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听闻此言,心中一动,他在见到丹凤的时候就想过是不是能够把夷光替换回来,沉『吟』了一下措辞,想要找个更好的法子来说,或者就能够收到奇效。
“如此,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姑娘肯是不肯了。”
丹凤轻轻“哦”了一声,摆出了一副倾听的姿态。
两人正在谈话之时,并不知道就在丹凤昨日走过的那条长街之上,一个身穿浅绿衫子的少女正赶着十几只羊经过… …
这一次,没有了范蠡的『插』手,挑衅的吴国剑士各自眇了一目,不敌败走,却结下了仇怨。
少女自伤死在剑士手中的山羊,却也没奈何,只能带走出城去了。她走得及时,刚好躲过了吴国剑士的报复,但此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实在是很少见一个少女能够以一根竹棒使出那么高明的剑术,连败了越国剑士的吴国剑士都被她击败。
范蠡后来听说了这件事,颇为感兴趣,只到底不曾亲眼见过,只吩咐下人留意,自己则把大部分心思放在了丹凤的身上。
丹凤被范蠡领到了宫中居住,在西施被送入吴王宫中之前,也在这里居住三年,学习礼仪等事,丹凤若想要去吴王宫中,也要先学习一些才好。
三年!
丹凤可不想耽误那么久,听得范蠡之语,笑着说:“哪里需要那样麻烦,千篇一律的美女谁还看不够,我就是要与众不同才好,何况,纵然礼仪不同,敬人之处,我可有失?范大夫放心,我就是去见一见西施,并不会惹什么麻烦。”
“这… …”范蠡的心中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自然不好说我是想让你替换西施的话来,只能无奈点头,说,“丹凤说的也有道理。”
纵然有道理,也不能全然豁免,多少还是要了解一些,丹凤故作不知其用意,在被教导的时候也认真学了。
吴越之地的礼仪和她所知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动作之间,更显优美也是真的,如同这水乡风光,处处都带着润泽之气。
其他的,便有诸多不便了,无论是饮食,还是穿戴,丹凤都不是太喜欢。
为此,她反复催促范蠡,只求尽快到吴王宫中去见过西施。
勾践听闻此事,还打趣范蠡:“竟是不知你这么招惹姑娘喜欢。”
他还不知,范蠡和西施的事情,言语中,俨然一副兄长架势。
范蠡笑笑不语,他知道勾践对西施的一些爱美之心,多有防备,便不多说,只怕他见了丹凤动了心思,进取之心改变,便以此规劝,并不让他去见丹凤。
文种知道一些范蠡心思,却不说破,在这一点上,跟范蠡站在一边儿,努力引导勾践磨砺意志,以图复起。
这一番勾心斗角,丹凤根本不知道,她只是在催促范蠡的同时,尽量跟这位处好关系,准备绑定的长久饭票自然跟那种一次『性』的不同,需要经营点儿友谊出来。
只可惜丹凤所想,大多离经叛道,并不是范蠡所能接受的,但他思想本就与常人不同,还在宛地的时候,更是本地出名的疯子,这种『性』子如今纵然一表人才,心里头却总还是有点儿荒诞想法的,也不能够说对丹凤所言全无所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关系也可称作朋友了。
丹凤也将随同一批美女被送往吴王宫中,由范蠡亲自送去。
泛舟湖上,看着一片湖光山『色』,丹凤完全没有离愁,更不如那些未知自己命运的美人一样抱着单纯的去当妃子的喜悦,她是真的想要见一见西施,因此充满了期待。
“不知道西施到底有多美,能够到什么地步呢?”
想着,她突然想到了越女剑,那个好像就是这样的一个背景,也是在那里,她学到了“西子捧心”这个词。
灵光闪现,是了,很可能是越女剑啊!
“听闻你的剑术也不错?”
时下,会用剑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尤其是有点儿出身的富贵子弟,便是王者,佩戴的剑也不是全当摆设用的。
范蠡身上也有佩剑,只是他形象儒雅,更容易让人把他当做只会读书之人,忘了这剑术也算是君子之技。
站在船头,与丹凤并立,范蠡所想却是那年他也是如此送西施离开的。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对丹凤也有了些说不出来的好感,再想到西施,心思便多了些复杂,一时间竟是没听清丹凤说了什么,再问她,便得到了一个美人娇嗔。
“范大夫是想什么啊,竟然都不听我说话。”
范蠡一笑,说:“丹凤再说一遍,我定仔细听了。”
“我是问,你的剑术可好?”
说着,手指已经抹上范蠡的佩剑,范蠡一慌,避开了些许,说:“尚可,并不如那些剑士高明。”
专门学习剑术的剑士自然是各国培养的经营,专精此术,比之范蠡这种仅为必要之时的防身装饰,自然是强上许多。
“我也会一些,不知你可能指教?”
丹凤这些日子并不曾见过范蠡跟哪个女子走得近,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在女人堆儿中待着,消息最是灵通不过,直接领导这些女子的范蠡也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若非自认容貌不如丹凤,不知道要在丹凤面前酸多少,如今却一丝消息不曾听闻,只可能是时间不对,还没碰到那位阿青。
她从没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说话的时候刚好错过,因为这种巧合实在太少,她从未想过。
此时,范蠡听了她的话,一笑之中有些讶然,“丹凤从未说过,我竟不知,如此,等到上岸之后,当要看看,想来美人舞剑,定然也是极美。”
这段时间,丹凤跟着那些姑娘学礼仪,也看她们学舞蹈,都是年轻的姑娘,华衣美服,足以诱『惑』她们认真学习,倒也是美的,只是这种美,更衬此时的时光,于丹凤眼中,还达不到惊艳的程度。
“好啊,定要你大吃一惊。”
丹凤是会剑术的,但是她的剑术软而无力,制敌或可,杀人就不足了。
湖水之滨,绿草之上,波光映得钗环亮,水影晃得人影双,剑起碧光,涟漪水上,飘带缠得剑影光,绣足点得韵律扬,沙沙玲珑,点滴心上,纤柔挥得袖风香,眸中映得人欲醉,舞动山水,不知其上… …
越女多歌舞,浣纱亦能唱。
范蠡见过浣纱歌舞,那些浣纱女于溪边歌唱,自然而舞,如山间精灵,自有一种灵动美好。
再见丹凤歌舞,却又是另外一种样子,灵动自然是有的,却又有某种说不出来的韵律感,她在舞动,其他女子便在伴歌,拍拍手掌也是节奏,铃铛响起也是音韵,合着她的舞蹈,起伏如波,拨动人心。
范蠡最开始是以看美人的心思看的,这些精挑细选而来的美人之中丹凤这个送上门的最美,也不怪她夸下海口敢于西施比,纵然范蠡见了,也不知两种美谁高谁低,更不用说旁人。
然而细细看下去,才发现那柔波一样的剑光也是锋利的,锋利在每一次转合,碧光映入眼中的时候,他仿佛能够看到越国剑士凭此打败吴国剑士的场景,是了,这竟是一种极高明的剑术。
一时间,范蠡有些懊悔,怎么早没有发现,若是能把这些剑术教给越过剑士,想来越国之胜,指日可待。
如今,却有几分来不及,不知道还能不能学得来。
一场歌舞下来,丹凤心情也觉得畅快。
这些本来可能会争风吃醋的女子们,这会儿还都能够跟她友好相处,歌舞之中见配合,配合之中便有些默契产生,跳完之后,彼此回眸,都多了一份友好。
“丹凤的剑术是从何处学来,似是极厉害的剑术。”范蠡直言不讳,透『露』想要求学之心。
丹凤微微点头,道:“这有何难,你若是想学,我教你就是了,至于旁人,看会多少是多少,我可不管那么多的。”
系统所给的东西,学会只是一个心思,丹凤便自然知道这剑术的来龙去脉,用起来也如修炼多年一样,但,到底是速成法,让她认真讲解其中的招式奥妙,却是不能够。
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她教范蠡哪里是为了教剑术,只是为了结交而已,这个目的达到了,教不会就不能怪她不用心了。
范蠡听出这话语之中对自己的另眼相看,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看着丹凤,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她这份厚待,到底说了“谢谢”。
丹凤笑着嗔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的生疏客气,心里头一时竟然忘了,她想要问的,其实并不是范蠡会不会剑术,而是他见没见过如同她这般剑术好的女子。
等到再想起的时候又觉得问不问也不是那么重要,她都到吴王宫了,还是先从这里弄点儿钱财换积分才是要紧。
虽也好奇那能够教导剑术的白猿,但剑术优劣,于她到底不是那么重要,有系统在手,只要有积分,要什么有什么,若是没有,那有什么也都白搭。所以,还是向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