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顿时把目光投向了此时正在为林凤娇吊着最后一丝生机的步云生身上!
步云生见此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侧过身子,把头扭向金刚芭比耗护师,用一双平光眼镜下的灼灼虎目直勾勾的盯着他!
在旁人眼里,步云生仅仅只是平静的看着金刚芭比耗护师。
但是唯有金刚芭比耗护师和被他锁喉的平头男人才知道,那是一种被顶级猛兽死死盯住的恐怖体验!
在这一瞬间,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瞬间闭合,汗『毛』像是被静电刺激一般直直竖立,就连不时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脊椎尾骨,在这一刻,就像是突然长了一条猫尾一般,不由自主的炸起『毛』来!
“咳咳~”
就在这时,林凤娇一声虚弱的咳嗽,打断了步云生继续盯下去的想法!
步云生把目光转向趴在王刚脚下面『色』惨白的耗七身上:“耗七,你养了个好孙子!”
耗七艰难的忍着手臂脱臼后那近乎窒息的剧痛,断断续续的回道:“多.....谢,步总抬......爱,护师其实也就是个不成器的家伙!”
“呵呵,不成器的家伙?”步云生嘴角上扬,一抹冷笑出现在他的脸庞之上:“你们有两个人,手中却只是一个人质,你说我该放过谁?”
耗七浑身一震,看着步云生冷漠面孔,似乎在这一刻才终于认清了这个人!
随后,耗七艰难的把头扭向此刻全身冷汗直流的金刚芭比耗护师,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神情,最后却被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所替代!
“其实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个永远不会满足的人!”
“有了一口饱饭吃,我就想尝尝鲍参翅肚的滋味,有了属于自己一件衣服,我就想拥有皇帝的新装,有了一笔钱,我就想试试富豪的感觉!”
话到此处,耗七不由得『舔』了『舔』被冷汗侵的有些微咸味的嘴唇,忍着剧痛,『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为此........哪怕是出卖自己舅舅们,我都做了!”
“不过,也不这几年是怎么了,不仅下面那话儿软了,心也软了!”
“哦~”步云生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想不到当年那个心狠手辣,出卖自己同伙连眼睛都不眨的『摸』金校尉,到现在居然成了一个老头子?!”
“好好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步云生顿了顿,像是故意吊着耗七的心眼一般:“那我就两人都放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耗七和金刚芭比耗护师,在场的所有都吃了一惊!
“你没骗我?”耗七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步云生淡淡的说道:“不过,现在立马就把我的人放了!”
耗七脸『色』随即一变,怎奈胳膊上的剧痛告诉他,形势比人强!
“唉~”
耗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好好,我就再信步总您一回!”
说罢,扭头对着金刚芭比耗护师道:“护师,放人!”
“爷爷,可是......”
“我说了,叫你放人!”
金刚芭比耗护师看着耗七那惨白的老脸,咬咬牙,随即松开了锁住平头男人的手。
王刚见状,却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金刚芭比耗护师身前,抬起早已紧握的拳头,就欲打下!
却没有想到,就在此时,一声苍老冷漠的“住手!”传到了王刚的耳朵里!
王刚随即顿住,扭头对着步云生有些气急的说道:“老爷子,您这是放虎归山啊!”
步云生见此,却面无表情的淡淡的说道:“我说了,两个人一起放!”
说罢,步云生便扭过头去,查看林凤娇的伤势去了!
王刚见此,不由得腮帮爆起,眼睛瞪得似个铜铃一般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刚芭比耗护师,好一会之后,这才放下了已经紧握得发白的拳头!
随即,王刚就像是一个生闷气的大孩子一般,恨恨的说道:“老爷子,你高兴就好!”
说罢,便蹲下扶起还瘫倒在地的平头男人,走向出租车司机阿鸿,看也不看身后背着耗七快步逃走的金刚芭比耗护师!
..................
林凤娇艰难的吸了一口气,忍着心口的绞痛,看着眼前神『色』呆滞的李文生,眼神却不禁模糊了起来,记忆宛如泉涌一般.......
那天是个阴雨天,浑身肮脏的他,在一间废弃小庙里躲着雨。
突然,破烂不堪的庙门被打开了,冷风呼啸着冲了进来,他抬头看去,却是一个浑身湿透的的道士走了进来。
.................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元天道人的第九个徒弟了,还不快见过你的八位师兄!”师傅淡淡说道。
而一天他很开心,因为他知道,从今日起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那年他5岁。
............
青城山上的一处歇脚凉亭中,一个小道士对着另一个小道士说道:”“小九,扎马步一定要不仅稳,还要扎出一匹马来!”
这就是他和他的八师兄!
本来是最小的八师兄,自从他来了之后,终于不在是最小的师弟,而是可以摆起架子的师兄了。
不过,他可不讨厌这个小大人模样的八师兄!
因为每当有好吃的了,这位八师兄总会偷偷的留下一半给他。
每当山间最近有什么奇趣之事,这位八师兄也会在第一时间与他分享。
比如那位严厉的师伯就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这才愤而出家的。
在比如,那位师兄就是因为打坐久了没活动气血长了痔疮,诸如此类........
那年他10岁。
................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不断的长大。
不过相比于厌烦了大山中枯燥生活的八师兄,他却更加喜欢山上的清静无为!
当然,这只是师傅整天挂在嘴边的话。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每天唱经、种菜、睡觉的悠闲日子。
本来,他以为日子会如同想像中那样,一直一直到永远.........
可是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师傅、师叔、师公们把全山修士们召集到上清宫中,说着什么国破山河在,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话,把他和师兄弟们打发下山了!
那年他15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