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情人细禀,南一抽抽嘴角,不出意外,形式一面倒,只李氏一人言生儿子,其余皆道生女儿,看来都对李氏不满,希望她生女儿。
李氏脸色也不愈,岔开话题,道:“谁做庄?”
南一道:“没有庄家,如果是女儿,她们对了,我给她们每人做一套衣服,而你欠我个人情。”
“生儿子呢?”
“生儿子的话,赌资归你,四套香云蝶戏百花长裙归你。”
李氏一拍椅子,脸色略显激动道:“一言为定,”暗自祈祷肚皮争气,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南一斜睨她一眼,别有深意的一字一字念道:“一言为定。”
厅内人摩拳擦掌,不防,“什么一言为定?”清淡的男音响在众人耳边。众人齐齐后望,胤禛已到,领着福晋与新侧福晋并两个格格在门口,正往里走。
大厅瞬间安静,针落地都可闻,位份低的垂头不语,李氏轻笑着站起,显然她心情不错,忙不倏给胤禛福晋请安,其他人也一齐委身请安。
等坐下来后,厅中站着三个宫装丽人,当先一位桃红宫装女子,
容颜倾城,纤瘦娇小,面容娇羞浅笑而立。
众人倍感威胁,又一位同佟侧福晋比肩的娇美人儿,后面两位丽人本算清秀可人,却在她的衬托下,赫然失色。
南一在那女子走进来时,微愣,已然知晓她是谁,原来人家本就是一对,早就两相情悦,倒是她无理取闹。
南一暗咒自己,叫你胡闹,出洋相了吧。
不过,现在她心已静,气大伤身,又没人再意,何苦来着。萧西家那晚后,她就想通,想好好过好今后的日子,男人而已,并不是生活必须品,他对她来说,还是那句话,最熟悉的陌生人。
若她乐意,就在府里好好待着,不乐意,就出府逛去,反正他知道她溜出府的事。
胤禛进厅时余光瞥过她,心微微絮乱,三个月未见面,很漫长,彼时看不见她,时时度日如年。
他缓步坐上主位时,视线环侍众人一眼,漠然略过南一,便了收回来,瞧向厅中三人。
南一只当没看见,从认出新侧福晋后,她便一直瞧着三人。脑补胤禛后院又添三位女侠上场,还全是实力派,也是雍正一身中最重要的三位女子,她们之前的这些女子,好比打酱油的,纯属路人,包括嫡福晋那拉氏与她。
年氏以为爷看她,朝他羞涩一笑,他也微扬嘴角,清冷的开口道:“敬茶吧。”
“妾身遵命”
三个新人给福晋敬过茶,行过礼,那拉氏便道:“这是新来的年妹妹,耿妹妹,钮钴録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各位妹妹都互相见个礼。”
那拉氏勉强开口,面上扯着轻笑,心里焦躁难耐,果真应验前有狼,后有虎,新来的年侧福晋,性子看着温软娇弱,实则怕是比佟氏更难对付。
佟氏不喜与人交流,不找麻烦,总爱闷在院里,且个性刚正,不喜阴奉阳违,不善玩阴谋耍心计,有事也是明刀真枪,这种人如若不是对手,便是她也想要结交为知己友人,世事弄人。
而年氏,面上温软弱势,长得一副惹人疼惜的娇模样。然,眼里却时有算计,仔细观察,不是心计浅薄之辈。
年氏原站在靠右边,顺势往右边南一走来,反正左右上首皆是侧福晋,与她平级,只有先来后到之分。
年氏最早也是注意到她,相貌绝美,与她相当,这是她遇到的第二个容貌可以和她比肩的女子,狭路相逢。
第一个是元宵那晚遇上的,那个应该是爷的妾室,只是她在厅里却没看到,心里隐有些失望,观爷那晚的表现,应是很在意她。
眼前这女子很面善,似曾相识,心里却很是些恼怒,皇子内院果然不同凡响,绝代佳人比比皆是,原本自信满满的她,微有些气馁。
“妹妹见过姐姐,初次见面,不知姐姐喜好,这是妹妹亲手绣的荷包,花样是时下流行的,望姐姐别嫌弃。”年氏嗓音清清浅浅,如金玉撞击之音,表情也十分到位,眉尖舒展,星眸盈盈,笑意柔和。
瞧着甚是真诚,若是其他人做这动作,保不齐就被她打动,南一却是最善长破坏气氛之人,她心头一动,施施然道:“哪是初次见呐。”
年氏一愣,她们见过?
南一轻笑,敛去眼中郁色,掰着指头道:“元宵灯会,爷与年妹妹甜蜜携手相游,慕煞旁人。”
“咳”胤禛一听,暗道坏了,连忙出声阻止,却是晚了。
年氏愕然,仔细打量南一,惊呼道:“是你。。。。。。”她就觉得面善,没想到原是同一人,她就说哪来许多的绝色佳人,只是那晚明明是位妩媚妖娆精灵般的女子,现在却是位清婉佳人,仿若两人。
她的惊呼确认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之事,麻烦也随之而来。
李氏听她们之间言语,暗道,元宵年氏都没嫁进来,如何甜蜜相游,偷瞟主位上的爷,见他微不自在的喝茶掩饰,难道?
大厅里的众人,都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再次看年氏的眼光,便带了不屑轻视之意。
年氏陡然见到情敌,乱了方寸,脚步凌乱的转到另一边,正想给李氏见礼。
李氏起身避开,小声道:“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受不起你的大礼。”说完垂下头小声嘀咕道:“闺阁之中,私相授受。”
年氏听罢脑中哄然炸响,脸色惨白,泪水瞬间堆积眼眶,好人家的女儿,私相授受,是说她么?好大一顶难堪的帽子,若是坐实,她以后如何在府中抬头做人,分明是。。。。。。
她忙轻声解释道:“不这样的,妾与爷两情相悦,情不自禁而已,并无私相授受之意。”说完她转向胤禛,泪水轻轻淌下来,委屈的看着他,希望命能帮她辨护一二。
胤禛轻瞥她一眼,心生怜意,似受不得她的眼泪,淡淡道:“坐下吧。”
这话却是将厅中众人惹恼,全一副愤慨之色,或明或暗的敌视年侧福晋,就她与爷两相情悦,其他姐妹都是摆设,又将幽怨的视线抛胤禛,胤禛并不出声辩解,众人便当他是默认年氏之言,心头更对年氏生了妒恨,惊怒交加。
年氏好似并无注意到众人神色,听了胤禛的话,本想坐下,看看两侧的位置,不知是故意,还是有人忘了,除了门边还几个空位,其它地方都坐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