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射蛟和单猛两个人就像王小牛、白朵儿一般,也把步云生称为爷爷。
这种有些奇怪的关系让王雪和李敏有些好奇。
“难不成都是老爷子在外私生子的子孙?”
“因为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自觉没多少时间了,所以把这些散落在外的子子孙孙都召集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老爷子还真博爱啊.....不过说起来,去年老爷子没那么瘦的时候,那模样看起来确实挺有气质的,年轻的时候肯定长得很帅,难怪能欠下那么多风流债!”
也许是这段时间偶像剧看多了的缘故,还没等单猛开口,王雪脑中便不由自主的编排起了一场步云生“豪门情仇”......
而正开着车的单猛自然不知道,身旁这位保姆的脑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大堆风流韵事,甚至还把他的祖宗都换了一个。
只见他微微放慢了些许车速,酝酿了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我父亲、射蛟的父亲、王小牛的父亲,甚至很多很多的叔叔都是步爷爷一手养大的。”
“因为我们的爷爷,都是步爷爷的战友......”
王雪和李敏不由神色一愣。
王雪迟疑道:“都是战友遗孤?”
“嗯~”
单猛点了点头,便再次沉默了下来。
“那你们.......”
王雪却欲询问接下来的问题,却不料被单猛差开话题道:“你们家住哪里?”
王雪闻言,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蓉城收费站了。
“不用了,你把我们放在口子上就行了,我们自个儿再打车回去。”王雪看了看四周道。
“吱~“
单猛听罢也不多言,进了蓉城收费站便刹住了车。
“谢谢啊!”
王雪和李敏见此,识相的打了声招呼,下了车。
单猛没有出声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见来两人下车走到了路边后,便毫不迟疑的转了个弯,又经过收费站开进了高速公路。
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急着回青城山别墅区,而是开向了一处就近的服务区。
“轰隆~
这车一进服务区,便像是进了一朵雨云的覆盖范围之内,大颗大颗的雨点窸窸落下,毫不留情的砸在了黑色奥迪车的顶上。
而单猛在停车之后,则倚靠在黑色奥迪的驾驶座靠背上,右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包开过封的硬壳玉溪烟以及一台华为手机。
单猛先是将手机放在一旁,而后才打开硬壳烟壳,几根孤零零的香烟和一把塑料打火机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单猛从中取了一根叼在嘴上,又摸出一个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了嘴上的烟。
“吸~”
单猛狠狠的抽了一口,眼眸微眯,目视前方,眼神复杂的注视着那一滴滴雨水在前挡风玻璃上溅起的小花。
“滴答~滴答~”
良久之后,烟燃尽了。
单猛打开车窗,将还带着火星的烟头弹到了外边,也不关窗子,任由些许微弱的飘风雨滴吹拂着他黝黑的脸颊。
感受着面上的微微凉意,单猛混沌了一天的脑子,这才清醒了些。
他拿起华为手机,解锁,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喂,儿砸,吃饭没?”
一声中气十足的低沉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单猛强打起精神道:“嗯,爸,我吃了。”
“嗯,那就好!”单爸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老爷子叫你们办的事弄好了没?”
单猛低声道:“那件事.....弄好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
电话那头的单爸一听,便从单猛的话语中察觉出了不对:“说吧,你又怎么了?”
“你小子是不是把事没给老爷子办漂亮,出了纰漏?!”
单猛有些无奈道:“爸,我没有,我只是有些不能接受!”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单爸沉声问道。
“爸,你知道步爷爷让我和阿蛟今天做了什么吗?他让我们..........”
单猛随即有些激动的将拨人皮的是告诉了单爸。
“.........”电话那头的单爸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不知道你步爷爷的厉害我不怪你,你只需要知道老爷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深意的就行了。”
“有深意?”单猛像是一个突然被引燃的火药桶一般,猛的爆发道:“我承认,之前步爷爷设下的计谋确实天衣无缝,但原本的计划不是该让张汉生一家人远走高飞吗?出国的机票我们办好了!”
“可现在呢?杀人不过头点地,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小娃娃,用得着这么折磨吗?”
“爸,那个张青云就跟你孙子一样年龄的小伙子呀!”
“你知道他现在被步爷爷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看步爷爷老糊涂了才是真的!”
“而且我们欠他的情,其实早就在青城山那晚上还完.......”
“单猛!”没等单猛把话说完,单爸便咆哮道:“你特么的给老子听清楚了!”
“我们一家欠步叔的情,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要不是他老人家,我和你射叔、你王叔、你李叔......早就不知道在不在人世了,更别说你,你们!”
“我今天把话摆在这里,步叔即使错了,那我单诸也认了!”
“如果你以后再有这样的想法,老子亲自废了你的武术和真气,就当从来没生你这个白眼狼!”
单猛急忙解释道:“爸,我不是这么意思,我只是......”
“砰~嘟...嘟....”
不等单猛说话,听话却已经结束了。
单猛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手中显示已经挂断的手机,陷入了沉默........
“哒哒~哒哒~”
雨似乎在这一刻下得更大了。
“轰隆~”
打雷了。
.........
苏省,南京,一栋不知名高档写字楼21层中的一处老板办公室内。
“山猪,我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一位身着西装革领,坐在一架黑色的老板椅上,年约60多岁留着微白络腮胡,气质刚强的平头中老年男子,看了一眼脚下碎成两块的苹果手机,无奈劝慰道:“这小孩子不懂事,你跟他生那么大的气干嘛?”
而他说话的对象,是一位同样身着黑色西装,看上去约莫六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