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看她挑了许久,提醒到,“姑娘,你要买吗?”
她转过头,发现自己走神,尴尬的笑道,“要的,就这两个,多少钱?”手指两个红色的盒子。
“五两银子,”小贩伸着指头道。
她“哦”了一声,将腰间地荷包掏出,拿出两张银票,发现是大额的,摸出个五两的元宝,正递给小贩。
“——哎”她低呼一声,元宝没拿稳,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下,一路人不甚撞到她,嘴里连喊“抱歉,抱歉,”很是礼貌地将元宝捡起还她。
她接过,再次递出给小贩,撞她的路人眼睁得圆溜,“是你,姑娘。。。。。。”
南一看过去,哦,是他啊,她颔首,“谢谢了。”
“你记得我吗,我汇客居的掌柜。”
她再次点头,示意记得。
“姑娘,你。。。。。。你方便吗?”掌柜讨好的问道
南一,“怎么,你有事?”
“我家主子爷想见姑娘,”掌柜低声说,方才主子爷还怪他没留人,不防,他运气好,又逮到这姑娘,正好将功折罪。
南一将银票卷好收起,接过小贩递上的胭脂,看着掌柜,她已经见过他们,没心情再见一面。
掌柜眼一跳,余光在银票上掠过,暗想这姑娘一个丫头,哪来的银票,面额不小,难道替她主子在外办事。
她转身便走,掌柜不肯,因她走得急,掌柜顾不得了,拉住她的衣袖,说什么也不放。
她反手去推,却不防碰到受伤的手,~~嘶,娘的,真痛,忙将手收回查看,手心伤口又裂开,还渗出血丝。
掌柜还拉着她袖子,站得近便看到她掌心伤口,赶紧松手,悻悻的说抱歉。
南一怒了,心里的火拱起,许是迁怒,扬声道:“你待怎的,大街上公然拉扯姑娘,要脸不。。。。。。”
周围的行人听了她的话都停下,朝掌柜指指点点。掌柜嘴角抽搐,脸涨成猪肝色,苦着老脸,硬起头皮,说,“不是的,姑娘~~我家主子要。。。。。。”
“你主子怎的,你也想学你们主子见天的拉扯姑娘,抱美人,告诉你主子,小心肾亏,哼。。。。。。”
秀恩爱,死得快。
掌柜愣在那,脸红得滴血,他啥敢学主子,也没抱过美人,这都哪和哪。
围观路人多了,南一才知说了什么胡话,趁此溜之大吉,掌柜只得干瞪眼。
汇客二楼窗前,小郭氏瞧着下面的热闹,转过身问九阿哥,“爷,你看,那个楼下的人,好像这楼里的掌柜?”
九阿哥凑过去,“哪个?”
“穿鸦青色衣服的那人,”小郭氏纤手指着男子。
九阿哥见那姗姗来迟的掌柜,淡淡道:“是他。”
小郭氏脸上微怒,街上的那幕她全瞧在眼里,这人好不是个东西,当街拉人姑娘的手,酒楼竟用这种人做掌柜,岂有此理。
“他方才在下面调戏姑娘,爷别用他,无聇之徒。”
九阿哥呆住,明显一脸不信。
“谁调戏姑娘,”十阿哥笑问,桌上其他人也望过来。
“胡沁什么,王掌柜不是这样的人,”九阿哥低斥,这人他了解,忠厚实诚,精明能干,且孙女儿也在他府里做事,出格的事是不会做的。
小郭氏低着头,嘟喃着:“我都看到了,他在街上强拉人姑娘的。。。。。。”
在九阿哥不悦的眼神下,小郭氏咽下后面的话,她怵他家爷,自己不争气,进府二年都未怀上,又不得他宠,若惹他不高兴,只会便宜那些狐狸精。。。。。。
众人想问明白,就听到门响,“进来,”八阿哥扬声道,小金子领着人进来,正是方才楼下的掌柜。
王掌柜正想禀告,看到屋里的福晋们,欲言又止,小跑到九阿哥身边耳语。
九阿哥听后默然,朝他八哥示意,有事谈。
八福晋看他们眼色,心里不悦,本想和她家爷多待些时辰,看这情形,是不成了,遂勉强笑道:“既是有事,我们还是先回吧。”她起身招呼九侧福晋和十侧福晋。
八阿哥拉住福晋,让她重新坐下,“不忙,你难得出来一躺,我们去隔壁谈,等下我们一起回府便是。”
八福晋听罢止不住的欢喜,道:“那爷去忙,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找乐子便是。”
八爷点头,带人到隔壁,方坐下,道:“说吧。”
九阿哥瞥了掌柜一眼,“跟八爷说说。”
掌柜擦着冷汗,将青衣丫头的事详说分明,倒是咽下那丫头骂人的话。
八阿哥看他神色,知他还有话,“是否还有其它事,你不防讲,爷恕你无罪。”
掌柜抖身子,面色涨红,心里叫苦不已,他不敢说啊。
“说吧,爷也不怪你,”九阿哥摧促。
掌柜只好断续的言道:“说奴才是不是想学主子们一样调戏姑娘,抱美人,还说告诉主子,小心。。。。。。小心肾亏。。。。。。”
他小声说完,“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丧着脸,“奴才没有调戏她,只是回来的路上巧遇,便想带她回来见主子。”
八阿哥和九、十阿哥听完面色皆变,预感有些不对,丫环不会这么大胆。。。。。。调戏姑娘,抱美人,担心他们肾亏~~,倒像她的行为举止。。。。。。
九阿哥想到小郭氏的话,“你是在楼下遇到她的。”
“是的,酒楼门外卖胭脂的摊上。”
九阿哥在脑中细捊了一遍掌柜的话,起身急问道:“她身上揣的银票,看清是多少?”
他掏给南一约有万余两银票,最小的面额是一百两,若是。。。。。。
“看清楚了,一百两的两张,汇丰银号的票子,同爷府上专用的银号票子一样。”他见天的和银子打交道,瞄一眼就知。
八阿哥与九阿哥对视一眼,心里生出异样,不用猜,那姑娘八层是偷跑出来的南一。
两人怔在一旁,八阿哥心有些烦,拇指不停转动扳指,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他进来感到窥视的异样,原是她在看,她看到了他们。。。。。。
明明名正言顺,却莫名心虚,她生气了,怕不会再理他们,什么戏姑娘,什么抱美人,要他们小心肾亏,这哪是姑娘家的话,可她说出来,分明气得不轻。
他抚额苦笑,三日之约不会有,能否再见到她?要是再见不到呢,想到这里,胸口烦乱。
九阿哥斜靠到椅背上,神色如常,他倒觉得没什么,小郭氏只是侧福晋,他又不喜欢她。
南一还是可以娶进来当正室的。
爷不争皇位,福晋貌美如花就成,家世什么的,只要不太差,哄哄额娘,还是有希望的。
“还有其它的异常吗?”那么明显了,却还希望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