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看着眼前没说话的少年,不着痕迹的把她挡在身后,沉声道:“今日之事是我无心之过,只是薛王爷如此不由分说便要杀掉一国皇子,就不怕影响两国的关系么?”
薛白危险的眯起眼,看着他嗤笑一声:“便是如此,那又如何?”
他薛白从来不接受人的威胁。
十七听见这话才想起,这些日子大宛国的使者倒是来京做客了,想不到,这个一袭青衫的男子竟是大宛的皇子。
祁宴没料想到薛白已经嚣张如此,一时无话可说。
十七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话,这位大宛的皇子可能真的就要挂在这里了,这不就浪费了自己刚才还救了他的精力了,于是赶忙向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的看着薛白的神色,道:“天色这么晚了,想必你杀人也杀的累了,不如与我喝杯茶歇上一歇?”
空气中一阵诡异的沉默。
十七也想问自己,你这是找的什么理由。
薛白冷看着眼前身形不到自己胸前的少年,那双圆润润的眼睛像极了他幼时母妃曾养过的兔子,就在十七以为她得不到回应时,薛白瞥她一眼轻哼了一声,甩袖就走。
十七向祁宴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后,摸摸鼻子,乖乖的跟了上去。
一直到薛王府,薛白都冷着脸不发一言,他一拂袖坐在上首的紫檀木雕花八仙椅上,面色冷然,一双漂亮的丹凤眸子在昏暗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晦暗不明。
十七也随手抽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赔笑道:“还在生气?”
薛白瞥她一眼,冷哼:“我没有生气。”
瞧瞧,瞧瞧,十七忍不住抚额,这语气,还叫没生气。
“那好罢,你没生气。”
薛白又瞥她一眼,继续冷哼:“方才说错了,我在生气。”
他似乎是怕十七听不见似的,又面对着她加重了语气:“我很生气。”
十七看着他使小性子的样子,心里很不厚道的想笑,但还是及时的忍住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那你要怎样才不生气?我要不先给你赔个不是?”
薛白再次不领情的冷哼:“怎么样都很生气。”
“你在生我的气?”
薛白又是凉凉的一瞥:“难不成我还能生我自己的气?”
“是是是,你说的对。”她点头如捣蒜,“我不是有意救他的,若你真想杀他,我不拦着。”她很大方的一摊手,“诺,你现在就去杀了他,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意见。”
“听了你这这句我更生气了。”
“你生我的气归生我的气,但若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十七瞅着他那副“我就是很生气”的样子忍俊不禁,她想了想道,“若不然,你打我两下消消气?”说着她就将脑袋凑过去,一副任君打骂我绝不换手的样子。
薛白又是一声冷哼,她明明知道,他从来不对她动手的,她这是故意的吧,薛白更气郁,瞅着那颗快凑到他胸前的小脑袋,他一时还真不知作何反应。
“那你要是不打我就回来了。”十七瞅瞅他,又坐了回去,逼着他承认,“是你不要打的,我已经赔完不是了,你再生气就是你的不对了。”
瞧瞧,这小家伙的倒打一耙用的真不错,薛白忍不住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