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事吩咐人进来伺候齐王洗浴更衣,自己差人去跟王妃和内院的婆子说王爷不回内院了。
清风一早起来收拾完,雨芳笑道:“娘娘高侍卫来了,说是奉命保护东篱院的。”清风道:“看来做什么都要小心啊!让他进来我在外稍间见他。”
高军进来拱手行礼道:“拜见侧妃娘娘,臣奉王爷之命来看护东篱院门户。”清风在清风后面坐着道:“高侍卫辛苦了,昨日是我这院子第一次进外头的人种花树。原是怕我院里的小丫头手忙脚乱不够使唤,才央了陈掌事派人来帮着看看门户。
没想到还是惊动了王爷,既然王爷心疼本宫,怕本宫的人都去后园忙无人服侍,又派了高侍卫来。本宫领王爷的情,也记得高侍卫你等的辛苦。今日还是去昨日般,别叫这院子出事丢王府的脸。”高军应是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的高军心道,人人都说齐侧妃高贵美丽,就是性子跟小辣椒一样。急了就动手打起人来面不改色的,王夫人平日里傲娇的王妃都不放眼里,王妃罚了几次也没改她那娇娇之气。听说齐侧妃扇了王夫人几个嘴巴子,如今王夫人都还记着愁。
今日见这齐侧妃就是个小姑娘说话娇娇柔柔的嗓音也很轻柔,哪里像小辣椒了。王爷真是好福气,府里的女主子王妃温柔贤惠,侧妃娇柔美丽,王夫人利落英气,就是那个姨娘只怕也不是俗物。
清风不管高军如何想,高军心里话她又听不见。清风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绣花儿,林妈妈来道:“娘娘,王妃身边的朱蕊来了说来传王妃的话。”
清风笑道:“我这不让小丫头媳妇子进来,她都有办法到门口也算是个人物,既然来了就传进来。”
朱蕊跟着雨芳进来行礼道:“请侧妃娘娘安。”清风笑道:“起来吧!想必王妃姐姐有十分重要的事儿,不然朱蕊姑娘也不能冒险走后园门。”
朱蕊笑道:“侧妃娘娘严重了,陈掌事跟了王爷十几年,办事向来妥当。掌事大人带进来的人都是长来府里做活计的,也熟知府里规矩不会乱来的。”
清风笑道:“这通常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不会的也不会去水边。陈掌事办事本宫自然放心,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为了抢食儿什么事做不出来。”
朱蕊心道这侧妃还真不好对付,什么都明着来,拿话激她是不可能了便笑着道:“娘娘说的是,奴婢今日来是奉王妃的命,告知个院子主子今年冬日就要来了,侧妃娘娘是十月进门的。
府里的冬衣和碳火都是秋日就报上的,如今少了娘娘的分例。碳火王妃娘娘和各院会匀些给东篱院,冬衣如今就算去针线上加班加点只怕也要娘娘等等了。”
清风面不改色继续笑道:“本宫只知道本宫去年就接到赐婚的圣旨,今年十月依旨嫁入齐王府。今日来跟本宫说,没准备本宫过冬的碳火和冬衣?
是王妃姐姐糊涂还是下面的人办事不上心?这就不是本宫操心的。管家是王妃姐姐的职责,办事儿的人是王妃的人。本宫只知道天冷了要碳火,没衣裳要衣裳。
府里王夫人有着身孕本宫身份在高也只是个侧妃,王夫人肚子里的可是王爷头个骨血。冻着谁也不能冻着她,本宫再娇贵也比不过皇家血脉。
至于后院姨娘们的,她们不是长辈赐的就是王爷自小伴大的,有那么些情分在。就算看母妃和王爷的面子也不能为本宫苛待了她们,至于邱姨娘到是没什么特殊的情分,但本宫听说邱姨娘的名分是王妃姐姐亲自去宫里讨的,相信王妃姐姐也是念旧情不会舍得苛待的。
王妃又是后院之主,王爷明媒正娶的正室,本宫是侧室怎么敢顾着自己享受让正室让出分例的道理。传出去本宫不是落得个娇奢跋扈的名声,这不是毁本宫清誉?相信王妃姐姐也不会这样陷我于不义,自然不会苛待自己来成全本宫。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每人什么身份多少分例都是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王妃姐姐掌家多年不会不知道,这分例要提前交到外院是规矩。
但也没谁真为了规矩自己挨冷受冻的,按规矩该给本宫的到日子不给就是没规矩。
王妃姐姐自然不会没规矩,那就是外院奴才没规矩,本宫可不是王妃姐姐那么温柔了亲。要是姐姐不好找外院要那本宫自己着人去就是,王妃姐姐是好言好语,本宫对于坏了规矩的可不信奉好言相劝。
军中向来就是谁的拳头硬谁说的算,一言不合比拳头就是本宫的家学,能打胜仗的才配做将军。本宫就是这么大的,列女传女戒什么的本宫也学过,孙子兵法史记什么的家父家兄书房里都摆着。
本宫年幼时淘气也会去翻书看,武将之家嘛兵书最多。我爹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朱蕊姑娘去回王妃就说本宫知道了,是外院没规矩忘了备本宫冬日的分例。
本宫自行解决,王妃劳累还累着朱蕊姑娘跑一趟,雨芳拿二两银刻子给朱蕊姑娘买花带。”朱蕊见这侧妃是要闹到外院去了,这可不成黎妈妈说是让齐氏受受罪没说真不给。
朱蕊还要说什么清风已经低头做绣活,雨芳一见清风这样就是送客的意思,半拉半推的就把朱蕊拉出了屋,好言好语的送她出院子。
雨涵见她走了生气道:“这王妃怎么如此没见识,到使起了这寒门栅户的手段克扣起娘娘的用度了?真是没规矩,咱们家就是丫头的月例也是照给没个早晚的。”
清风笑道:“放心,冬日里自然会有银霜炭给你使,冻不着你的。”
雨芳道:“娘娘,奴婢们冷冷就冷冷了,娘娘在家燕窝红罗炭什么时候断过?每年不是才入冬就有婆子搬了送院里,从来只有姑娘接济十姑娘的。您从小到大都没冻着过,如今没碳这冬日怎么过?”
雨墨笑了道:“雨芳姐姐放心好了,娘娘既然说少不了咱们的银霜炭,难道自己的红罗炭就弄不来?
咱们跟了娘娘十几年了,你什么时候见娘娘吃过亏?在家娘娘都不会缺吃少穿的,这几万两银子的嫁妆敲锣打鼓的嫁出来,咱们娘娘还能让自己冻着?”
清风笑道:“雨墨姑娘平日里话少,心思到是你们几个里最亮的。就跟雨墨说的,我在娘家都不会缺吃少穿的何况如今我出嫁了。
这家的长辈在皇宫里管不到这府里,这府里没有长辈需要我敬着让着,自然不会因为谁的面子而放开手脚的。我们家是国公府,齐家的富贵可不是吊书袋子得来的。我们家的荣华富贵,是历代齐国公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拳头得来的。
刚我不是说了,我们奉行一言不合比拳头。我可没那么好的性子磨嘴皮子,到时候没分例就去外院要,谁敢不给就打谁,只要不打死了先把东西给本宫发出来,事后本宫在去王爷面前请罪。王爷还能因为我打了克扣我分例的奴才跟我生气?
这都不是事儿,为这个生气犯的着?王妃让个小丫头来说,忘报我的分例也就是给我些颜色看看,让我知道这府里她是王妃是正紧的嫡王妃是主子,我不过是个妾室,她不给我东西我就得好生求着她,这是再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