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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又拖,苏舟的感冒终于好了。

时隔一个月又十一天,苏舟终于脚踩亲切的木地板,再次回到了国乒训练馆的大怀抱。

他站在大门口,抬抬下巴,巡视四周,昂首,叉腰,深深吸气,一声苏式高吼

“我苏汉三又回来啦!你们想我了没!”

这可真是想死一堆人了。

早训之前,除去刚才已经在更衣室内碰过面的,总训练室的大门前,苏舟不过刚露脸,就引得一群人欢天喜地地围了过来。

“苏哥你终于好了!!”

是的,你们的粥真的好了!

“苏哥我给你发短信也发微信了,真的发了,但是你不回啊qaq”

啊这……嗯,奥古斯特的锅啦,他把我的手机没收了还断我网,怪他。

“舟哥舟哥你真的好利索了吗?真的只是普通感冒吗?怎么需要一个月这么久啊?”

好问题,粥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感冒。

“苏舟你下场巡回赛还报名吗?”

这个,下场是没有了,大下场我们再考虑一下。

“苏舟……”

“苏哥………”

当苏舟被团团围住的时候,有两个人是完全置身事外的,一个是牧锐,一个是奥古斯特。

透过拥堵的人墙缝隙,牧锐不时能看到苏舟大笑的侧脸,与眼中那闪烁的黑光。

……状态比请假前要好一点。

牧锐问身边人,声音压得很低,老规矩,用的意大利语。

“拖不了了?”

“拖不了了。”奥古斯特摇摇头,牧锐比奥古斯特矮一点,奥古斯特的唇线恰好与牧锐的耳根处水平,也省了他略微倾身的动作。

这一月有余的读作感冒写作放假的养病生活,鉴于牧锐是唯三的能肯定苏舟确实出了问题的人,奥古斯特当然也和他保持了联系,当然,鉴于安吉洛的判定,他没有向牧锐透露太多,只是发送了“苏舟感冒了,正好给他放个假”的短信。

而当这场感冒从一周拖成了两周时,哪怕没联系,牧锐也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特殊时期的奥古斯特式感冒了。

“效果不错,”牧锐朝那边抬了抬下巴,又若有所思了片刻,“或许,可以再长点。”

还能怎么长?

余光瞥了奥古斯特一眼,牧锐觉得这人有点办事不利。在奥古斯特还没退役的时候,他对这个众所周知的世界第一先生就没有多大的执念,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个意大利人的身上;而在这位世界第一先生变成了前世界第一先生的现在,牧锐自然就更平常心了。

“你可以自己感冒的。”牧锐提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建议,“假装感冒也可以,你和他在同居,只要你感冒了,他就可以拥有一个更长的假期。”

午餐时间,以发信息的方式,奥古斯特将牧锐的建议告诉了安吉洛。

意大利人的回复很干脆:是个办法,要装你装,我不装。

假装生病的提议最终也只是不了了之,苏舟从来都是一个既敏锐又聪明的人,安吉洛觉得,从这一场过于漫长的感冒中,这个小子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以一种彻底的局外人视角,安吉洛试想过接下来的各种发展,包括现在正呈现在他面前的这一种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改变的这一种发展。

……嗤,行吧。

收回自客厅遥望向厨房的眼神,安吉洛漫不经心地又换了个台。

他的内心升起了点失望。

对苏舟的失望。

还升起了点难言的………静待事件发展的耐心。

他也想知道,这件事最终会如何收场。

这一天,是在苏舟重归训练的第二十三天之后,当奥古斯特正在负责今天的晚餐时,安吉洛主动找上了苏舟。

那时,苏舟正在卧室里戴着耳机看球,他太过专注,既没有听到敲门声,也没有听到那并不做掩盖的脚步声,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突如而至,就那么突然的忽然有人自身后压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便摘下了他的耳机。

苏舟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惊恐后仰,迎面而来的,便是大天使先生的近距离美颜轰炸。

苏舟:“………”

艹,近的要窒息了!

苏舟抬手,反射性地一把按住安吉洛的脸糊住那张帅的没有死角的脸,就使劲往后推。

“你你你先离我远点!”自知是耳机的锅,苏舟倒没有说出什么“你走路怎么不出声”的蠢话,但是这差点就要负距离的近距离,实在是弄得苏舟有点不好,心跳非常失速,面赤还带耳红,这不代表他对安吉洛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就,你们懂得,毕竟是这么一张脸和这么一双眼、距离还这么近啊!

不行,苏舟觉得这不行,于是他再接再厉,一边使劲用手推,一边用嘴赶紧催,你走,你快点走,离得我越远越好。

安吉洛被手糊脸眼睛干涩比安奇:“………”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从未遭过这等待遇,受过这般奇耻大辱,安吉洛额角一跳,怒气上涌,大天使先生从不认输。

于是,当奥古斯特过来叫人的时候

奥古斯特腰系围裙前世界第一先生沃尔夫,表情空白了一秒:“……你们在干什么?”

中文与意大利文,截然不同的两道声线同时响起,一道是呼救,一道是命令。

“daddy救我!!!”

“奥古你过来压着这个小混蛋!!”

卧室,地板上,借助体格优势,安吉洛把苏舟狠狠地压在地上,他的双腿压住苏舟的胯部,让他的下身无法挣扎,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苏舟的脸,绝对比苏舟压住他的脸时还要用力,另一只手正在使劲地勾着桌上的黑色马克笔……

安吉洛之心路人皆知,令人发指。

苏舟尖叫:“daddy救我啊安吉洛他疯了啊啊啊啊啊!!!”

安吉洛冷笑:“压住他或者拿笔!奥古斯特!二选一!”

苏舟挣扎地望向门前,目光满含期待,毕竟,在这个鸡毛一地的世界里,只有他的daddy是最后的一点温暖。

……然后苏舟便看到奥古斯特笑了。

………苏舟的表情从期待到扭曲到惊恐。

奥古斯特开口,说的是意大利语。

“只要马克笔吗?我的朋友,我知道苏舟的卧室里还有彩笔,你想要那个吗?”

……

………

“你们两个不能这样!!!!!!!”

十分钟后,餐桌时间,苏舟怒气攻心,使劲拍桌!用多得前所未有的感叹号来表达他的愤怒!

“我是房东!!搞清楚!我随时能把你们扫地出门!!身无分文!净身出户的那种!!你们该对我放尊重点!尊重!respect!懂吗?!!”

重点说三遍,苏舟咬牙切齿,一连说了三遍“respect”,他简直不忍心去喝面前那碗香气扑鼻的海鲜蛤蜊汤。十分钟前,他被万恶的黑翅膀压着、逼迫着,他这张价值不菲的脸蛋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恶劣对待,被马克笔画了眉毛和胡子!咳,其实,画的还真的挺艺术不难看,不愧是无所不能的比安奇先生他完全不想在汤汤水水的倒影里看到粥的这幅丑态!

鉴于黑翅膀先生把眉毛和胡子都画的还不错的份上,其实苏舟也没有真的那么生气,但是他还是有必要强调一下这个家中的食物链地位,比如只要舅舅不在,粥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苏舟拍桌两声,正要义正言辞,继续发言

“行啊。”

他的对面,心满意足的大天使先生懒洋洋地托着腮,浅灰色的瑰宝中满是如愿以偿的惬意慵懒。

只是,他说出的话就有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的够久了,不用你扫地出门,过两天我就离开。”

此话一出,热热闹闹的餐桌顿时寂静了。

奥古斯特放下汤勺,侧头:“安吉洛?”

苏舟放下筷子,抬眼直视对方,也有点懵:“你……你这就回去了?”

“不然呢?”安吉洛换了个姿势,由托腮变为了用手背支起了下颚。

洞察力恐怖的男人像是笑了一下,笑容模糊而又遥远。

他又叫了他的名字。

“不然呢,苏舟,你觉得我还要怎么样呢?”

当晚,苏舟站在客房安吉洛的卧室门前,踟蹰良久,那只不听话的手是碰上了门扉又松开,松开了门扉又碰上;而那双不听话的脚,就像是死死地扎了根,被胶水黏在了安吉洛的门前,一毫米都移动不了。

最后,还是房内的人先不耐烦了鬼知道他是怎么在苏舟真的没有发出一丝动静的情况下,还能这么肯定门外有人、并且这个人就是苏舟的。

隔着门扉、略有失真的声音自房内传来。

“还要站多久?”

虽然声音略有失真,但是口吻很是熟悉,是苏舟最常听到的那种,催促,不耐,又带着点嫌弃的烦。

“门没锁,自己进来。”

手握住门把,苏舟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扭动开门把,推门进去。

“……打扰了。”

明明这是自己的家,苏舟却像个外人。他低声说着“打扰了”,右手轻轻使力,拧开了客房的门,踏入了安吉洛的房间里。

他们两人间的对话其实很简单,并没有很漫长;晚餐时间时的那句“不然呢”,其实就已经足以说明所有。

卧室只有那么大,推门而入的第一眼,所有的一切便可被映入眼中:安吉洛背对着书桌,坐在转椅上,身后露出了半个平板,刚才应该是在浏览些什么。

苏舟看了看这间熟悉的客房,对安吉洛点头示意后,最终选择了坐在了床边。

安吉洛比他高,但是转椅的高度却比床铺矮了一点,这就让两人的视线相交水平,浅灰色的眼眸与那双黑色的眼睛完全是处在同一直线。

屋内的光线并不算明亮,安吉洛没有打开天花板上的大灯,只开了安置在书桌前的台灯,台灯有三个档位,安吉洛使用的是暖色调的昏黄色光线,这就让客房内的视线变得极其昏暗,覆上了一层说不出的朦胧。

苏舟略有拘谨地坐在了床边,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

安吉洛等了他一会,见苏舟那副嘴巴张张合合的蠢样子,抬抬眼皮,本能地想要出口嘲讽,却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像是连嘲讽也懒得做了便又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重新坐回在书桌前,继续用平板浏览起还未看完的要闻。

所以,当苏舟终于决心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便发现大天使先生正侧对着他,完全没有在看他。

苏舟:“………”

苏舟失神片刻,那种突如其来的“放松感”,顿时将苏舟从头冲到了脚,他想,如果是奥古斯特在这里,当他抬头的时候,肯定会撞入那一片过于辽阔的蔚蓝汪洋;但是安吉洛就不会了,这个男人始终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节奏与原则,即使他在这里坐得再久,也不会妨碍这个意大利人去做他原本正在做的事情。

这么想想,就感觉紧绷的胸口似乎被人按摩松弛了两下。

苏舟清了清嗓子:“安吉洛。”

“嗯?”

昏黄的灯光下,安吉洛依旧在低头浏览着平板。

苏舟注视着他的侧脸。

“你……真的打算走了吗。”

“要不然呢?”

他理所当然的反问。

苏舟语塞:“嗯……什么时候走,日子确定了吗?”

安吉洛这才抬起了头,他侧了侧身体,举起了手中的平板,苏舟看到,那正是购买机票的页面。

……啊,是真的要走了啊。

苏舟的唇抖了一下,他张张嘴,又觉得说什么都很无力,最终,他放弃般地用手覆住了脸,深深地埋下了头。

苏舟的声音很低:“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话就很可笑了。

安吉洛彻底地转过身来,他没有靠近苏舟,床铺与书桌间相隔一米有余,这一米有余,也是安吉洛与苏舟之间的距离。

“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苏舟此刻蜷下了腰,这就让两人的视线不再持平,昏黄色的余晖下,安吉洛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几乎快将自己蜷成一团的人,“苏舟,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吗?”

苏舟没说话。

安吉洛注视着他。

苏舟始终没有抬起头。

安吉洛阖上了眼,闭上了那双浅灰色的眸。

他像是很失望,又像是陈述事实。

“所以,还能怎么样呢?苏舟,我不是你,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没有人可以真正地去帮到另一个人,尤其是”

“……尤其是,”一只手压住脸,一只手捂住腹,苏舟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过于纤细的蚕丝,不注意就会断开,轻轻一碰也会扭曲,“……尤其是,在当事人并不想改变的时候。”

安吉洛顿住,卧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窗外有车辆驶过,轮胎摩擦沥青,喧嚣声划破黑夜。

“……你很清楚。”安吉洛的声音很轻。

“我很清楚。”苏舟埋着头,声音微不可闻。

三天后,安吉洛比安奇结束了他在中国的假期。

临走前,他和苏舟的相处一切如常,如常到没有让这栋屋檐下的第三个人发现半点异常。

临走前,奥古斯特与安吉洛之间也发生了一段短暂的对话。

“真的要走了?”

奥古斯特问他。

“要不然呢。”

安吉洛回答。

“还是找不出根源?你认输了?”

安吉洛嗤笑:“奥古,这套对我没用我没找出根源,但是我没有认输,我倒是想让那个中国小鬼早点认输,可是他一直都是这么的倔强过头。”

是啊,安吉洛颇有些漫不经心地想,这个小鬼太倔强了,从第一次见面起、第一次交手时就是那么的倔强,哪怕他学学萨缪尔呢?萨缪尔是个很坚强也很脆弱的人,可惜在苏舟的身上他找不到脆弱,只有一个人埋头干的倔强,所以呢?

奥古斯特叹气:“所以,你也没办法了。”

安吉洛哼了声。

奥古斯特像是自问:“我没觉得他有所好转,所以,就这样了?”

安吉洛看向窗外:“所以,还能怎么样呢?奥古,你也不应该呆在这里,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问题,他也只想让这变成他一个人的问题。”

奥古斯特无法放心,他怎么能不担心。

可是,就如安吉洛所说,要不然呢,还能怎么样呢。

在奥古斯特与国乒队所签的合同到期后,奥古斯特还是离开了中国,他在留下与不留下之间沉思了很久,但是正如安吉洛所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哪怕他已经退役,也并非是一个完全的自由人,这个世上,很少有人能够自由到安吉洛那样的程度。将连续近四个月的时间耗在中国,这已经是奥古斯特在协调时间下的极限了,就算他想再来,也要在一段时间之后。

于是奥古斯特也走了。

在空荡荡的公寓客厅里,苏舟一个人伫立了很久。

他觉得这里很安静。

他静静地想,这样就很好。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练球、比赛、奖杯;朋友、嬉闹、出游……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安吉洛还有奥古斯特同居的那近四个月,给了苏舟什么启示

确实是有启示的。苏舟深深地进行了一番自我反思,他果然还是太不够格,安吉洛就算了,竟然让罗德和小可爱他们都看出了不对,这就不太好了。

所以?

所以,奥古斯特与安吉洛其实来的正好。

病愈的两个多月后,苏舟报名参加了那站位于荷兰的巡回赛,这一次的巡回赛惨烈又刺激,苏舟的一众好友中,大多数人都恰好选择了报名。

换句话说,高手如云,朋友如云,在14决赛时,就能打出半决赛与决赛那般的精彩刺激。

所以苏舟就想,奥古斯特与安吉洛其实来的正好,这一场荷兰站的巡回赛也很正好。

当罗德里格斯审视了他很久,突然就对他松了口气时

“太好了,室友,看来奥古斯特和那个意大利佬还是有点作用的,我也不问你那段时间是怎么了,总之你现在看起来不错!”

当尤利安在与他长谈后,对他露出浅笑时

“果然,联系奥古斯特是正确的。”

当各种理应让他感到快乐的交际生活结束时,酒店的双人间内,牧锐在浴室里冲澡,苏舟双眼放空,陷入柔软的床铺,像是置身于飘忽软棉的云端,他无神地盯着上方,天花板上有漩涡出现。

半响,像是感到晕眩,他阖上眼,似乎是笑了一下:

“所以,奥古斯特与安吉洛的确来的正好……”

没有比这两个人更合适的理由了。

苏舟翻了个身,将头深深地埋在了枕头里。

他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啊……好累啊……”

突然,浴室内的水花声消失,继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整理声音。

苏舟一个翻身,动作利索地爬了起来,迅速地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摸到了手里。

又过了几分钟,当牧锐裹着浴巾出来时,便看到他的搭档正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不停地对着手机敲打。

“在干什么?”他擦着头发,走到桌边,开启了一罐无糖芬达。

“发微博和推特呀!”苏舟头也不抬,口吻轻快而又欢脱,“前阵子没太发动态,现在看看,真是对不起这些喜欢我的人,要不要我念几条给你听听?他们都在安慰我,得了季军也不要太伤心,粥你一直是最胖的!还在说我在荷兰站是发挥失常,都是感冒的后遗症哈!那场感冒已经过去两个半月了!他们未免也太可爱了吧?”

作为本站巡回赛的冠军得主,牧锐不免不赞同地压了压眉头,他放下铁罐,走到苏舟的床前,淋浴后的热意未消,由身后耳旁凑到了苏舟的身边,盯着那些把苏舟当小孩哄的评论。

苏舟侧头对他笑,又得意又嚣张。

“诶,别生气嘛,毕竟这是在我的微博下面,他们当然都是最爱我啦,去你自己的微博下面看看,都在兴高采烈地庆祝你摘金夺冠呢。”

牧锐冷不丁地开口:“那你呢?”

苏舟愣:“什么?”

牧锐侧过头,湿润的黑发紧紧地贴着他的侧脸,未消的热意尽数扑在苏舟的侧颜。

他距离极尽地看着他的搭档,近到足以在那双同色的黑瞳里,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

“那你呢,”牧锐轻声问,“苏舟,你开心吗?”

这算什么问题?苏舟眨眨眼,想了想,立马给了裸着上身的好搭档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超级大声地给予了回答:“我当然开心啦!我什么时候是那种看到自己得不了冠军、就嫉妒扎小人的反派人设了?抱一抱抱一抱,要不我现在就用大号去你微博下面留个言?我当然超级开心哒!”

当尤利安来对奥古斯特道谢,表示苏舟看起来终于恢复正常的时候,奥古斯特觉得不太对。

又过两月,经过了又一次的位于巡回赛现场的谈话接触,奥古斯特的心里有了决断:果然不对。

苏舟这边是走不通了,前世界第一先生又找到了他的意大利好友。

然而他的意大利好友依然如旧。

“那又怎么样呢,”安吉洛像是已经把这件事扔到了脑后,“奥古,那还能怎么办呢。”

是啊,奥古斯特想,连理应与苏舟距离最近、关系最近、最亲近他的大部分人也都觉得毫无问题,那么,还能怎么办呢。

然后就出大事情了。

又一年的年终巡回总决赛,举办地在法国巴黎。

当为时一周的赛事彻底落幕之时,今年的冠军奖杯,被身披红色战袍的中国队副队长捧在了手里。

继而

在他登上颁奖台后不久,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突然捂住了嘴,然后半弯下腰,开始努力地大口喘气。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啦!营养液来一发嘛owo!

粥粥:………

作者:告诉你们,因为写的太顺?,下章我已经写完了!我竟然成为一个有存稿的作者了!……虽然敲完最后一个字时我对着屏幕哭的稀里哗啦,泣不成声哽咽泪流,弄得我妈都过来问我怎么了……反正就,粥粥太苦了我好难过啊qaq作者又杀我我真的太难过了……

下章高潮,大下章揭秘,大大下章收尾,自闭番外完事!然后我们继续正文,解说副本拖太久了…,弄完了我们赶紧文里时间线明年走起:3

最后伸手扑腾要留言!我想和你们虎摸翅膀啦

最最后,我还在想8月是3000档全勤还是6000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