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两年在国外的经历,打磨了她的锐气。
叶俊霖看向杨璐璐,“好,坐着谈。”
坐在沙发上,杨璐璐从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他,脸『色』有些惨淡,“两年前我的倔强总会付出代价,这就是我的代价。在国外两年,詹士斐总部已经无法容忍我了,两年大概是他们的极限吧。”
杨璐璐无奈一笑,看向叶俊霖。
叶俊霖看了信,皱眉。
这无疑是一封委婉的辞退信,在詹士斐免费养了杨璐璐两年,并且付了高额酬金和奖金后,詹士斐不满了。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叶俊霖将信递还给她,问。
杨璐璐深呼吸一口气,“叶,我想你也清楚,我十多年青春全部耗在詹士斐里面了,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既然詹士斐提出条件,若我能短时间内打响名气,重回两年前的巅峰,交出得到市场认可的作品来,我就能留下。”
她紧紧交握着手指,“那么,我想要一试,可我在国外颓废了两年,我没有把握,需要你帮我。”
叶俊霖取下黑框眼镜放在一边,深邃眼眸中闪过沉思。
帮,还是不帮?
他不会帮的,这是一笔特别不划算的买卖,甚至会触怒詹士斐高层。
他没必要帮一个竞争对手的忙。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他经历了世事百态,已经不是从前爱慕厉樱的那个青涩少年了,理智沉稳,甚至是冷血,这些关键词才是他的标签。
“好,我会考虑。”他给了个官方的答案。
杨璐璐心里一紧,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可视线触碰到他微抿的唇,顿时退缩了。
“好,我等你答复。叶,没人能帮我了,这次,若你不帮我,我就毁了,彻底沦落二流圈子,你知道我的,我放下骄傲来找你。”杨璐璐深深看着他。
她没说完的话叶俊霖都懂。
但懂了是懂了,叶俊霖眼里只有冷漠。
只能说杨璐璐求错了人。
走到门口,时尚优雅的杨璐璐突然回头,“叶,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叶俊霖眼眸微动,没懂她为何突然问这么一句,但女人都是难懂的生物,他不想深究,加上也没什么好撒谎的,便诚实回答,“对。”
杨璐璐真希望他嘴里能多吐出几个字来,可只能郁郁的咽下自己多余的话,转身离开了。
背后门关上了,没有一丝迟疑,杨璐璐优雅踩着高跟鞋的动作一顿,脸上已经落下泪水。
她擦了擦了眼泪,苦笑一声。
当初选择出国,浪费了国大好前程,原因并非是叶俊霖抢了自己地位,而在于她爱他,可他却永远看不见。
杨璐璐是个高傲的人,因此没多说,直接出国了。
可两年了,她终于还是舍不得他,既然他单身,那她还有机会。
就算他并非单身,她也耗得起。
当晚,杨璐璐在酒吧喝醉了,包间里,她一个人闷头喝酒,直到服务生过来发现。
叶俊霖跑步回来,刚沐浴完擦着头发,手机震动,他一看是杨璐璐的电话,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表,发现现在早就不是工作时间,既然如此,他没必要接听工作电话。
因此,叶俊霖没接。
可手机接连震动,他接了起来。
那边是杨璐璐口齿不清的醉语,“叶,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我都这样了,几乎一无所有了,你却还装糊涂。”杨璐璐哽咽说着。
叶俊霖皱眉看了眼手机,的确是杨璐璐的电话,难道对方就因为工作上他不帮她,就这样闹小孩子脾气,这也太失风范了吧。
“你在哪?”他问。
突然那边男声想起,“叶先生,你好,这位小姐在我们这里喝醉了,她一个人,手机里又只有你的电话号码。麻烦你来接她一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很不安全。”
叶俊霖眉头皱的更紧,他并不想理会这件事,但杨璐璐刚从国外回来,国内没人帮忙,他若不管这闲事,杨璐璐怕是有危险。
“好,地址发我,我很快到。”叶俊霖回复。
拿到地址后,他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和钱包,开车出门。
而此刻杨璐璐包间隔间里,杭小柒正攥着一瓶红酒,脸『色』难看的看向那个郭宇,“别动我闺蜜!”她指着他,一把将他推开,将已经喝醉了的顾萱言搂到自己怀里来,“言言,你还好吗?”
杭小柒真恨不得没来这个地方。
她瞥了眼周围虎视眈眈,不放她们走的一行人,呵,说是什么服装设计师,我呸,都是一些想占便宜的,恰好身为模特,都是身材好脸蛋靓的,这些人就用这些套路骗了她们来。
杭小柒本来是不信的,一猜就知道有猫腻,可顾萱言非说不敢得罪郭宇,否则以后在詹士斐很难过,杭小柒不放心,只能跟来了。
顾萱言醉得一塌糊涂,“柒柒,我好渴,好困,想回家。”
杭小柒心疼得不行,一边暗自自责事先没有拦住顾萱言,一边看向周围虎视眈眈的人,暗恨这些人不放她们走。
“言言把你当朋友,尊称你一声宇哥,我杭小柒却不屑!郭宇,叫你们的人让开。”
杭小柒声音很冷,察觉到周围这些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她脸『色』很难看。
虽然只是个小模特,但她自尊心很重,从不与这些人为伍,可言言上次承诺不会再和这些人打交道之后,这次居然还上了对方的当。
杭小柒只觉得懊恼又痛心,以后肯定和顾萱言好好说说。
言言就是太单纯了,才容易被这些人哄骗。
郭宇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冷笑一声,“杭小柒,你以为你是谁呢,超级名模吗?居然敢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告诉你,今天你和顾萱言想走,就把这五瓶酒给我喝了。”
郭宇说着话,手指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杭小柒。
从前怎么不知道顾萱言有这样一个闺蜜啊,比顾萱言高了不少档次,而且这脾气够辣。
杭小柒扫了一眼那五瓶酒,心里暗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