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人又什么关系,这是官道,咦,不对,南一赶紧往林子里蹿,跟着郑勇躲到树上。
“到底怎么回事?”南一一脸凝重,悄声问身侧的郑勇。
郑勇暗叹一声,“奴才本想告诉佟主子,袁青衣到了河北境内,谁知佟主子见了奴才就跑。”
南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哪晓得你是要告诉我这个,还以为你又奉了皇上的命来抓我呢,搞了半天,竟是误会,真背。”
“所以佟主子又偷跑?”
“是又怎样,你抓我呀。”两人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大不了,跟他緾到底。
京城是绝对不回的。
“以为不要在我面前自私奴才,听着真别扭,你又不是我的奴才。”
“是,奴。。。我知道。”
“你听,好像不止一个人。”南一侧耳,两道脚步声,一道比一道轻。
呼吸内敛,步履轻盈,不是寻常人的脚步声,高手,莫非。。。。。。南一眉头紧皱。
不会这么巧吧。
“郑勇,如果是袁青衣,咱们就联手把他剁了。”南一凶狠的说,她一直记着上次的一剑之仇。
袁青衣一个人她倒无所谓,上次二人相斗,两败俱伤,这回她身边有帮手,怕他个球。
害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说什么,她也不能放过袁青衣,睚眦必报这个词,跟他家四大爷学的。
“好,奴,我明白。”
来的确实是袁青衣,也不是一个人,他的雇主出了高价,一定要那个女人的性命,在他眼中,银子第一,道义规矩什么的,从来都是狗屁。
袁青衣和另一名杀手,收到消息,那个女子出现在京城,遂马不停蹄的进京。
南一和郑勇退得急,雪地上两人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来的路还有脚印,偏偏前头没有了。
杀手的直觉,袁青衣与另一名同伴顿觉有异,直扑南一郑勇所在的位置。
来得正好,南一取了短刃直取袁青衣的咽喉,郑勇侧对付另一名杀手。
“铛~”刀剑撞在一起,袁青衣退后两步,见林子里的人,正得自己要找的目标人物,他哈哈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回,你逃不掉了。”
“大言不惭,你得意的太早了。”南一不喜欢废话,很快欺上前去。
几个月不见,袁青衣的功夫好像又涨进了,而她还在原地踏步,拼一股子狠劲,南一毫不相让。
袁青衣显然也看出来了,手上轻松应对,面上一丝淡淡的嘲弄,深深刺激了南一。
她是越攻越猛,袁青衣才收了轻视的心思。
郑勇这边,则与南一完全相反,对方功夫不及郑勇,却深谙暗器之道。
好在郑勇尚能对付,长剑使得密不透风,暗器奈何不着他。
两方拼尽全力,南一不似袁青衣,她走是正统路子,一身功夫皆出自少林,一招一式自有来历。
而袁青衣恰好相反,他是杀手,招式多从杀人的经历中悟出,讲究快准狠,招招直取南一的要害。
南一的攻击越发吃力,心中警响大振,这个袁青衣,是她两辈子感受到的最大威胁。
此人不除,必是终身大患。
郑勇无意间撇见她差点被袁青衣刺中,心口急跳,怒喝一声,“主子,退开,我来。”
南一闻言,心知自己不敌,急急退开几步,想与郑勇交换对手,那名杀手袖袍一扬,大呼道,“休走。”
袁青衣也没想要放过一丝杀南一的机会,剑光如虹,南一闪身不及,眼见对方的剑要刺入自己胸口。
她骇得睁大眼,心说,“我命休矣。”
霎时,一道黑影闪过,挡在她面前,“哧~”兵刃刺入肉体的声音。
是郑勇,替她挡了一剑。
“郑勇!”
郑勇扔下一烟雾弹,“走。”
南一咬牙,拖起郑勇,几个起落间,消失在林子里。
她慌不择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背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弱,不敢再耽搁,南一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将郑勇放下。
袁青衣那一剑刺中的是他胸口,伤口极深,血染红了他前胸大片的衣赏。
“郑勇,别睡,撑着点,你可别死啊。”南一颤着声轻唤,拍拍他惨白的脸,见他没有反应。
她快手快脚地解开他前襟,又从自己内衬上撕下一块布料,堵住一直淌血的伤口。
她记得他有随身携带伤药的。
抖着手从郑勇身上找到伤药,三个小瓷瓶,也不知哪个是治外伤的,南一分不清。
不管了,都撒上去,总有一个是对了。
她先从袖口取出一壶酒,四大爷喜欢小酌两口,挽月阁里也藏了不少美酒,她偶尔会藏起来一点。
总算派上用场,酒沾上皮肤,郑勇闷哼一声,将醒未醒。
南一将他的伤口消炎,待伤口慢慢止血,撒上药粉,用布条包扎好伤口,她又紧着收拾地上的痕迹,背上郑勇,选了个方向离开。
方才一路走来,郑勇身上的血迹定留下了线索,袁青衣寻到他们,不算难事。
冰天雪地里,找个养伤的地方,真不容易,有人家的地方,她不敢去,自己一个女子,背着一个受伤的男子实在扎眼。
寻了半天,总算寻到一处小山洞,山洞里还算干净,像是之前有人曾在此露宿过。
洞中铺了柴草,她将虚弱的郑勇放到柴草堆上,跑进跑出的找来干柴生火。
火燃起来,南一重新检查郑勇的伤口,药粉叫血水给冲没了,她不得重新包扎。
忙乎一通,她坐到郑勇身边,强行往他嘴里喂水,还好,这家伙还晓得吞咽。
火烧得旺起,洞里暖和了些,再探他的脉息,比方才强了点,“郑勇,郑勇,你可不能挂啊。”
今日不该逞强的,袁青衣的实力太强,她又轻敌了。自己倒还好,累得郑勇替她挡刀子,心里说不出的愧疚。
上次人家就救了她一命,这次又舍身相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两条救命之恩,该怎么还呐。
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呸,想哪儿去了,人家是内侍,好像不能娶老婆,至于自己名花有主的事。
厚脸皮的南一觉得,出了皇城,她就是自由之身,四大爷,谁啊,不认识,她现是南一,可不是佟依兰,不存在绿帽子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