脸上、锁骨上……
“那个,我真想和你谈事儿。”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安婉翻了个身,懊恼极了,像个要拒绝主人的小奶猫,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爪牙。
而现实中,厉萧寒脊背上也硌下了她爪子的痕迹,被挖出了红痕。
深深凝视她,厉萧寒叹气,霍然起身,捡起旁边的衬衣套在身上,系好扣子,磨牙,一边伸手拥住她,沉沉道,“婉婉,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谈。”
“我想问你,你的真实身份清楚了吗?贺鸿飞那里得到了结果了是不是?你的父母是谁?”安婉眼睛发亮。
她迫切想知道这个重要消息。
厉萧寒寻找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他寻找父母的心愿就要完成了。
她替他开心。
想了想,她从他怀里钻出去,光着脚丫子下床,踩在地上,“我要去开瓶红酒庆祝一下,等着。”
厉萧寒微怔,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眼眸闪过缱绻宠溺的笑意。
视线一低,落在她白嫩嫩的脚上,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