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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将铭刻着魔术术式的炮弹发射出去,黑洞洞的炮口夸张的冒着炽热的白烟,炮弹化为魔力光束,向着飞龙军团冲击而去。

负责游击的飞龙队伍嘶吼着,分出三头飞龙,用身躯化为盾牌,代替破坏城墙的敢死队承受了这次伤害。

龙鳞被魔力炙烤,热量过载,血肉焦糊,发出臭味。

飞龙发出哀嚎的声音,把持不住方向,一头撞向城墙,爆开一团血色。濒死的冲撞起到了效果,城墙好像整个被炮火攻击了一样,夸张的颤抖了一下。

“别停!炮击有效!继续射击!”

布宛纳巴少尉一边哇哇大叫着,本来身材就不高,看上去像是一个少年的他,现在因为焦急更显得年幼了。他本人也抄起一把被法兰西caster施加过魔术的步枪,向着飞龙海盲目的射击。

瞄准?不需要的。敌人太多了,你怎么打,都能打中。区别就是有效率的问题。节约子弹?节约个屁,得先保住命再说之后的问题吧!

就这么打,都未必能赢得了呢!

饶是法军再怎么努力,先被数量吓到,再被连日来飞龙频繁骚扰导致的精神压力,法军现在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勇气,只是机械性的服从命令,填装炮弹。

之前飞龙的攻击起到了效果,天空中的魔力防护罩越来越薄,而且每每随着飞龙攻击城墙而颤抖。

(不行了。要完蛋了。)

每看见防护罩颤抖一下,法军士兵每个人心里都是这样的一颤。

“嗯……效率有点低啊……那么,余就亲自上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飞龙在攻城战中的劣势了吧,龙骑将叹了口气,双腿一夹飞龙脖子,指挥它冲下去。

一般来说,对于军队指挥官而言,最忌讳的就是孤军深入,特别是单骑深入。

不过,这个【一般】明显不适应面前漆黑的从者。

只见他半空中一拽缰绳,一脚踩在飞龙脑袋上,一个用力,飞跳起来。

被他当做垫脚石的飞龙脑袋噗的一下爆炸,飞龙化为一具尸体,仿佛炮弹一样高速撞向城墙。

然而,刚刚接触到城墙的一瞬间——

噗!

不是撞击的声音。而是撕裂的声音。

飞龙尸体变形了。

赤红的血液,仿佛化为了某种异形的存在,半凝固的血液化为锐利的桩,将飞龙尸体化为一个巨大的流星锤一样的东西。

血糊糊的桩钉毫不留情的将接触到的砖石碾碎,一下子,城墙就垮塌了一大半。黑衣从者一步踩在塌落的飞散砖石上,借力再次起跳,漆黑的身影已经站上了城墙。

手里攥着一把长枪,刷刷两道银弧乍现,身边一圈法军士兵统统失去了脑袋。从本应该是脖颈的部分,血液被心脏泵压,顺着切口喷了出去!仿佛一圈残忍的鲜血喷泉!飞散到半空中,血液顺着重力下落,又化为了无数细密的血剑,之前见过一次的血之桩钉再次出现,周围法军一下死伤惨重。

黑衣从者一卷披风,做了一个颇为贵气的亮相,在他身后的地面上,血液汇集成河,随着他的魔力侵染,化为锐利的桩钉,从法军脚下刺出,穿过身体,最后从咽喉和头颅贯穿出来,整个把人穿成了人肉柱!!

仅仅一个瞬间,在漆黑的从者身边,已经有超过三十人被桩钉贯穿!被血桩串起来,仿佛待烤的肉串一样,一边发出咕噜模糊的声音,一边品着最后的力气乱挥手臂!

死亡之舞!

“哇哇!不行了!我不想死啊!!”

法军士兵哪里见过这种恐怖的景色?

对于死亡的恐惧,战友死亡的恐惧,对未知的强大怪物的恐惧,统统涌现了出来,压垮了法军士兵们的心情。

一个士兵忽然发出这样的哀嚎,扔下手里的炮弹,就要往城内跑。一个人的行动,瞬间带动了大家的勇气。

很多时候,大家不是【不想做】,而是【不想第一个做】。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嘛。尤其是逃跑这种事情,正常情况下,逃跑是要军法处置的。遇到逃兵,将领有权利一枪崩了他。所以大家谁也不敢带头跑。

相反,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个带头跑的,那么其他人……

肉眼可见的,被猛攻的东部城墙,士兵们溃散了。发出哇哇的叫声,大家四散而逃。

一开始,还有一些傻傻的,担心被军法处置的法军士兵呆呆的站在火炮旁边,不敢逃走,结果旁边好心的士兵狠狠一拍他的后背,大喊一声:“愣什么神!快跑啊!命要紧!”

一句话,压垮了剩下人的理性,整个城墙乱作一团。有些人甚至直接被挤得摔倒,被踩踏而死的,被推下城墙摔死的,都有。

十分惨烈。

这些人的恐惧,已经到了极限了。

不论是谁,就连布宛纳巴少尉也是,噗通一下坐在地上,牙齿打颤,双腿已经软到不能行动了,他只能搓着屁股往后挪。

“别,别过来!求您了,别,别杀我……哇哇……求求您了!”

他也顾不上尊严什么的了,如果对手是人类,那么还有一战之力,他不会这么窝囊,然而,对手是从者,还是这种战斗力极其夸张的从者,他一点反抗的意念都没有,只想求饶,恳请对方发发慈悲。

“哼,没有骨气的家伙。”

他冷笑了一声,看看脚下的城墙,没理会他。

这种没骨气的家伙,肯定会死在之后的混战中,他非常肯定。没必要特别杀了他。

而且,有骨气的家伙,不是来了么?

黑衣从者哼了一声,瞄准城墙本身。

城墙上血液流淌,作为黑衣从者的武器,它们统统化为锐利的桩钉向城下扩散,不到片刻,坚固的城墙坍塌大半,布宛纳巴少尉也被卷入了城墙破坏的坠落中,被层层砖石压住,昏迷了。

“喂,这也太夸张了吧喂。我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啊。”

残垣断壁之间,浓重的烟幕升起,一片血雾蒙蒙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一边拨开云雾闯进来,一边发出自责的感慨。

手里的战斧落下,金发的壮汉伸手指着对面的黑衣从者。

“我问你,你就是敌人大将吗?”

“哈哈哈哈,有趣,总算是来了个有点意思的家伙了。没错。余就是南部军团的指挥者,邪龙军团的先锋队。你……也想被余【穿刺】吗?”

烟幕中,坂田金时的身体可靠的站在残垣断壁中,咋舌一下,怒道:“也就是说,打倒你就行了吧!结论这么easy可是帮大忙了!毕竟我不擅长思考啊!”

说着话,他飞起一脚,直接把脚边足足有七八斤的巨大城墙碎块踹了出去,黑衣从者不屑的笑了一下,闪身避开,打了个响指。

破坏了城墙,防御结界已经开了一个大口子,他给飞龙军团下达了从这里冲进去的指令,随后他抄起了自己的长枪,指向了对手。

“来!过来吧!”

能阻止从者的,也只有从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