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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遥鼓励的目光下……

七皇子短暂的诧异过后,继续低头摆弄自己的小玩具,完全不给面子。

“殿下?”薛遥急道:“就讲一个好不好?”

七皇子并不抬头,只淡淡的回答:“六哥讲故事。”

“咱们七皇子殿下也会讲故事啊,对不对?”薛遥耐心鼓励。

“不对。”七皇子把玩具小白兔放在书桌上跳了跳。

“怎么不对呢?”薛遥鼓励道:“您记『性』好,一定很会讲故事。”

七皇子侧眸投去一瞥,突然坏坏地一笑,对薛遥说:“你要的。”

“嗯?”薛遥跟不上这小家伙的思维。

七皇子昂起小脑袋,蔫坏蔫坏地开口背诵:“古代勇士夸父,身材魁梧,力大无穷……”

薛遥一愣,小声道:“这是六皇子刚刚讲的那个故事呀?殿下讲自己喜欢的故事,好不好?”

要治疗情感沟通障碍的孩子,第一步就得让他对“自我喜好”这个概念有更深入的认知,让他们能够自由的表达自我需求。

然而,七皇子往椅背一靠,冷漠地开口:“殿下不喜欢讲故事。”

“我不信。”薛遥不肯认输,决定冒死对龙傲天幼崽使出激将法,眯眼挑衅道:“殿下难道没听过其他故事,所以才要讲六皇子讲过的有趣故事!”

七皇子“嗤”地一乐,居然反问他:“有趣么?”

薛遥:“……”

你一个三岁小屁孩不要『乱』开嘲讽啊喂!

夸父追日这种故事本来就是你们小孩子该喜欢的啊!

哪里无趣了!

还有,王霸之气等你成年后在外『露』行不行!

突然拽个什么劲!还不是个小胖墩!

龙傲天小说里只有腿长一米八的帅比可以有这种气场知道吗!

薛遥深呼吸,冷静下来。

没有比他这个职业宁王粉更了解男主『性』格的人了。

激将法绝对是正确引导方法,因为这位记仇帝,最大的爱好就是打脸。

“我觉得六皇子殿下的故事很有趣啊。”薛遥继续自己的计划,激将道:“殿下一定讲不出比夸父追日更有趣的故事了吧?”

七皇子摆弄兔子的小手停住了,一转头,神『色』郑重地看向薛遥,开口道:“遥遥。”

薛遥一愣,第一次听着小家伙喊自己名字,还有点不习惯,微红着脸应声:“嗯?”

“你等着。”七皇子胜券在握地开口。

薛遥以为七皇子要立即开个大,当场讲个《精卫填海》之类的故事打他脸。

然而,直到下学,都没等到七皇子开腔讲故事。

看来七皇子这是要回宫准备一下再开大!

*

薛遥回府后,贴身丫鬟进门说:“老太太赏了冰糖雪燕莲子羹来给您降暑,食盒被太太拦在堂屋呢,您快些出来尝一口,等琼哥儿回来,就没份啦。”

薛遥这会儿正热得厉害,薛府不像宫里能用上冰鉴降温,只有老太太房里消暑的糖羹会在冰块里凉着。

他跑到堂屋的时候,食盒已经被打开,琼哥正捧着碗,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莲子羹。

陈氏在一旁给薛琼扇扇子。

薛遥脸『色』沉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这种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老太太叫他去正院里开小灶,他还能饱口福,但要是专门送来三房赏给他的吃食,必定会被陈氏压下来,给她儿子吃。

薛遥现在给七皇子当伴读,彻底撼不动薛琼的地位,是以不想为这种事争执,吃力不讨好。

但这一回,大概是暑热的火气,让他没有回避,脸带微笑走上去,在薛琼旁边坐下,吩咐丫鬟:“可热死我了,还好老太太惦记着我,快,给我盛一碗冰糖羹。”

他当然知道冰糖羹已经全在薛琼碗里了,这么说就是想羞一羞他们母子。

老太太专门赏给他的东西,偷吃就算了,还一口都不给他留,真是霸道上瘾了。

“哟,遥哥儿也回来了?”陈氏神『色』如常地温声道:“娘以为你没回来呢,大热的天,这冰凉的羹汤耗不住,就赶紧让你哥解决了,免得糟蹋了老太太的心意。”

“一早回来了。”薛遥笑道:“以后让丫鬟直接送我房里就是,搁堂屋里确实容易坏事儿。”

薛琼一听就放下碗,气道:“凭什么直接送你房里!你小子想独吞?”

“怎么会?”薛遥乐呵呵道:“哪回不是都给哥哥吞了?老太太专让我尝的,我要总一口尝不到,那边问起口味如何,我只能让老太太来问哥哥了。”

薛琼一听就怂了,赶忙说:“你跟老太太说好吃不就完事儿了!”

“噢——”薛遥说:“明白了,老太太问起来,我就说大哥说好吃。”

“大胆!”陈氏听出他是想跟老太太那儿告状,立即瞪着眼呵斥:“你这孽障,在宫里不知道争取,惯是会窝里横的!你自个儿来得晚了,琼哥儿喝一口,你就记恨上了?还懂不懂长幼有序的礼数!”

薛遥连忙一颔首,“认错”道:“太太教训得是,以后孩儿一定提醒老太太注意礼数,先赏大哥,再赏我。”

真是笑话,老太太要是赏给他哥俩,分长幼顺序也就罢了,专赏给薛遥的,被薛琼抢了,还有脸说长幼有序!

陈氏嘴都气歪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薛遥把她的指责引到老太太身上,她实在不敢『乱』说话,只能朝丫鬟怒道:“把周姨娘叫来!我倒要问问她如何教导出这样的孽障!”

周姨娘来了,听说经过,垂眼看了薛琼面前的空碗,脸上闪过一丝怨『色』,转头对薛遥说:“老太太的心意万不能辜负的,遥哥儿下回得了赏,定要立即出来接赏,再这么慢腾腾的错过赏赐,老太太定不饶你。”

陈氏一听,气得脸『色』铁青:“好……好你个贱婢!仗着老太太的偏宠,骑到我跟琼哥儿头上了是吧!你们给我等着!”

等到三老爷傍晚回府。

陈氏哭得泪人一般。

“遥哥儿回来晚,我怕糟蹋了降暑的冰汤,就让琼哥儿趁凉喝了。是我一时心急,顾虑不周,没给遥哥儿留。遥哥儿回来冲我发脾气,要找老太太告状,吓得我请周姨娘来劝,却没想到,周姨娘竟然在遥哥儿面前火上浇油!”

被陈氏这么是非颠倒的一说,老爷气得当场叫人拿薛遥来训话,还让人把三房门封了,以免遥哥儿去正院搬老太太来当救兵。

薛遥被叫来的半路上,周姨娘就听闻消息,怕儿子挨打,就匆忙跟着一起来到堂屋。

薛老爷一见周姨娘那委屈娇柔之态,心就软了三分,低声训了句:“我喊遥哥儿问话,你来干什么?”

老爷还是很宠周姨娘的,所以陈氏当面不敢太糟蹋周姨娘,只和和气气地要求周姨娘回避。

周姨娘这次却硬着骨头没有走,哀愁的目光直直盯着薛老爷,轻声道:“我知道老爷为何要拿遥哥儿,老太太时常赏吃食给他,都被拦在堂屋了,遥哥儿至今没尝过一份赏,都被琼哥儿代领了。今儿遥哥儿开玩笑自嘲了两句,琼哥儿以为他记恨上了,都是兄弟,偶尔起些口角也是有的,改明儿哥俩还是要好,望老爷别为这事难为他哥俩。”

老爷一听,狐疑地斜眼看向陈氏,怀疑她颠倒黑白,故意挑事。

虽然现在薛遥没有利用价值了,可到底得老太太的宠。

薛老爷还指望老太爷通通关系给自己调职呢,自然不会故意为难遥哥儿。

陈氏对周姨娘冷笑道:“我素来把你当姐妹看的,如今琼哥儿吃了他一碗羹汤,你便往死里泼咱脏水,早听说姑苏城的女人面上温软内心歹毒,今儿总算见识了!只是你别想得太好,随你在老爷面前如何污蔑我,哪怕『逼』死了我,老爷也不会抬你这罪臣之女续弦!”

薛老爷皱眉安抚妻子:“胡说什么?你先回屋歇着,事情我来处置,夫妻多年,我还会让个贱妾折辱你不成?”

他这么说其实是想支开妻子,免得妻妾不合。

周姨娘的脸瞬间白了,眼里泪光闪烁,绝望地注视薛承,嗓音低哑的哽咽道:“老爷说的是,妾身卑贱,自父亲获罪后,家中兄长尽数被发配烟瘴之地,家也被抄了,但我若留在苏州,却不至于给人做妾……”

一滴泪自她脸庞滑落:“老爷当年奉命抄家时,与我初见,便好心肠地安慰我,说我父亲是您会试坐师,对您有提拔之恩。您不忍看我孤苦伶仃,屈尊再三请我来到京城……”

薛老爷脸『色』微红,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阻止她说下去。

“父亲素来疼爱我,我信了他赏识的人。”周姨娘一双泪眼陡然变得凶狠决绝,竟然不顾礼数的大声发难:“如果父亲知道您这样待我,他得多后悔当初提拔过您!”

老爷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周蕊是前任吏部尚书兼内阁次辅周冲的女儿。

多年前,周冲因为修河道的提案被焦党弹劾,获罪发配了。

薛承跟随御史去周冲苏州老家抄家,见到了年仅十五岁、貌若天仙的周蕊。

一时『迷』昏了头,薛承千方百计把周蕊骗到京城,在自己家养着,百般讨好。

周蕊不谙世事,『性』格单纯,然而身无分文、无以为报,便在薛承求欢时,含泪委身于他,后生下了薛遥。

薛遥从几人的争执中,听出了大概。

没想到,他亲妈居然是周冲的女儿!

按照小说剧情,再过两三年,内阁首辅就会上疏为周冲平反。

薛遥一琢磨,自己未来还会有个内阁次辅兼吏部尚书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