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正准备用晚膳,,听了苏公公的话,沉吟良久后,便让赵嬷嬷去准备。
胤禛与十三进来南一用膳的东暖阁,现已是十一月初,外面冰天雪地,东暖阁里温暖如春。
“佟小嫂,你这真不错,暖得紧,”十三随手脱下斗蓬递给丫头,脱下靴子上炕,神态自然,如自家府邸。
南一笑看比她还自来熟的十三皇子,瞥向后跟进来的人,脸色平静的想让位置给他。
胤禛上前拦住,深凝她一眼,似要看见心里去,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青云暗笑着上前接了主子爷的斗蓬,退出暖阁。
南一见他阻拦,遂往里坐去,胤禛上炕并肩挨她坐下,手抓住她的手,五指紧扣指间不放。
南一抽了几下,发现他握得紧,抬起另一手发狠地掐他虎口,胤禛面上不显,心里却痛得抽气,暗想,她真是狠得下心,只得放开手。
南一洋洋得意,得手后不再看他,只打量眼前的菜肴。
一时间,东暖阁地气氛凝住,十三看两人之间地互动,回过神,他算弄明白哪儿怪了,分明两人闹别扭,四哥拉不下脸,恰好拿他做个由头。
炕桌上仍是简单的两碟菜,一份汤,一份白米饭摆在她面前。
十三惊异,“佟嫂子,你就吃这个,”这是没钱吃饭呐,还是四哥小气,斜睨四哥,四哥不会是这种人吧。
胤禛瞪他一眼,就知他想到哪去了,“依儿不喜浪费,”他极满意她这点。
“哦,”不会也让他吃这个吧,他是专门来品粥的,十三脸上郁闷,暗瞅他四哥一眼。
“十三爷放心,等会儿包君满意,”南一轻笑道。
片刻,情人与宜人抬食盒进来,十三面前摆了三菜一粥,胤禛面前空无一物,连杯水都无,却不见他生气,只扬起嘴角瞥了南一一眼。
十三倒是瞄了他四哥几眼,他记得四哥也没吃饭,四哥不吃,他也不好动筷。
“吃你的,”胤禛道,脸无不悦之色。
十三独看向小粥,鲜香扑鼻,勺子几下就将小碗粥吃尽,完了还咪起眼赞道,“果然不错。”
“可否再来一些,”见南一摇头,揶揄道:“佟小嫂不会连这点子粥都不舍得吧。”
“确实没了,这是今年最后点食材,都进了你的嘴,”南一暗自白眼,有得吃还嫌少。
十三愕然,随即道:“不知是什么食材,可要小弟去帮忙寻来,”确实好吃,知道食材,他府上厨子也可以做。
胤禛也眼一亮,看向南一,结果人家缓缓道了两个字,“保密,”堵了哥俩嘴。
十三住了嘴,想来四哥也没办法,不然,他也不会跟皇阿玛说保密二字,弄得众兄弟心痒痒。
南一此时已吃好放下筷子,胤禛如以往一般想接过她的碗筷,南一将手盖在上面,冲外面扬声道:“青云。”青云掀帘进来,“主子?”
“收拾一下,请苏公公给爷备膳。”
打她的人,还想吃她的饭,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
胤禛沉下脸,南一轻笑的回视,道:“爷也知,兰院穷啊,一百五十两银子养一院人不容易,最近赵嬷嬷的猫儿都饿瘦了,心疼得赵嬷嬷直啰嗦,请您见谅。”
十三猛的看向四哥,倒吸口冷气,居然有这回事,四哥太小气了吧,一个院子只给一百五十两银子家用,不说猫儿,连人都养不活,难怪佟小嫂膳食那般简单。
似被人揭底,胤禛有些恼羞皮薄,见十三一脸怨怪之色,呵斥道:“粥都尝过了,就回府吧,还要为兄送你不成。”
得,怪不得佟小嫂拿他出气,十三见四哥恼羞成怒,不敢再捊虎须,忙不倏地下炕走人,待走到门口又返回。
“怎么,吃不完还想兜走,”胤禛朝十三喷火,话说得有些尖刻。
十三觉得四哥伟大的形象在他心中一落千仗,以往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的四皇子消失无踪,只余一小气巴啦的兄长。
十三在身上上下扒拉,摸出几张银票递给南一,道:“佟小嫂,弟弟今日出门银子带的不多,今日进门也没带礼物,恐失了礼数,这点小意思权当给您添脂粉用,日后若有为难之处,小弟定当全力相助,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斜睨四哥一眼,头一次抬头挺胸地走出去,南一拿起桌上的银票,一看三千两,掩嘴无声大笑,爱新觉罗家的皇子除了胤禛,其他人品真不错,侠肝义胆,打抱不平。
十三走后,南一不理胤禛,下炕回到卧室,走到梳妆台前,卸了发饰钗环。
天气越发冷了,她总不想动弹,无事就窝在卧房,德妃派来的老嬷嬷也不管束她,大概是银子好使,在她再次塞了五百两银子后。
胤禛跟进屋,从她后面搂紧了她,头紧抵她脖颈,轻声道:“怎么不睡炕,床总不暖和。”
南一撇嘴,挑了束发把玩,还是不出声,暗道冷也不是你睡,多管闲事。
胤禛轻吁口气,“赚了银子还生气,”南一还是不语,他恼了,蓦地将她转过来,低吼道:“回话。”
“与你无关,”她推开他,走到柜子前存放银子。
胤禛拽住她手臂,将她转过身面对面,缓了缓语气,道:“银子不够,明日让苏培盛给你送来。”
南一任他抱着,就不出声,一想起那天的事,她心头火拱拱的,又听他补了句,“女诫帮你抄完了。”
哼,稀罕,她早就有,萧西不负重托,几日便抄好送来。
胤禛半抱半拖她到床头,将锦被掀开,见里面放着汤婆子才松了面色,把她放进被子里,自己脱衣偎进去,又摸索着解下她外袍。
“爷不找你,你也不过来找爷,不是会翻墙。”
后院近来他去得少,多数时间在书房待,她也不来,越等越生气,值得为个丫头跟他置气。
胤禛夹紧她的双手双脚,南一被箍得不透气,便想挣脱出来。“别动,”他低喝一声,南一听了气极,你说不动就不动,我偏要动,结果两人动手间彼止衣裳也散了开来,颈间呼气瞬间灼热粗重。
南一见此暗使巧劲,脱身出坐到床角,幽幽美眸忿然警惕地盯着胤禛,当她是什么,想起就逗几下,用完便抛诸脑后积灰,犹恨那天情人被打,他冷漠无情敷衍了事之举,让她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