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的话吓得那个言官一个激灵,当朝踹死人,这个熩国公是有前科的,王氏老家主王普松至今恐怕都死不瞑目。
在朝堂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一脚踹死,那得多憋屈!
他可不想被踹死,于是只能第一时间闭上了嘴。
扫视一眼跪地的言官们,冷锋冷冽的目光吓得他们都低下了头,不要命的人很少,他们刚好不是那很少之一。
看他们都闭口不言,冷锋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一个身子都有点微微发抖的家伙身前,拍拍他的肩膀:‘来,说说,你们想弹劾我什么?’
那家伙抖得更厉害了:“不....我们不弹劾你,我们....”
“懦夫!你就这么害怕这个狂徒吗?”
一个言官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冷锋,伸出手戟指冷锋:“熩国公。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朝堂!你如此肆意妄为,难道觉得这世界上就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冷锋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叫啥?”
“在下郑浩,估计不曾入得熩国公的法眼吧!”
冷锋点点头,话说朝堂上的人他真的认不全,就连那天工部的一个叫许敬宗的侍郎,他都回忆许久才想起来他是那个贞观后期才渐渐上位的大奸臣,貌似长孙无忌就是他扳倒的。大牛人啊!可得离得远远的。
不过御史台的这些言官,他就更加不认识了,郑浩?荥阳郑家的?
冷锋试探性的问了问:“太原王家的?”
郑浩瞪大了眼睛:“我分明是荥阳郑家的,什么时候成了太原王家的了?”
“哦....”
冷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另一个言官:“你叫什么?”
他梗起脖子:“下官周处扬,应该也不曾进入熩国公的法眼吧!”
冷锋点点头:“你确实进不了我的视线,因为你实在不是一个人物。周?五姓里没有姓周的吧!你掺和进来干什么?”
“五姓里确实没有姓周的。”房玄龄悠悠道:“但是这个周处扬娶的却是五姓女,啧啧啧,好威风啊!一个言官,居然娶的起五姓女!”
冷锋斜眼笑:“原来你是五姓的女婿呀,难怪了,你是哪一家请来的逗比?”
周处扬微怒:“我们弹劾你这个祸国殃民的馋臣,关五姓大族何事,少废话,熩国公,今日,我等必然向天下人揭发你是一个何等的小人!朗朗乾坤,怎么能....”
“你还是闭嘴吧你!”
冷锋伸出腿,吓得他连连后退。
深吸一口气,冷锋这次算是明白了,看样子,因为那天他聚集武将入宫帮皇帝入眠、再加上公布交出龙牙军直接指挥权后,五姓觉得熩国公的尾巴足够多了,也没有圣眷了。于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趁着这个合适的机会,把他整个拽下来。
只是....你们不觉得这是在不是一个机会吗?
房玄龄刚刚揭了周处扬的底,随后转头对魏征说:“想不到魏大夫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呀,就是不知道魏大夫最近都在干什么?怎么让御史台混进了这么多的五姓关系户?”
魏征撇撇嘴:“我怎么知道,平时一个个的都说自己是穷苦出身,今天才见识到他们出身有多穷苦了。”
杜如晦轻轻咳嗽两声:“咳咳,就是不知道五姓势力怎么想的,熩国公只不过是交出龙牙军的直接领导权,他们没注意到‘直接’这两个字嘛?
说到底那个队伍是熩国公一手带起来的,就算没法直接领导,熩国公想要办点什么事情,不还是一句话的事。这就和当初陛下在三军影响巨大的道理是一样的。
如今熩国公和皇帝关系好的都要穿一条裤子了,就因为他带领将领们进宫,就有逼宫的嫌疑?事件过后被收回兵权,就是被皇帝厌恶了?啧啧啧,真是饿了几天的猫,闻到腥味就虎扑。”
这一边,冷锋看向郑浩:“弹劾的规矩我清楚,被弹劾的,不管怎么样,都先是有罪,查一下之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是呀,你们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是想直接搞死我呀!来来来,再念一遍我的罪名,让我重温一下。”
郑浩咬咬牙:“首先,你堂堂一个国公成立天下楼经商,还收买商贾人心,居心叵测!”
冷锋哈哈大笑:“居心叵测?你见过每年往慈善堂里面死命扔钱的居心叵测?你见过蝗灾之时拿粮食换没什么用处的蝗虫这样的居心叵测?对了,赵国公,您觉得天下楼的慈善堂怎么样?”
长孙无忌捋捋胡须:“天下楼的慈善堂,每次遇到某地大灾、大旱等,都会向朝廷提供很大一笔资金,用于赈灾,款项取自各地商贾,却没有纳为一家之名。款项巨大,虽然标记着捐款的人,却只求名声,不求回报。这是大慈大善的举措啊!慈善堂之名,名副其实!”
冷锋点点头:“听到了?你以为我为啥跟商贾们那么近乎?遇到那里发生旱灾,朝廷救济乏力的时候,不见你小子慷慨解囊,倒是好多商贾纷纷大发善心。都说商贾是贱业,可是一群操持贱业的人,却能在大灾之年救活好多百姓。
那个时候,你出了多少钱?恐怕你的邻居因为家贫饿死,你都懒得搭一把手吧!”
郑浩怒道:“放屁!我家周边没有贫户,要是有,你觉得我不会接济吗?勿要血口喷人!”
冷锋微微一笑:“什么时候你真的做了,再来说我血口喷人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城西一家贫户,男主人早年战乱,断了一条腿。那一家在平民窝里,平日里根本不会显露人前,就这样的情况,那家还接收到了魏大夫的帮助。
同为言官,魏大夫做到的,你却做不到,魏大夫做了也闭口不言,你个没做过的还在这里叭叭个没完,好像自己其实有多仁慈一样,你不觉得很丢脸吗!”
“你....你....”
郑浩后退几步,跌坐于地,冷锋的连番进攻,说的他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