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漠眸色突然闪了闪，身体本能地旋转躲开。
顿下，眼神不善地看着面前的大少爷。
封谪恢复了些理智，收回了抓空的手，但眼中的寒冷还是没有缓和，冷声开口道：
“你受伤了？”
少年有些无辜与疑惑地看着后者。
封谪示意了一下少年脚上的血迹，眼神稍稍地缓和了一些。
不是他受伤就好。
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开口强势地问道：
“怎么回事？”
羌漠无端地有些好笑，怎么回事需要和你交代吗？
当下的语气也并不算和善，沁入了薄凉的冷漠气息。
“封大少，如果我没记错，我们非亲非故，又何必需要向你禀报我的一言一行？”
封谪的眸光突然暗了暗，整个人有些沉默。
是啊……
他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询问面前这个少年的事情。
眸色的最深处，悲凉的情绪下，隐隐闪过一丝执念。
羌漠看着面前似乎是被戳中痛点的大少爷，莫名有些好笑。
封谪看了一眼面前身姿矜贵的少年，低声开口说道：
“你是真的感觉不出来，还是无所谓？”
少年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合着面前这个还打算给她上演年度苦情大戏是吧？
语气淡淡地回复道：
“抱歉，封大少，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意思。”
封谪突然苦笑了一声，顿了一顿，还是开口说道：
“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羌漠轻笑了一下，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没等少年回答，封谪继续开口道：
“可我喜欢上的，还偏偏该死的迟钝……”
“不过……哪怕是他现在已经知晓，怕也是我徒劳一场罢了，纵使再如何……，也是一场终究没有结果的追逐。”
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是指的面前的这个少年。
羌漠神情彻底凉了下来，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道德绑架。
她见的还少吗？
如果她是个男的，拒绝了面前的这位大少爷，岂不是所谓的冷血无情，没有感情？
如果她女装的身份暴露，恐怕迎来的，是更多的指责。
世人只会看见封谪的好，却忽略了一件事。
自始自终，都只是场单相思罢了。
她从来没有欠过他的也不会有不忍心之说。
薄凉的双唇轻启，吐露出几个词汇：
“抱歉，封大少，我性取向正常。”
封谪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两秒，随后，突然笑了出来。
他不是本来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吗？
可为什么……还会后悔呢？
也许他不应该提出来的吧？
这样……
好歹还给自己留了个念想。
少年脸色淡漠地看着面前整个人兀地变得压抑的封谪。
薄凉的眸中没有除了淡漠之外的任何神色。
看着对面隐隐有些执念与疯狂的气息，莫名的，有些头疼。
完了，又多一个……
她向来是如此，被说薄情，被说冷血，被说没有人性……
早就习惯了。
“对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可却换来你的一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