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闻言,随即扭头向着门后看去。
这才发现,在鞋架边上,有一个与地板一般土黄色的旅行包。
“灯下黑?”老狼心中苦笑道:“因为被若男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东西也没看到?”
就在此时,君若男忽然从老狼的怀里挣开,转身又坐回了谷草蒲团,拿起低矮茶几上的手机,头也不回的说道:“去吧,去吧,我还要补番呢!”
这一下,哪里还有前一刻的温柔?
不过还好在,君若男那古怪精灵的脾气,老狼早已熟悉,只是无奈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了。”
老狼说罢,便转身走到门后,伸出右手提起土黄色的旅行箱,然后穿上鞋子,打开门便欲离开。
可就在他跨出门的那一刻,一道温婉的女声从后边传来:“老公,路上小心哦!”
此言一出,老狼身子一震,呆滞了数秒。
“若男她.......竟然叫我老公!!!”
一道闪电在老狼的脑海中炸开。
“嗯。”
老狼留下了自己的承诺,走了。
而老狼走后,青瓦小阁楼中只剩下了君若男一人,气氛顿时冷清起来。
只见君若男轻轻的摘下耳机,也顺带把耳机从手机插孔中拔出来,随后按住音量键,将手机的声音从静音调到了最大,低头继续看着屏幕中的剑心,口中却喃喃道:“对了,还有......“
“要记得.....给我一个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婚礼哦......老公。”
这延迟了二十多秒的话语从她口中流出,从老狼忘记关上的木门穿过,可惜,还没等它传到老狼的耳中,便被风摇动的竹叶沙沙声,盖住了.........
...................
青省,果洛藏族自治州,果洛白玉寺。
“宁玛派是藏传佛教最古老的一个流派,它一共有六大寺系。
在这其中,白玉一系堪为最大的一个寺系,其遍布全藏的分支子寺和世界各地的佛学中心超过四百座以上。
而白玉法系的传承法座持有者的诺贝法王,更是当今宁玛派的第一总法王。
相传,诺贝法王是金刚手菩萨的化身。
在2007年秋的国际佛教僧尼总会上,更是从史无前例的金瓶掣签中,从120支密封签中抽出了代表他身份的封签。
而此身份,正是三世多嘛羌佛提前就作出的认证。
其实说起来,诺贝法王的出生本就预示着他的超凡!
据说,在西元1932年也就是藏历水猴年十二月,既公元1922年,降生在西康省。
也就是现在巴蜀西部及西藏东部中,一个叫做波密的村落。
十二月的波密,是一个被寒冷干燥侵蚀的冬天,所有花朵都已经凋零。
但待到诺贝法王诞生时,此地却迎来了百花的绽放,花朵那扑鼻的芬芳飘香数十里。
而在诺贝法王五岁时,便被迎至了西康白玉祖寺,在上一世冬竹仁波且图滇却吉达瓦和第十代法王的主持下,正式认证了他的第二世诺贝法王巴千都巴转世的是身份,以及第十一代白玉传承法座持有者。
一位当代精通大圆满的卓越行者──堪布雅哥预见此新转世的特殊使命,而给予还是孩童时的诺贝法王皈依戒、文殊菩萨灌顶和一尊神圣的佛像,并为他写下至今仍被全球成千上万佛弟子持诵之长寿祈请文。
而在法王十三岁时,在上一世诺贝法王的寝宫中,五位主要堪布和比丘的见证主持下,接受了圆顶,正式剃度,法名——豆雅谢祝天津丘雷南加,意为经续教法修持尊胜最高持有者!”
“当然,由于这里只是白玉寺的子寺——果洛白玉寺,所以也不知道诺贝法王是否在此。”
一个清脆高亢女声如是说道。
而声音的主人,则是一位手拿导游旗,面上有些高原红的清秀女导游。
她此时正对着十多位男男女女,进行着自己的本质工作:“不过大家不要失望,除了法王之外,果洛白玉寺里还有很多活佛.......”
话到此处,清秀女导游突然话音一顿,指了指十多米之外,一位身红色袈裟、僧群,戴着红色僧帽,看上去六十岁的枯瘦老喇嘛道:“这位就是活佛中的一员,叫格嘉活佛。”
说罢,清秀女导游双手合十,对着已经走至跟前的格嘉活佛点了点头。
而那位被叫做格嘉的活佛见此,也是双手合十,和善对着她点了点头。
随后,格嘉便加快了步伐,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徒留下了一群有些失望的游客。
当然,活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了?
所以格嘉,只是走进了拐角的一间禅修房内。
“诺贝法王,据蓉城那边传来的消息,鸠摩鹤已经消失三天了。”
格嘉双手合十,对着身前一位同样身着红色僧袍,看上去九十多岁,体型微胖的老喇嘛说道。
微胖老喇嘛,或者说是诺贝法王闻言,看着身前的格嘉老喇嘛,面容和蔼的说道:“虽然我不担心鸠摩鹤会说出计划,但是那件事情还有不到一年就要开始了,那可关系到整个藏传佛教的利益,绝对不容有失。”
“所以你带人亲自去一趟蓉城,无比要从高止戈口中得到消息。”
“那高家那边?”格嘉闻言,有些犹豫道。
“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而已!”
诺贝法王淡淡的说道:“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谁也不能阻挡我教大计!”
“是,诺贝法王!”
格嘉老喇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声应道。
.............
“轰隆~”
话音一落,一阵响彻天地的惊雷炸起。
下雨了......
春天嘛,
本来就是一个多雨多雷的季节。
大雨倾盆不仅仅是白天,夜晚也很常见。
对于雨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法。
或是闷头大睡,或是一惊一乍。
而大个儿的过法,则更加不同。
他会关上灯,坐在漆黑的客厅大理石桌前。
在一根烟,一点音乐,一杯涩酒的陪伴下,默默的看着神台上,亡妻的黑白色遗照。
似乎在这一刻,他与那个女人一直在一起。
“轰隆~”
“嘟~嘟~嘟~”
忽然,一阵雷鸣与电话铃声同时响起。
有些颓废的大个儿精神一震,伸出右手,从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