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归正传，还是要回到临书棋身上。
后者看了一眼少年嘴角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像是释然了一般地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半副面具。
如玉的面容和声音一样的温润，就像陌上的公子，温文尔雅。
但……
右眼眼角，却有着一道醒目的伤疤，在如玉的面容上，显得尤为突出。
临书棋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伤疤，恐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消除的了。
如果仅仅只是个伤疤……那也罢，他堂堂男儿怎么会在意。
可这道伤疤，却是让他的右眼完全失明了。
这些，就不必让小家伙知道了。
羌漠目光没有盯在那道伤疤上，反而是对临书棋的右眼有些特别的关注。
这家伙的右眼……不太对劲啊……
瞳孔涣散，就像是麻木了一般，完全没有一点的生气和知觉。
元溪在一旁直接看呆了眼，乖乖，世上真有这么美的人？
即使出现了那一道伤疤，但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羌漠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临书棋身边，嗓音微微的有些沙哑：
“你的右眼……怎么了？”
临书棋的眼中闪过一抹灰暗，还是跑不过她的眼睛吗？
也是啊……
那时候的他，眼睛可不像现在这样的枯竭。
沉默着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气氛忽然压抑了起来，少年唇角轻勾，搭着临书棋的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正常些：
“不就是没了一只眼睛，命在，就够了。”
临书棋转头朝着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润的嗓音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如果这都看不开，你的临哥哥就白活了。”
虽然语气中已经充满了释然，但还是让人脑子忽略那一闪而过的孤寂。
羌漠看着面前的男人，也没有多问。
缓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开口道：
“怎么，这么久不见，都喜欢上黑袍了？”
语气中，染上了鲜少的挪愉。
临书棋宠溺地看着身旁的少年，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口道：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家伙。”
少年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我昏迷的时候，被一家猎户救了，再后来醒来时，我突然记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倒是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是冥主的身份。”
少年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男人点出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人能让她完全相信，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临书棋。
即使……
她并不知道后者的过往。
临书棋看了眼少年波澜不惊的面容，这丫头早就知道了？
继续开口道：
“之后，我开始着手调查起关于冥主的讯息，却发现了现在的这个……假冥主，出于好奇，就去他手下混了那么点时间。”
羌漠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临书棋，挑眉开口道：
“混了那么点时间？我怎么觉着我的临哥哥在里面混的风生水起啊？”
临书棋宠溺一笑，连眉宇间的忧伤也减淡了几分：
“你个小家伙啊，怎么比小时候还要皮了。”
少年勾唇笑了笑，却也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