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请节哀。“郑勇目带怜悯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来点实际的,我的来意想必你已清楚。“南一开门进山的说,“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凶手,为我父母兄嫂们报仇,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郑勇颔首,“我知道,圣上准了的,再者,我一直就在追查刺杀你的那几批刺客的来历,只是,暂时没有查到眉目。”
“即如此,多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欠你的人情我记在心里,以后有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这份情四爷那里同样管用。”
郑勇是康老爷子的人,四大爷是将来的皇帝,郑勇又救过她的命,她得想法子从四大爷为郑勇讨点好处来。
郑勇不知道,因为与南一结识,又因他几次相帮,为注定不得善终的自己,留了条保命符。
新帝登基,念在他与某人的情谊,格外开恩让他衣食无忧的安度晚年,含笑离逝。
不知想到什么,郑勇嗯了一声,“我不会同你客气的,走,先去办正事。”
南一点头,与他一起出宫,
经过御花园的时,遇到急急进宫特意来寻她的八爷九爷和十爷,连和南一打过架的十四在其中。
“南……”
“四嫂。”八爷扬声开口,同时侧头瞪了眼身边的九弟,提醒他注意场合。
九阿哥摸摸鼻子,目光躲闪了下,重新开口略不自在地改了称呼,“四嫂。”
十阿哥没那么讲究,气愤不已地问,“南一,到底是谁干的,爷查到那恶徒,非叫皇阿玛诛他九族不可。”
“会不会是徐怀玉,他刺杀我等不成,拿佟家撒气,若是这样,便是我们连累了佟家。”
一向温润内敛的八阿哥,面上少有的布满盛怒。
南一摇头,“我说不清楚,所以现在我需要做两件事,抓到徐怀玉,查清刺杀我的幕后主使。”
“说到这个,爷就生气,京城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来历不明的刺客,问题是,爷居然找不到他们藏身之处,你们说怪不怪,他们能飞天遁地不成。”
南一回来后,胤禟和八爷通过气,针到南一遇到的刺客暗中展开调查,怪的是,他们竟然一无所获,怎不叫泄气。
“那是因为没有碰见我。”十四推开他九哥,朝南一抱了下拳,“四嫂,我也帮忙,八哥九哥不擅长这方面,交给我,我的拳脚师傅当年是威震京城的探案能手,我跟他学了不少,保准在三天之类给你纠出背后的恶徒。”
十四说的不是空话,他的拳脚师傅确实大有来历,能做到皇子阿哥的武师傅,无一不是绝技在身的大能人。
“不能少了我。”作为南一的朋友,十阿哥也想贡献一份力量。
南一看着他们,人手送上门来,干嘛推了去,有他们一齐出手,就不信找不出背后的魑魅魍魉。
“如此,我便不客气,等事情成功,我让你们四哥请大家吃大席。”南一抱拳还礼,她这样,一点也不现突兀,自有一番大气英姿,好像就该这样。
“我娘家的事,我已经想到法子查找凶手,就是刺客和徐怀玉的事,需要你们费心。”
“那好,我们分头行事。”八阿哥和九、十、十四阿哥与南一告辞离开。
郑勇从头到尾扮沉默寡言的小内侍,除了开头规规矩矩给四位阿哥行礼,其后一直垂头缩在南一身后,乃至四位阿哥完全略了他。
走到翊坤宫门口的十四阿哥,蓦地停住脚,他神色怪异地嘀咕,“不对啊?”
“什么不对?”跟他肩并肩走的十阿哥随口问。
十四拧眉,“十哥,你没有注意到四嫂身后的小内侍么,我怎么觉得他很不对劲,气息不对啊,尽管他看起来没害,那股子气势是藏不住的。”
他努力收敛,要不然,十四也不会看走眼。
“说什么呢,一个内侍有什么气势。”十阿哥不屑地说,“快走,八哥他们都进去了,你不是说还要给你额娘请安么,赶紧的,这几天有得咱们忙的。”
十四知道跟十哥是白说,他性子大大咧咧,哪会注意那点细稍末节。
那个小内侍越想越不简单,嘶,不会是传说中的密探吧,要不然,四嫂说找灭她娘家的凶手的表情是那么有把握。
唔,下次问问四嫂,十四打定主意,想见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密探。
于是,四嫂的事,他办得更用心了。
南一和郑勇出宫,便直奔通州。
胤禛在庄子上等她,见到两人归来,他瞥了南一身后的郑勇一眼,对南一说,“你跟爷来。”
胤禛心里同时在想,皇阿玛对自己的这个侧福晋颇为偏爱,郑勇这号人物,便是他亲自出面,也未必能从皇父那儿借到,佟氏呢,说借就借,人比人,气死人。
南一看向郑勇。
“奴才先进去看看。”郑勇很有眼色的揖手,抬脚进庄子,身影转过影壁,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查到什么了,官差怎么说?”南一走到胤禛身边问。
“案子是顺天府管,顾昭那没查到线索。”他看了眼四周,拉着南一往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走。
两人到桌边坐下,全福领着一名侍卫进来,他们手里端着食物茶水,待他们摆好膳食退下,南一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愣神。
叫她进来,便是让她吃饭。
总是这样,很多时候,他都表现的对她极为在乎,生活的方方面面,点点滴滴。
记得她喜欢的衣裳手饰乃至最爱的食物,满足她所有的小要求,包容她私下里全部不合当下规矩的言行举止,只要不涉及到他后院的某些人,无赖也好,使横也好,他全盘接受。
有一段时间,她特别喜欢在他书房里寻宝,看上什么拿什么,他只当没看见,隔日,书房里总会出现更新奇的玩意儿。
他对她,应该是好的,她有感觉,可是,有的时候,他对她却极坏,咧如这一次,她娘家被人灭门,她说要和年氏势不两力,他却要求她再委屈一次。
一次二次三次,还要多少次。
她记得他曾说,自己是他此身最在意的人,他说的话,她是相信的,当他最在意的人遇上他最在意的权势,她便什么也不是。
“傻愣着做什么,京里一天跑了两趟,想你也没用膳,快吃。”
胤禛把筷子递到她手里,屈指在她脸颊上刮了下,“清瘦多了,以后与九弟他们远着些,规矩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但避嫌你一定要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