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有点事想找阿禟商量,同宜人嘱咐好,她带着李一李二去九爷府中。
去了才知晓,婉清生病了,脸色惨白惨白,正窝床休养,问她得了什么病,婉清摇头不语,目露哀色,悲痛凝满眼底。
怕惹她伤心,南一转而去追问阿禟。
胤禛目光躲躲闪闪,问他亦是吱吱唔唔,南一急了,捶了他一下,“你倒是说呀,心虚什么,你欺负她了,阿禟,婉清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就不晓得知足呢。”
“我没说她不好,就是生病而已,过几日婉清就好了。”胤禟心虚的说。
这事,他不敢在南一面前提,不然,这丫头肯定跟她急。
“生病总有病因,你到底在瞒我什么,瞧你一脸心虚的样。”南一神色鄙夷地盯着她。
胤禟被问急了,袖子一甩不耐地说,“生病就是生病,女人的病,难道你不生病的,我记得某人几次三番病歪歪的样,还不一样说不清病因。”
“哟,这就生气了,不说便不说,提那些旧账作甚。”南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哎,我不是那意思,你别恼。”胤禟赶紧软了神态哄她,“你难得来,咱们说些别的,对了,你来找我何事。”
南一懒得同他计较,这位爷性子还算好的了,四爷冷酷,八爷外表温润,实则待人疏离,十三爷呢,架子未必比其他几人小,到底是皇子,十四不用说,傲娇男一枚,同她第一次见面,冷嘲热讽,让她一顿好揍。
“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去通州了吧,京里多好,离得近,咱们见面也容易,老跑那么远。”
“啪~”南一气得一巴掌拍在胤禟的胳膊上。
“啊,”九阿哥低呼一声,抚着胳膊,“干嘛,我又惹你了。”
“还说,皇上为什么会到我庄子里去,多事,我回来干嘛,庄子里多好,自由自在的,没人管束,你明知我的心思。”南一恼得不行。
事已至此,暂时,她也只能待着了。
“我……”胤禟想说,他想她,她跑得那么远,平日里想得厉害,解解相思,还得跑到通州,因彼此的身份,他还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不过,这话若说了,南一怕以后都不理她了。
她估计还不知晓,他心悦她。
罢了,喜欢她是他自己的事,她不明白也好,免得朋友做不成,徒添困扰。
“我什么,一定是你和十四提的,皇上日里万机,哪有闲心管我的事,你和十四真是多管闲事,讨厌。”
南一气苦,拉长了脸,满脸的不高兴。
好心办坏事,胤禟神色不禁讪讪,但他心里一点也不后悔。
这事万不可再提,胤禟忙转移话题,“我那酒楼里,最近推出了新的菜式,要不要一起去尝尝,四川来的厨子,做得一手好川菜,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跟你。”南一斜了他一眼,“今天不行,后面有尾巴跟着呢,不如,明天你给我稍回来。”
“哦,”胤禟微微失望,随即摇头,“明天不行,八哥在酒楼里设宴,我明天也得陪侧,之后都没有时间,最近有些忙。”
南一见他提到八爷,神色顿时意气奋发,眉宇间尽是喜色。
八爷在阿禟里的酒楼里设宴,还要阿禟陪同,想来宴请的人身份不低。
联想到废了太子之位的二阿哥,幽禁的十三,还有府里反省的四大爷,南一暗暗叹息。
为了至高无位的那个位置,兄弟相争。
阿禟永远不会知,他们今日的胜利只是暂时的,很快,太子会起复。
要不要提醒他,让他们收敛些,至少,等四大爷将来清算时,他们能少些罪过。
“阿禟,你……”南一猛地住口,不可以,那不等于干预历史么。
以今为此,历史一直照着原来的轨迹前行,她提一提,会影响大局么。
“傻了,想说什么,嗯。”胤禟笑眯眯地问。
南一颇为难,不提醒,她心里不安,明知他们将来的结局,如果什么都不做,日后只怕要愧疚死。
提吧,结果会怎样,将难以预料。
她左右权衡,在提与不提间徘徊,“我,我,阿禟,我想说,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和你四哥他们闹太僵,到底是兄弟,你们……”
胤禟闻言皱眉,打量了她一眼,“南一,你来找我,不会是来替十三求情的吧,你要知道,皇阿玛的圣旨已下,一言九鼎,不可更改。”
“不是,哎,不知怎么跟你说。”南一烦恼地揉揉额角,神色特别认真的说,“阿禟,我是担心你们,大家是朋友,你们兄弟几个我都不希望出事。”
她走到一旁坐下,轻叹一声,“前不久,我去看过十三,他的处境不太好,住处很差,他一个皇子,住在阴冷潮湿的房子里……”
“什么,你去看十三,南一,你不要命了。”胤禟大声喝斥,神色震惊不已地瞪她,“幽禁之所重兵把守,擅自闯入是要掉脑袋的,你明不明白,你太大胆了。”
“我知道,可十三也是我的朋友,他如今遭幽禁,身为朋友,难道我就不能去探望一下吗。”
“你那是探望吗,你是擅闯,这里面的可差别大了,南一,你能不能有点分寸。”
胤禟真想掰开她的脑袋,好好瞧一瞧,里面是不是装的是草。
南一蓦地恼了,一个二个时不时提醒她注意分寸,要不说她没分寸,她是没分寸,可她能通过正常途径见到十三么。
他们就有分寸,明明是亲兄弟,为了权利,往死里掐,去他的分寸。
“我没有错,如果换成是你,我依旧会这么做,你骂我也好,无所谓,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
南一转身就走。
脑中那个想要提醒的念头也消了。
随他们掐去,他们深陷权利的泥潭,从十三幽禁,他们就没了回头路。
四大爷将此事死死记在心里,一旦他登上那个位置,他会一一还回去。
“南一,”胤禟急忙拽住她,心里感动莫名,心口更软得一塌糊涂,“别生气,我,我就是担心你,皇阿玛朝纲独领,杀伐果断,即是幽禁十三弟,没有他的允许,你却偷偷潜进去,这等于是公然违抗他的旨意,挑战他的权威,总不能因为探望十三弟,把命也搭进去吧。”
“不会,我相信自己的能力,百十个兵丁,他们挡不住我。”南一自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