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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开启某甲的乌龟壳, 70%防盗比例,防盗时间72小时  “蓁蓁来了?”蓁蓁刚踏进正殿就听见暖阁里绮佳唤自己。

“主子的耳报神真灵, 奴才这一只脚才进来呐。”

蓁蓁踏过隔扇往暖阁里走去只见绮佳又是拿着一本棋谱,一边端详着棋盘,正在自个儿对攻,秋华在旁剪着灯花,朝蓁蓁抿抿嘴笑了笑,蓁蓁了然,主子是又和棋谱较上劲了,这都好几天, 主子非说古谱下的不对非要破了这老局不可。

“你们两别互相使眼『色』, 我背后有眼睛。”绮佳眼神一亮“啪嗒”一声落了一黑子, 她轻轻舒了口气。“成了。”

“主子破局了?”蓁蓁说着凑过去瞧了起来。

“嘿, 你这丫头认字?”绮佳瞧着蓁蓁认真对谱的样子倒是奇了,宫女都出身包衣,进宫的时候又都还是孩子,除了内务府有好差事的包衣世家,能读书认字的宫女少之又少, 绮佳不免打量了蓁蓁好几眼。

秋华抿嘴一笑:“主子她是真识字, 奴才上回去拿香时还多亏了她, 奴才可不认得主子那一堆盒子上的鬼画符。”

说罢便把那日蓁蓁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饶是绮佳的『性』子清冷听到那烧香磕头的地方也实在忍不住笑了, 蓁蓁脸一红, 推搡着秋华道:“姐姐可别说了, 主子都笑话我, 笑话我一家子了。”

绮佳轻声笑着:“你阿爷倒是真真有趣。”

绮佳转念一想,却从蓁蓁阿爷的话里想起了别的事,脸『色』一沉,“你阿爷说的对啊,有女进宫伺候皇家,是我们满洲人的荣耀。”

蓁蓁和秋华一瞧绮佳脸『色』变了,立马觉出不对劲了,秋华还想着那日慈宁宫的事,赶忙给蓁蓁使眼『色』,蓁蓁经过那晚也是知晓主子心事,赶忙说:“奴才还想着回头让人给阿爷带话哪,奴才虽没能去伺候太皇太后给家里争光却得了主子这么个天大的好主子。”

蓁蓁眼珠子一转,又添了一句,“要是主子能赏我棋谱看看,再能把架子那儿的书都给奴才翻翻,那就是天大天大的好主子了。”

绮佳被蓁蓁的一串天大又给逗乐了:“你爱学有什么不好的,秋华龄华他们我都教过,没一个学的下去的。”

她回头朝秋华道,“你说当时你学识字坚持了几天?”

秋华苦着张脸,伸手笔画了下:“四天,主子可别提了,从那以后奴才就是绣玉皇大帝都觉得简单了。”

绮佳不以为然:“没事,龄华就学了两天。”

这才又看向蓁蓁“你要是真乐意学我哪有不乐意教的。”

说着把棋谱塞在了蓁蓁手里,又从棋桌起来走到书架前头,“都学过哪些书?谁教你的?”

“叔父教的。”

蓁蓁两眼有些『迷』茫,绮佳这一问让她想起了进宫之前的日子。

“七岁的时候叔父给我起的蒙,教完了三字经和千字文后就拿了女则与女训教我念。到了十岁的时候阿爷说再有一年多就要进宫伺候主子了,字能认识几个就成了学规矩要紧,便不再让我跟着叔父识字而是改让额娘教我规矩。”

“嗯?”绮佳听了险些又笑了出来,“你这叔父到是有趣,你那时才几岁便让你念女则与女训,听着不像是咱们满人巴图鲁的行事倒像是翰林院给皇上授课的老夫子了。”

蓁蓁低下头,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衣角,绮佳忙着找书并未瞧见。

“按我说呀,这女则女训有什么好读的,倒是四书是该好好学学。”说着抽出两本来递给了蓁蓁,“你先好好念着,不懂便来问我,你字写的如何?”

蓁蓁答了,声音却和蚊子叫一般,绮佳皱着眉道:“你说什么?”

秋华在一旁忍不住笑了:“主子,她说她师傅嫌她写的像狗爬。”

绮佳便让秋华研磨,拿了纸笔让蓁蓁写两笔,蓁蓁躲闪着不肯写,便被秋华和绮佳一起夹在书桌前,秋华虎着脸说:“主子让你写你还不写了是不是?”

蓁蓁哭丧着脸最后写了自己的姓:吴雅。绮佳瞪着那两个字道:“你师傅真没冤枉你。”二话不说又给蓁蓁加了练字一项。

待到秋华和蓁蓁下值,秋华已是止不住乐地看着蓁蓁哭丧着脸抱着纸墨笔砚并好些书:“啊呀你可要坚持下来,主子这么多年就想要个人当徒弟,这宫里能和咱们主子比比诗书的也就纳兰贵人了,可贵人也就胜在写词,要说这念什么孔夫子孟夫子老夫子,皇上都比不过咱主子哪。”

“老子,不是老夫子……”蓁蓁实在不甘心给秋华纠了个错,然而秋华毫不在意,反正这什么夫子的功课也不压在她头上不是?

京城的冬日又长又慢,除夕那日皇帝去了巩华城祭奠仁孝皇后,绮佳则被太皇太后叮嘱负责坤宁宫的祭神。此事仁孝皇后在时绮佳就多有帮忙,因而办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倒是太皇太后的嘱咐让后宫起了一阵议论,咸福宫李贵人据说是砸了无数花瓶瓷杯,弄得内务府是换新都来不及。

绮佳自从那日慈宁宫听得太皇太后与皇上的对话后对此其实已是心知肚明,后宫再多的议论也只当是听不见,又或者也没什么好听的,即使她是生来就为成为皇后而教养的,家中人人都对她含了中宫的指望,可是自己已是不育之身,得了皇后的位置又能如何?都是梦幻泡影,空中阁楼。

她如今也就是苟活着,为了弘毅公府,为了她身后的钮钴禄氏,心里再苦对外也要是那个风光无限的翊坤宫妃。每当想及此,绮佳总是能一个人闷一日,秋华知道为何却也不知从何劝起,见她也就在教蓁蓁读书写字时有些笑容便撺掇着蓁蓁多去拿古籍经书烦扰绮佳。

只见蓁蓁颤颤巍巍端着水盆跨出内殿,过了一会儿捧着一沓子纸进殿。

皇帝一瞧她手里一厚沓,反而是气笑了:“看着机灵这时候倒犯蠢,朕是这么游手好闲能瞧你这一沓破字的人吗?”

蓁蓁忍着泪不敢接话,皇帝见她捧着纸的手都有些抖知道她是吓到了,倒是有点唾弃自己欺负这么个丫头片子了,于是缓了缓语气道:“那你挑三张最好的,朕来瞧吧。”

蓁蓁忙抽了三张出来,恭恭敬敬想放在书桌上,但见桌上到处都是墨迹,一时间不知放在哪里了,皇帝瞧着她慌『乱』之态反倒开怀,把蓁蓁手中一整沓纸都抢了过来转身坐在炕上,又叫绮佳过来一并坐了,连翻了十几张才道:“嗯,算是没那么丑了吧,总算能跟得上你那模样了。”

绮佳见皇帝神『色』略有缓和,悄悄松了口气:“这是皇上指点得好,她练字比之前有些门道了。”

皇帝看了眼蓁蓁低垂的后脑勺揶揄:“朕瞧着是这丫头不琢磨不成器,平时都仗着你宠她就偷懒,还得朕来盯着她才知道用功。”

皇帝这几句话听着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蓁蓁受了这闲火心里自然十分委屈,脑袋虽垂着但低声嗫嚅了一句:“奴才练了半个月本来还以为能得皇上一句半句夸,没想今日成您出气的了,早知道说什么都不来……”

皇帝被蓁蓁一噎,抬头冲绮佳道:“你看看这丫头被你惯的,伶牙俐齿!朕还说不得他了。”

绮佳柔声道:“蓁蓁,不能在皇上面前没规矩。皇上既然说她有长进了,也总得赏她一把吧。臣妾也是蓁蓁老师,能否跟着沾个光?”

皇帝又瞧了眼蓁蓁的几幅字,略沉『吟』了下:“龙抬头,不负好春光。你是能文能武的,这些年宫里也没怎么能骑马吧?”

绮佳见皇帝这么说当真又惊又喜,她在家时蒙阿玛亲手□□,骑得一手好马,进宫却是骑得少了,只在进宫头两年和皇帝及仁孝皇后一起去南苑时骑过。

皇帝见绮佳惊喜,又添的一句:“朕记得那年去南苑,你骑在马上半天都不下来,朕想遏必隆的女儿如何能不通骑马『射』箭?”

皇帝朝蓁蓁说,“你主子收你做学生,可不能光学这些笔墨上文绉绉的功夫,朕问你,你可会骑马?”

蓁蓁摇摇头,却是耐不住两眼发光:“主子若能让奴才学,奴才感恩戴德。”

皇帝闷了一天的心这会子总算是云开雾散:“朕和你们一块儿去散散心吧,宫里闷得慌。也就拿这当赏你了,过几天朕就移驾去南苑,你跟着去跟你主子好好学学骑马。”蓁蓁赶紧磕头谢恩不提。

在宫里的迎春开第一枝后三日,皇帝便传旨移驾南苑,并让翊坤宫妃伴驾。别说仁孝皇后生故后,就是之前因着三藩的战事,皇帝也已甚少移驾南苑,更别说让人伴驾同去。这事比起皇上频频驾临翊坤宫来得更为震撼,一时间连承乾宫那位也有些坐不住了,慈宁宫一日间多了好些个请安的人。

太皇太后对此倒颇为淡然,苏麻喇姑给她切茶的时候揶揄着自个儿的主子:“到底主子经过些大风大浪,不比那些个没眼界的小女娃,多大点事,倒是把他们给惊的一个两个尽来叨扰您。”

太皇太后闻着茶香,叹了一句:“这个香,靠近些给我闻。”一边捡了颗果子细细嚼着,“皇上是心里有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未来的中宫,总得有些不一样。其实遏必隆也不是什么轻浮的人,谨小慎微,看人眼『色』,当年四辅臣里数他最会这些。据说钮祜禄氏是他在家最喜爱的长女,从小养在跟前,是福晋亲自教养的,我瞧着比遏必隆还谨慎几分,哪里会错了故事。”

“主子火眼金睛最会看人。”苏麻喇姑把沏好的茶撇干净了沫子端给太皇太后,“今儿我瞧着,佟妃虽然也来打探消息,倒还算镇定。”

太皇太后精明的眼角闪了闪:“如果这就着急了,她可对不起他们佟家的好名声。”

苏麻喇姑道:“奴才瞧着佟主子是个宽厚人。”

“宽厚?”太皇太后搁下茶碗,瓷杯碰桌“咔哒”一声,清脆一震,“宽不宽厚且看往后吧,后宫和睦,我老婆子自然比谁都乐意看见。日子还长,走着瞧吧。”

虽是到了南苑,可皇帝还是依然忙于政务,才到南苑就进旧宫衙门召见大臣没再出来。绮佳被车架仪仗折腾了一日也是疲累,稍稍整理后就先在寝殿歇息一会儿,又怕皇帝谈完政事便要去遛马,于是吩咐蓁蓁去皇帝处候着等消息。

“倒是苦了主子。”蓁蓁感叹绮佳这般的完人,偏偏摊上这样一位生母。

龄华飞了个白眼:“以前章嬷嬷说漏过嘴,主子不是这位带大的,主子从前是养在继福晋跟前的,人家是颖王家的县主。连入宫时的添妆也都是那位福晋给的,福晋看不上里头那位,连头都不许主子去磕。”

龄华心直口快,一时间该说的不该说的跟倒豆子一般吐了出来,蓁蓁心眼更细一些,她暗觉龄华说得太多,虽明知这是对自己信任不防,但还是提醒她:“姐姐这话和我说说就得了,在外头可别说漏了嘴。”

龄华虽然嘴快,但不是拎不清的人,飞快地点了点头,拉着蓁蓁到正殿廊下候着。

绮佳见蓁蓁和龄华退出去,便领着母亲往内室去,舒舒觉罗氏一如往常地喋喋不休,不曾注意绮佳凝重的神『色』。

绮佳走到多宝格前拉开一柜子,从一堆绫罗下拿出一枚荷包来,本在咋呼的说着什么太子什么嫡母的舒舒觉罗氏见得绮佳这一动作倏地住了口。

“额娘可还记得?”绮佳捏着荷包的手微微哆嗦着,舒舒觉罗氏神『色』发憷,看着自己亲生女儿的神『色』如同活见鬼。

“额娘刚刚可是说让我多去瞧瞧太子?”绮佳嘲讽一笑,摆弄着手里的荷包,“额娘见过太子嘛?额娘可知太子有多肖母?”

舒舒觉罗氏惊惧交加,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绮佳却是『逼』视着自己的生母,战栗着诉道:“额娘你说我如何敢去见他?”

绮佳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嘶哑,却一下子把舒舒觉罗氏打醒了,她一下掰着绮佳的手,低声哀求:“我的好绮佳,这都是她的命,她走了,你要当皇后了,这是命,是命!”

舒舒觉罗氏干枯的手小心翼翼地拂过绮佳的头发、眉眼、脸颊,如同赏玩一件珍宝一般看着绮佳:“孩子,你没什么好怕的,安安心心住你的坤宁宫,那本就是你该得的,是他们赫舍里氏不要脸偷走的!咱钮钴禄氏和爱新觉罗氏打□□皇帝那辈儿就结了姻亲了,他索家就是个奴才出身,凭什么抢我们的?如今还仗着太子成日骑在满洲贵戚脸上,别说我们不服,你问问纳兰家的,佟家的,董鄂家的,又有几个服他们?”

绮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都一样都一样,她在心里默叹着,章嬷嬷当年也是这么说,额娘也是这么说,谁都觉得坤宁宫该是她的,可皇上不觉得,太皇太后不觉得,这一切又有什么用?这不是赫舍里氏的命,是她的命啊。

绮佳无力地挣脱自己的生母,颓丧地跌坐在炕上,手紧紧握着梨花木几桌,棱角磕得她的手生疼。舒舒觉罗氏见绮佳如此情状,不免有些慌张,赶忙坐在了绮佳身旁搂着她的肩膀温柔道:“我的好皇后,今天是生辰哪能随便哭啊,你是浴佛节出生的孩子,你阿玛当年给你洗三的时候说你是我们国公府的福星,会和佛祖一样保佑咱们家。”

听得阿玛,绮佳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舒舒觉罗氏深知她与遏必隆最亲,故而又拿了遏必隆生前与绮佳的好些事絮絮叨叨了一通,绮佳从来仁善,对母亲总是有一份孺慕之情,母亲如此陪小心哄着,她紧绷地敌对之心也渐渐放松下来。舒舒觉罗氏从绮佳小时候学写字、学蒙文又是遏必隆带她出去打猎一路说来,绮佳慢慢有了些笑容,偶尔还会『插』几句母亲不知道的细节。

舒舒觉罗氏见此,内心是长舒一口气。绮佳自幼不养在她膝下,脾气『性』子都是随着大福晋和国公来的。虽然她在国公去世后在国公府里扬眉吐气,可这早早入宫的女儿已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摆布得了的。

舒舒觉罗氏瞧了眼外边的日头已是朝西,又见绮佳平复了些,便也说起了此番进宫想说的正事来:“好孩子,听得宫里传话说你要立后了,我是欢喜了好几晚,又是拉着你三弟媳『妇』跑了次香山找大师卜了一卦,大师说你现在待的地方有龙气,这一年内能有贵子在这儿怀上。”

绮佳听得母亲又神神道道心怀歹念,不禁厉声道:“额娘糊涂,这种江湖术士的话也能信吗?”

舒舒觉罗氏眉眼儿一弯,“事在人为么。”

她放低声响在绮佳耳边急急道:“额娘手里有个生子的法子,不瞒你说你进宫后额娘就到处找人,好不容易你弟才寻到了一位高人得了这个法子,哼,不知怎的让那索家的知道了,使了些下作的手段自以为聪明从咱们手里偷了去,可他们蠢,用得不得法,先头那位才……”

“够了!”

绮佳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也被震得磕碰出声,连外头的龄华他们也是一惊,不由叫到:“主子,主子?”

绮佳收了收心神,稳声道:“无事。”

又对着母亲压低声道:“先皇后的事情一句都不要再提了,母债子尝,这份罪孽我已经在还。而您切切不可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定会给我钮钴禄氏合族招来灭顶之祸。”

“我看你养那个答应,想你肯定是要求子,那不如自己生。”舒舒觉罗氏眼珠一溜,“不过这法子是险,你要是用她先试试?”

绮佳又气又无奈:“额娘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宫里都传出话来了,说你养了个答应在□□,我刚刚瞧了一眼模样是好。可人心隔肚皮,要不就做的干脆,到时候夺子去母。”

“混账话!”绮佳心惊,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传出这样的闲话来是一,而母亲的歹毒念头更让她不寒而栗。“额娘有心思去多教导法喀吧,国公府要绵延永昌,不能靠这些龌龊东西。”

舒舒觉罗氏虽然蛮横,但在此事上和女儿倒是一条心,“我如何不知,只是你弟弟也大了,如今又袭了爵位成了亲,我哪管得了他,所以咱们更要有个阿哥。”

舒舒觉罗氏仍是对皇子的事不甘心,绮佳却不容她再多说一句:“能有皇后之位,我该知足,额娘也是。积德积善,才能有福报。此事到此为止,额娘往后要日日为太子祈福才是。”

她将炕桌上的荷包拾起多看了一眼,拢在袖口里,又想起了一事,“阿灵阿如何了?该到他入学的年纪了吧。”

绮佳口中的小弟就是遏必隆的三继福晋的幼子,名为阿灵阿,舒舒觉罗氏平生最恨这母子两,听到这名字脸立马就拉长了:“你问他做什么,他是死是活和咱们没关系。”

绮佳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叮嘱母亲,却听得龄华的声音在外响起:“主子,时辰到了,该送太福晋出宫了。”只能匆忙叮嘱了几句送走舒舒觉罗氏不提。

隔些日子便是十五,绮佳已担起中宫之责,十五之日都在坤宁宫主持祭祀,坤宁宫炕上的铜锅正烧开时,顾问行通传皇帝驾临。

“别拜了。”皇帝长臂一伸将欲行礼的绮佳馋起来,他细细瞧了眼绮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不是哪不舒服?朕瞧你生辰那日过后就恹恹的,不如找太医来瞧一瞧。”

“无事,不过是最近事多又频频落雨,臣妾晚间睡得不太踏实罢了。”

皇帝听此了然,仁孝皇后丧期已过,宫里停了三年的选秀也应该重开了,这些日子绮佳忙里忙外的都围着这选秀的事。

“太医院新选了个太医,那日佟妃受惊,也是他开的安神方子慢慢调理好的,来日你也宣了瞧一瞧。”

皇帝又细细上下打量了绮佳,一身半新浅黄百福吉服配着一只白玉簪子,再没有别的饰物,“你也太简朴了些,再过些日子就要册后了,朕会嘱咐内务府给你再多添置些东西。”

“皇上费心了。”绮佳接过蓁蓁递来的香,恭恭敬敬地磕头敬香完毕才又道,“战事还未平,臣妾这儿并不缺。”

“三藩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我大清还不缺皇后的这些体己。”绮佳还欲说,皇帝却拦住了她,“朕看内务府奏报,说你挑了坤宁宫西偏殿暖阁做寝殿?”

内务府三日前就来请示重新装饰坤宁宫一事。打顺治爷的两位皇后开始一直到仁孝皇后时,历任的皇后主子都是将东偏殿作为寝殿,内务府这次原本也是准备重修东偏殿的。谁知绮佳却出乎意外地偏偏把寝殿改到了西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