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必须留在外面,否则我们可能一起被发现,安婉小姐,别出声,等我来开门……如果,如果我没来,里面有食物,你就在里面,等萧总回来带你走。”眼珠上覆盖一层水分,下一秒掩映下去,伸手将那包没来得及处理的衣服塞给安婉,将她一把推入黑暗中,阿娜一把拉上门,视线搜寻墙面,没发现可能起疑的地方,就立刻转身离开。
“没发现人。”
“不对,不是说五少爷的女人在里面么,怎么也不见?”
主屋那边的保镖眉头皱起。
“该不会,五少爷那个女人就是杀人凶手吧?”
就在这时,高跟鞋踢踏的声音响起。
披散着长发,红色套裙的阿娜从后门走了出来,手腕间挎着一个花篮,里面是新鲜采摘的玫瑰花,她脸上含着魅惑的笑意,却在看到客厅一群来势汹汹的人时,脸色一变,“你们谁啊?”她目光看向莫景桓留下的保镖,“他们谁啊?”
保镖忙道,“阿娜小姐,他们是主屋那边来的,说那边发现了一起命案,就到每个小楼里来搜查一边。”
阿娜好看的眉头顿时拧起,“这是萧总的地方,也是这些人能随意搜的?”
保镖笑脸尴尬,“除了书房,其余地方他们都搜过了。”
阿娜一把捂住嘴,脸色惊疑,“萧总有洁癖的,要知道被这些人搜过,估计都不会回这里住了,立马去,把所有床单被套,这些人碰过的东西全部更换了。”像是被宠坏的小情人,阿娜挥舞着小手指挥着,妖娆的身段配合着发嗲的嗓音,让这一群硬汉保镖齐齐皱起了眉头。
“是,我马上派人去换。”
阿娜这才放下了心,眼神带着媚,扫了这群人一眼,“你们不是已经搜过了,我这栋小楼里只有个人的私有物品,没其他东西,都滚吧,萧总没回来,你们就敢随意闯进来,要是萧总知道了,你们肯定都完蛋。”
她扭着小腰,款步往楼上去,背对着众人的脸色却有些紧绷。
“稍等一下。”领头的保镖忽然出声。
阿娜身形一顿,眼眸狠狠一颤,刚才下楼得急,身后伤口崩裂了,血迹估计已经沾染在衣服上,但好在是红色衣服,应该不怎么看得到,还有头发的遮挡,希望这群人没有狗一样敏锐的鼻子。
她转过身来,一脸的不耐,手指随意挑选着花篮里的玫瑰花,瞥向这群人的,“还有什么事,说吧?”
“阿娜小姐,我们只是想问……你刚才去哪了?”
阿娜轻哼,指了指臂弯里的玫瑰花,“看到了没,去后院花圃摘花了,不行啊?”
像是生气了,阿娜干脆手一扬,将一花篮的玫瑰花掷了出去,玫瑰花枝混合着玫瑰花瓣高高扬起,浇洒了众人一身。
玫瑰花瓣的味道扑鼻,众人都忍不住打起喷嚏来,一时间,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阿娜叉着腰站在那,一脸蛮横,“想要玫瑰花,都给你们。”
众人看着她妖娆的身段,还有娇蛮的样子,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男人,面前又是性格凛冽的五少的暧昧情人,自然不敢再多问什么,对视一速度溜了。
这些人一走,旁边自己人保镖吐了口浊气,“阿娜,你没事吧?安小姐呢?”
阿娜腰肢一软,悲伤的痛让她额头冷汗直冒,往栏杆上一靠,她冷瞥了保镖一眼,“去忙你自己的吧,安小姐由我来保护,她在哪,需要你来问?”
阿娜是莫老大专门培训用在萧总身边的人,保镖见她摆出架子来,不敢多问,忙转身退下。
滑坐在楼梯上,阿娜闭了闭眸子,疼得不由咬紧牙关才能抵抗住脊背上的涔涔痛楚。
坐在那,阿娜缓了一阵,才感觉痛楚麻木了些。
她缓缓站起身,视线沉沉落向门外,知道这两天注定不宁静。
萧总不在,这些人不需顾忌她这个“情人”,自然敢闯进来查看。
收回目光,她手反到背后,触碰了一下后面的伤口,再放在身前,看到满手的血迹。
阿娜往楼梯下走了一步,想拐往安婉所在地下室的方向,脚步忽然一滞。
不行,暂时不保险,谁知道这个夜晚还会发生何事呢。
阿娜眸子轻颤,用袖子将栏杆上蹭上的血迹抹了个干净,然后踉跄着往卧室去。
脱下身上套装,拖出医药箱,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缠了层纱布,换上宽松的睡衣,阿娜脸色煞白,满头冷汗。
将套装扔在水龙头下,将血迹搓洗干净,然后扔进了洗衣机。
再折身回去,拿出化妆工具,看着镜子里脸色煞白的自己,化上素颜妆,很快,脸色就变得粉嫩且红扑扑的健康色。
做完这一切,阿娜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下自己还有没有漏下什么细节上的疑点,确认没有,她松了口气,沉沉坐在那,感觉脊背上的痛楚一阵接着一阵。
只有医院才有止痛的麻醉药,而这里,只有安眠药。
但是她不能睡,否则有人来了,万一翻过她的身体,看到她背后的伤口,就完了。
用袖子再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阿娜想到自己这次任务完成的还算不错,唇角勾勒起一抹笑意。
安婉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呆了几分钟,然后伸手在墙边摩挲,拍亮了灯。
灯光亮起那一刹那,安婉眼里闪过诧异。
繁复复古的吊灯,和卧室里的一模一样。
而地板,还有大床的布置,包括一模一样的玩偶,还有墙边柜子里的零食、水、泡面……一切应有尽有。
拉开衣柜,看到了里面都是自己喜欢的款式,安婉唇角漫溢出无奈的笑容,轻呢喃道,“他倒是把一切都准备的很好。”
手指拂过衣柜里的衣服,忽然发现还挂了三分之一的西装和衬衣,安婉手指一僵,下一秒无声的失笑,“他竟然还做好了和我一起困在这里的准备么,真是……”
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形势万分危急,不得已才要躲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