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山猪有些性急的喝道。
而相比于山猪,阿蛇却眉头皱起,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那个人真的还活着?!”
“他确实是活着!”王刚无奈的看着面前有些上火的山猪,随即对着身后的阿蛇道:“只是当手下人发现那个人踪迹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不过根据那个人留下的蛛丝马迹,我发现他是去了黔州。”
“黔州吗?”
阿蛇口中喃喃的念叨。
“老爷子他知道吗?”
山猪忽然问道。
“这就是第四个消息!”王刚沉声说道:“这件事其实今天下午我已经和老爷子说过了。”
“老爷子的意思是?”
阿蛇闻言,轻声询问道。
“老爷子让我们把这边的事就交代好了,然后立马去黔州,联系一个叫高止戈的人。”
“老爷子说,他会帮我们的!”
“高止戈?”
阿蛇眼睛微眯,其内闪过一抹众人无法察觉的莫名色彩.........
.................
蓉城,青城山后山。
一夜春雨,滋润着满山遍野。
都说风雨过后便是彩虹,但那只是一句鸡汤,紧接着的更可能是阴霾的一天。
至少,就今天来说是这样。
虽然这会儿都早晨六点半钟了,日头已出,可天还是灰蒙蒙的。
意犹未尽的雨滴则顺着茅草从低矮竹楼的顶上,“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屋前的小水洼中溅起朵朵水花。
“咯吱~”
一扇苦竹制作的竹窗被至明道士轻轻推开,一阵夹杂着些许细雨的微凉冷风乘此机会一股脑的涌进屋中,将积压一夜的浊气挤走。
“吸~”
至明道士深深的吸一口气,直至胸膛高挺,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开一般。
不过这终究只是假象。
口齿一张,一道白色长蛇便从肺中出窍,足足射了半米多远。
如此一番之后,至明道士只觉得自个儿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清新的空气洗刷了一遍。
那一夜未眠带来的心神倦怠,被一扫而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满溢心头。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天一色,亦真亦幻,缥缥缈缈,如巫山云雨、似瑶池仙境,仿佛整个天地都披盖着一丈轻纱。
此景真应不输于那些个儿名山大川中的寻常景观,只可惜这细雨霏霏装扮出来的景色不能恒久。
雨停,风散,大日临。
这石笋塘的一切,便又会恢复往日的寻常。
“疯老人?”至明道士眼神迷离,口中喃喃道:“您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昨天夜里至明道士便从晓青和自家师妹口中得知,那两位“自爆而亡”的疯子其实只是假死遁逃时,他便心神不宁的思索了整整一晚上。
因为至明道士实在想不通,既然那疯子要假死,那为什么又把长生诀传给他呢?
那不是为自己立下一个强大的敌人吗?
这倒不是至明道士自夸,而是事实。
长生诀的恐怖之处,至明道士仅仅是成就了小周天便深有体会。
再重的伤势,只要真气量足够,那么便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有着这般恐怖的能力,再加上真气本身对于身体的掌控,足以让一个普通武人成为一位宗师级的强者。
那如果原本就是宗师武人的至明道士呢?
如今的他自觉比之从前强大太多了。
虽然真气对于身体的掌控与宗师武人的身体掌控重合看起来有些鸡肋,但是真气对于人身五感却是实打实的增幅了数倍不止,外加上那一道脑中近乎神话的灵感预知。
对于武人而言强出一线便是天渊之差,更别说现在这般。
至明道士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至少可以匹敌三个从前的自己。
而这,只是至明道士靠着宗门药库内的底蕴修行长生诀不到四天的成果。
以这样的进程,至明道士有信心只要再修行三个多月,他便能贯通体内的十二正经,成就海量的大周天真气。
而那个疯子呢?
至明道士按照那疯子留在传承典籍中的描述,他认定那个疯子只是大周天。
可如果是真死,那晓青手中的证据又作何解释?
“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的至明道士,似乎是掉进了一个死胡同,连额头都皱成了一个“三”字。
“师兄?”
“师兄?”
“至明师兄!?”
一道宛如出谷黄莺一般清脆女声,打断了至明道士的牛角尖。
“嗯?”
至明道士脑袋微微一晃,终于回过神来,循声转去,一间陋室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陋室是真的陋,除了一张竹床、一张竹桌、一个土灶、一个谷草编制的蒲团,以及三条长板凳之外,便空空荡荡的再无他物。
当然,这些东西至明道士这两天早已习惯。
他随即便把目光聚焦在一位面容较好的中年女冠和一位眉生眼袋的窈窕女子身上。
“至善师妹、晓青信士,你们早啊!”
至明道士对着两人问了声早。
“师兄,早。”
“道长,您早。”
两人异口同声的也跟着问了声早。
“晓青信士,这里实在太过简陋,昨晚着实有些对不住了。”
至明道士看着晓青眼睛下那两个微黑的眼袋,不由得抱歉道。
“哪里哪里,我是打扰了才对!”
晓青看着面色红润的至明、至善两人,心中嘀咕道:“这两位道长还真是厉害,不知道我要是拜师学武,现在还来不带的及啊?”
其实无怪晓青会有如此想法。
先不谈,至善女冠那惊世骇俗的带人“跳远”。
就说昨天夜里,等晓青恢复过来,再把事情讲完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了。
虽然这个时间在城市里,可能只是夜的开始,但在深山中这已算是深夜了!
毕竟,山里可没有路灯。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好没什么,大不了她在受点苦,被至善女冠抱回去。
可一场雨,把她困在这里。
这要是即受到惊吓,又被雨淋了,那第二天她非得到医院去排号不可。
索性就在这里住下了。
当然,她这么较弱的花儿自然是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