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笑道:“这不正是您希望看到的场景嘛?”
冷锋点点头:“确实啊,但是吧,他们这一次,赔的实在是有点多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李疑惑道:“那您打算怎么做?”
冷锋想了想,拿起那个铜钱:“老李,二牛他们最近在干什么?”
....
永世银行
原本空旷的大厅内,现在堆满了银子铜钱。
永世银行这一次,真的是赔惨了,但是,他们当初既然选择了用这个惩罚来招揽客户,现在就要闭上眼睛把这个苦果吃下去。
没办法的事情,七家这么多年来累计的信誉威望,不能毁于一旦啊!
忙碌的赔钱工作进行了四天半,第五天下午的时候,那个商人才拉走了属于他的存款和得到的赔付。
这几天,一样忙碌的还有盛世银行。
从永世银行出来的客户,都是直接带着钱款,去盛世银行存款。有的是受定期存款的诱惑,想要跟风试一试;有的则是彻底被永世银行搞得没了信心,还习惯了存款给自己带来利息的好事,并且见盛世银行像个样子,才要换一家。
但愿盛世银行,不要像永世银行这样吧!
盛世银行自然不会像永世银行那样,各地的盛世银行金库都常年储备足够的钱款,说实话,就算是遇到和永恒是银行一样的客户大面积销户的情况,也不会拿不出钱来。
一边欢喜一边忧啊,永世银行的萧条配上盛世银行的盛况,很好的表现了商场的此起彼伏。
决定彼此是不是能够笑到最后的,不仅仅是吸引人的条款,还有最基本的东西-信誉。
王羡的家中,此时尽是一些空箱子。
在他来长安前,里面还装满了铜钱和银子,现在,什么都没了!
心疼啊!
永世银行开了半年,本来借着盛世银行的路子,就算是存款利息比盛世银行高、放贷利息比盛世银行低,依旧挣了很多钱。
可是,现在,他们不仅没赚到钱,还赔了好多进去!
谁能想到,从赚钱到赔钱,只不过是短短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郁闷的喝了一大口酒,看看手里的酒壶,王羡忽然把它扔到地面上,愤怒地说:“谁给我拿的天下楼的酒!”
王家长安别院的管家灰溜溜的走进来说:“老爷,是您说要我给您准备好酒的,放眼长安,没有比天下楼的酒更好的了啊。”
王羡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从这个熩国公出现以后,五姓的地位就开始直线下滑,直到现在,甚至染上了污点。
这个人,夹杂在五姓和皇帝之间,碍眼的很,五姓对皇权的进攻,总是会被他挡下来,皇权对五姓的压迫,经过他以后,总会放大。
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这个熩国公到底做了什么,这就奇怪了!
想一下永世银行破产的前后,王羡怎么也想不到熩国公会对永世银行做出什么事情。
唯独,盛世银行开了那个什么定期存款,吸引了一些永世银行的客户换银行而已。
一壶酒下肚的王羡有点发晕,对管家说:“备车马,老夫要去永世银行看看,对了,通知另外几家一起过来。”
管家点点头,就出去准备马车,派人去另外几家通知。
永世银行内。
七家的家主齐聚一堂,李思敏烦躁道:“王羡,你叫我们过来,想干什么?”
王羡一拍桌子:“李思敏,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我!我叫诸位过来,是想研究一下,看看永世银行怎样才能开设下去,这么好的东西,不能就这么废弃了啊。”
“呵呵,开设下去?你好继续捞钱?”
面对王羡的话题,李思敏嗤之以鼻。
卢正阳无奈道:“思敏兄,王羡虽说有过错,但咱们也不必逼迫过甚,说到底现在他也在为永世银行想办法呢嘛!”
李思敏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郑延捋捋胡须,说:“还能开下去吗?说到底,咱们还是失信了,哪怕咬着牙按照赔付把钱给客户了,但还是失信了啊。”
李诚点点头:“其实,我觉得,开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咱们怎么也得把那个违约条款去掉吧!要是客户存款没法即时的给清,就要赔一半!当初是哪个混蛋提出来这个东西的!”
听到这话。郑延老脸一红,其实是他从刑部搞出了两个被盛世银行治罪的家伙,那两个家伙提出来的。
他们说,这个东西是盛世银行提出的废案,他们觉得可以用来吸引客户,他也觉得这个东西设立了,对正经的运营不会产生什么阻碍。
可是谁曾想,出了这档子事儿!
最烦人的是,那两个家伙,被七家的管事们灌死了,想找他们麻烦都找不到了!
直到现在,郑延等人都不曾怀疑影万千扮的两个人,是不是假死。
一是他们想不到会有人用假死脱身,二是,天下楼没有隐瞒这件事,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公开报案追凶,还为此设立了限酒令,限制客人一次性的饮酒量。
冷锋到底还是以现代人的想法推测古人的反应了,喝死,真的是一种“风雅”的死法,天下楼的客人们不仅没有感觉到不舒服,还争先恐后的预订喝死了人的那个单间。
吴四郎和陈辉“死了”,也就没怎么引起七家的家主们的警惕,而账簿,他们要么气急之下撕掉,要么就是没办法开口提起。
都是“君子”,毕竟后来他们自家也往回捞钱了,实在没法理直气壮的提起,就是李思敏,也只是抓着王羡多捞这一点说话而已。
郑延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名单,递给旁边跪坐的李诚说:“你们看看这个吧,这是永世银行的客户名单,现在,原来的客户,已经一个不剩了啊。没了客户,银行还开着干什么?”
李诚翻看着名单,忽然注意到最后那个没有被划掉的名字,问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吗?李二牛,这家伙很有眼光嘛!证明他还是信咱们的!”
郑延叹息一声,摇摇头:“你想多了,这个李二牛,是熩国公手下的一个家伙,那天,他全副武装的来永世银行存款,硬要存一个铜钱。”
说完,郑延从怀里拿出一个铜钱扔到桌面上:“呐,就是这一枚。”
铜钱落到桌面上,滴溜溜的弹转几圈后才归于平静。
七家的家主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铜钱停下后....
李思敏忽然用力一拍桌子:“熩国公简直欺人太甚!非人哉!”
这是赫裸裸的嘲讽啊!一个铜钱,也值得开个户头?一个铜钱,连开户时开具出的那几张纸都买不来。
不对,重点不在于这,重点在于,他就是想嘲讽自己这些人啊!
简直不要太落井下石!
王羡也是一拍桌子:“这熩国公太过分了!真以为我们王家是好欺负的?先是王傅,后又是卖煤,后又是清了咱们御史台里的族人,到了现在,居然....”
卢正阳听见王羡这么说,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很讨厌熩国公,但是除了那次动用御史台的族人弹劾熩国公以外,他还没有明目张胆的对付熩国公。
现在看看王羡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更加庆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