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漠。
眼中有一刹那的思念全部涌出，却又在倾刻间被强行收回。
慕烨然在一瞬间掩下眸中快要溢出的泪水，重新换上冷漠和冰寒。
刚把情绪收好，羌漠已经来到了眼前。
慕烨然右手垂下，默默地用手指甲掐着手心，用那丝丝的痛感让她清醒忍住。
微微抬头，眼色漠然地看着面前即使脸色平静，却依然难掩背后的激动与恼火的神情的羌漠。
羌漠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胸腔的怒火快要溢出来了一般。
两年前，她不告而别，就连慕家都没有传出她的一点消息，整个世界都以为慕家的大小姐已经发生了意外。
她一直没有相信这个说法，这可是她的死女人啊，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平白无故地丧生了？
以慕烨然的实力，就算羌漠当年倾尽了所有的势力也没有查出一丝一毫的消息。
而现在，一直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突然放了下来。
羌漠神情有些怒气，但更多的是久别重逢的欢喜，忍不住开口说道：
“死女人，你还知道回来？”
慕烨然睫毛颤了颤，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很久了吧……九到，她都快忘记那段愉快的过往。
动了动嘴唇，用充满凉意的语气说道：
“你好，首先你我并不相识，在下并不是那么明白你所说的话，其次，在下的性别是男，请不要随意污蔑一个陌生人。”
羌漠颤动的眸子突然一暗，这种语气……
她的烨然是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的。
如果真的是她认错了……可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相貌年龄，甚至周身气度都完全相似的人？！
长相可以相似，可这周围让她熟悉的气场，又怎么是一般人能够散发出来的？
羌漠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慕烨然，已经快要涌出的疑问突然全部噎在了喉咙口，闭了闭眼睛。
再睁眼，眼底仅存的温度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比慕烨然更加冷淡的气场，让人心惊。
几近没有感情的语气：
“对不起，是我认错了。”
生硬的语调直接割着慕烨然的心脏，仿佛滴血一般的痛楚。
眼中慢慢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慕烨然狠心地闭了闭眼，她上辈子已经连累了死羌……
这辈子，
她不会让任何一个她的朋友受伤。
转身偏了偏头，径直从羌漠的身边走过。
死羌，保重……
一定别再像上一世那样，为她变成那样……
慕烨然削瘦而孤寂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羌漠看着后者越来越短的影子，眼中失去了色彩。
既然她不愿，那她又何苦强求。
有些痴地轻笑一声，若是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何苦又把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拿出去付出。
渴望……
那可笑的友情……
她这种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又怎么配总有友情？
她还是……太傻。
羌漠敛下眼中仅剩的一缕情感，决然地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是时候，去处理处理那件事，然后想办法回到魔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