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黄昏时分,一只身材威武的狼狗飞驰而来,就在小溪便的林子像急刹车一般停了下来。
鬼子本以为一切顺利,看狼狗反常地不走了,不由地骂骂咧咧:“怎么不走!”
他骂了一句又一句,狼狗是通人性的动物,再加上训练过很长段时间,不可能连鬼子的意思都听不懂,但它还是一直不走。
狼狗趴在地上努力地嗅闻着,可一点味道都闻不出,停在原地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慌忙地循嗅着味道,渴望能发现一丝有用的东西。
“该死!”士兵见狼狗半天也没个动静,更为生气,一脚直接踹上狼狗的肚皮。
他这一脚用力极猛,直接把狼狗踹得翻了过去。但狼狗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匍匐在地上,像只没用的家犬一般看到主人生气就低声呜咽着。
“乌空,别打了!”另一个士兵劝道,“再怎么打骂这狼狗也也是没用的,你闻闻这空气中的味道,根本没有什么不对劲。”
乌空狠狠地又踹了一脚狼狗,一想到自己跟着它追踪了大半天却毫无收获,不由得又淬了一口:“这不争气的东西!”
另一个士兵连忙拉他:“既然如此,别踢它了,它尽力也没办法闻到气味,只能说是那些狡猾的国党的错!”
“不应该啊……”乌空也终于冷静下来了,“明明之前畅通无阻的。羽波,你说到底什么回事?!”
羽波闻言摇了摇头:“有可能他们逃走了,也有可能是那药被藏在什么地方了。总之,我们自己过早下定论不好。”
“那怎么办!”乌空颓唐地看了看天空,“月亮都快上来了,搜查的就我们几个,还没啥结果,你说亏不亏。”
“算了算了。”羽波回头跟身后的士兵挥手,“我们回去吧,把这事上报皇军!”
狼狗被士兵拽住了项圈回去,俗话说狗是最通人性的动物,也是最敏感的生物。
它死活不肯挪一步,像一个犯了错又不肯认错的倔强的小孩,士兵卯足了劲拉它才挪动了一小步。
“羽波上尉……”他为难地看向羽波。
羽波半蹲下身子,揉了揉那狼狗的脑袋:“没事的,我们一起回驿站去吧,好嘛?”
那狼狗这才尽力克服自己的恐惧,颤颤巍巍地跟在他身后,随着士气涣散的大队部一同离开。
“真是岂有此理!”
长谷川重重地一拍桌子,本以为终于能抓到漏网之鱼,没想到又让他们给溜了。
他不禁急火攻心,险些喘不过气来。
长谷川看向下面的手下们:“你们都是饭桶吗?!干什么吃的去了?!找几十个人都找不到,我还指望你们能干什么?!”
凡是被他扫视过的地方的人都头低得死死的,生怕被他抓着把柄,集火攻击。
“嗷呜……”狼狗嗓子中发出些许声音,牵着狼狗的羽波不禁提心吊胆,连忙扯了扯狼狗,岂料狼狗被他扯得竟有些疼了,呜咽声更大了。
长谷川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再加上旁边这狗叫的声音,更加心烦:“羽波!不是说找到线索了吗!”
羽波为难:“可是**太狡猾了,线索追踪到一半居然给断了!”
长谷川恶狠狠道:“那你手上这狗岂不是太没用了!”
“不!”羽波想要辩解,“实在是闻不到气味了……”
“我不想听你解释!羽波上尉!”长谷川道,“你这些都是借口!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羽波低下头,他明白今天长谷川是非要拿他开刀不可,但由于他是长谷川得力干将,也不会多么为难他。
长谷川幽暗的眸子看着他:“我这次不罚你,既然是因为这狗找不到味道,那就惩罚惩罚这不中用的东西吧!”
他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纷纷上前迅速把狗链从羽波手中扯出来,好像牵着他可笑的战利品一样走向长谷川。
长谷川今天也是非见血不可了,拿出自己的枪对准那狗。
“不——”在羽波瞪圆的双眸之下,那狗缓缓地倒地,五脏器官全部流了出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落泪了。
长谷川丝毫不理会悲痛欲绝的羽波,只觉得他这个手下太不理性,唤来另一个士兵:“你带他们再去沿着羽波走过的地方转转,重新换个狼狗,说不定比那个废物要有用的多。”
小士兵心中欣喜若狂,连忙道:“是!”
“你们现在就去吧,如果现在找到他们,还能偷袭个他们不备。”
大半夜,他带着分外疲倦的一队人出去寻找踪迹,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士兵们疲惫的脸。
小士兵心中洋洋得意。
肯定是羽波那厮不中用,死了个狗就哭天喊地的,而且他那狗估计也不是啥好狗,活该啊活该。
他腹诽着这一切,暗暗幻想起了以后升官发财等一系列的美梦。
岂料那小狼狗竟也是那样的,停留在小溪旁不再动作。
“等等!”队中有人叫唤,“对对对,就是这里,我记得这里!”
小士兵以为看到了救星,忙不迭地喊道:“出列!”
那人出来,面露一丝凝重:“报告,这里就是羽波上尉找到的地方!在这里,那条狗就不动了!”
小士兵越听就越惊恐,露出一丝苍白。
不会吧!
他不会要步羽波那厮的后尘吧!
而且羽波是因为他是长谷川的得力干将才没有被痛下杀手,至于他……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士兵,死不死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哆嗦着。
“怎么办!”
人群中也逐渐出现了一丝慌乱,万一长谷川心情更加不好出气到他们身上就完蛋了!
小士兵咬牙:“我来!”
他拔出枪,颤颤巍巍对准了那努力寻嗅味道的狼狗,拉开了保险栓。
“砰——”
见了血,人群里像炸开了一半,突然发出一阵欢呼声。他们像原始的动物,催发了战斗的**。
这个夜晚,寂静而又漫长,充满着无声的血腥与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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