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也是怕打板子,只是和主子相比,挨顿板子算啥,再说主子不是赏了她们银子嘛,那对丫头来说存多少年才有的数字,后半生都不用愁,真真痛并快乐着。
青风垂下头,被她们吼得跌退几步。嘴里小声嘟嚷:“我只想问明白,好有个心里准备,若是要挨打,明天穿厚实点。”
三人一愣,脑袋转得飞快,穿厚实点,好主意,她们已然心里认定主子爷会责罚于她们。
同时瞅向主子,眼神那个殷情热切,南一苦笑,她哪知胤禛如何处理,自个还在那忐忑呢。
她侧开脸,扭着衣角道:“大不了每人赏一百两银子,”再想办法贿赂打板子的婆子,让人家动作轻点。
四个丫头听了表情变得有些扭曲,脑中皆围着银子,三十板子,银子,三十板子之间打转。
“奴婢拼了。。。。。。”宜人轻喊,心里却在哀嚎我的屁股啊,南一瞥见她那准备冲锋陷阵的表情,一脸黑线。
“只是顿板子而已,更严重的在后头呢,弄不好小命都玩完,”南一表情慎重,双手环胸朝四人提醒。
四个丫头听了脸色惨白,情人性急,跑上前抓着主子袖子道:“主子在外闯祸了?”
南一白她们一眼,“你当我什么人啊。”
情人心道自然是就一闯祸坯,可她不敢明着讲出来的,“那是什么事?”没闯祸,做什么要小命。
南一朝她一扬首,“这是什么地方?”
“挽月阁,”情人随口接道。
“属于哪?”
“主院。”
宜人听了她们对话,脑中急转,瞬间明白,主子怕是担心住这里,惹其它妾室格格不满,衷时所有人都会妒恨主子,群起而攻之,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谁让挽月阁离主子爷最近。
遂自信的出声,不以为意道:“主子无须担心,有奴婢和秋妈在,况且,还有主子爷护着呢。”
南一两眼一翻,道:“就是有他才更糟糕,”他那个态度,喜怒不定,他会护着谁还不一定,总归不是她,想到这郁闷万分。
她深吸口气,朝丫头提议道:“要不我们搬回去?”
青云看出主子神情不愈,柔声问道:“主子,挽月阁很不错,您放心住。”
南一摆手,苦笑道:“可我喜欢兰院,多自由,在这住~不得天天起早请安,还有人监视着,一个个傻了吧叽不想想。”
天天面对四大爷,再说,这里属于主院,那拉氏要瞧她不顺眼,随便使个绊子,她都得玩完,胤禛的后院说不得就时时发生流血事件。
“主子骂人,”情人嘟嘴道。
“哟嗬,这就算骂人呐,我真正骂人时。。。。。。”南一口沫横飞,双手叉腰,正着来个王婆骂街式。。。。。。四丫头脸色急变,纷纷找借口离开,“奴婢要收拾房间去,”青云脚步急转向门外。
“奴婢给主子准备晚膳去,”宜人说完也跟着很后走。
青风两边一瞅没人,丢下一句,“奴婢去准备主子明天的衣裳,”也跑掉了。
房间只留下情人与南一干瞪眼,她见主子还想开骂的架式,手抚向肚子,“哎,奴婢肚子痛,奴婢要如厕,”撒开腿冲到外头。
门外隐有声音传来,“笨,在主子面前不能说如厕。”
“那说什么?”
“我哪知道。”
南一看着哄然逃走的丫头,朝她们嚷道:“衣裳都在这,我肚子也不饿,”可没一个人理她,只得悻悻上床,躺着胡思乱想。
不证求她意见,让她住挽月阁.他要闹哪样,若说发现她溜出府,想处罚她,也不用搬住处,难道是为了就近监视她。
可又觉得哪不对,他那般深爱年氏,与年氏情深意重,干嘛不让她住这儿,正好方便日日相对,红袖添香,南一酸溜溜的想。
南一直到睡着前一刻,还是觉得他想监视她最说得过去,愤然睡去,梦里都惦记着咒他阴险小人,最好新婚不举之类。
“爷,卫云回府。”
“让他进来,”八阿哥放下手中公文,步到外间书房坐下。
“奴才见进过主子爷,”一名黑衣清瘦男子跪在地上垂眸道。
“起来吧。”
“喳”
黑衣人站起,瞟了旁边的小李子一眼,敛眉不语,八阿哥朝小李子略抬手,小李子迅速退至门外守着。
“有消息?”
黑衣人颔首。
八阿哥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他跟前,道:“讲,”他紧盯着黑衣人,神色略显激动,身子有些轻颤紧绷,终于有消息,不枉他一番苦心布置。
黑衣人道:“今晚奴才与卫雨换班,不出一刻钟,便见一蒙面女子不期而至,她大概待了一个半时辰,与萧西相淡甚欢,还喝了不少酒。”
八阿哥听罢,心中料定是她,其他人找萧西不会摭掩,只有她,只会是她,那两个字堆砌心头,想起便发烫,偏又时刻緾绕舌尖,欲唤不出。
“她们谈些什么?”
“她们都身怀武艺,奴才不敢靠得太近,未能听见谈话内容。”黑衣人微惭愧道。
同为习武之人,五感较常人敏锐,两位女子恐身手不在他们之下,尤其那位蒙面女子,步迹轻盈,呼吸绵长,应是高手。
“只是。。。。。。”黑衣人微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讲。”
“奴才见到她被四爷的贴身太监接走了。”
“苏培盛?”八阿哥很是诧异的呆问道。
“是的。”
八阿哥拧着眉,缓缓坐下来,怎么会是苏培盛,又与四哥扯上关系?
莫非卫云看到的不是她,还有谁与萧西交好。他细捊昏乱的思绪,脑中飘浮出道不明的微慌。
“你退下吧,暂不用去那里。”
“喳”
他轻靠在椅背上,瞌上双眸细思,与南一相识的点滴,第一次相识,第二次相约,第三次在酒楼,第四次送她回家。
回家,脑中蓦地想起一桩小事,那天早朝,四哥府门前的一幕。
“宫中德主子召见佟侧福晋。”
“怎么没和四哥一起。”
“佟侧福晋上月去了京效别院。”
京效,他当时还想,南一也住在京效,巧合?那晚他兄弟三人緾着送她回家,分明就是京效,可九弟的人把京效都翻个遍,撅地三尺也不为过,也没找到南一的影子。
除非,此人身伤本就不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一般人,比如那个佟侧福晋,九弟的人是如何也不会搜查四哥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