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庭是个男人,而且很爱她。
成婚后的几日,云眠前所未有地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闻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年纪,他和云眠自小一块儿长大,顾虑云眠的感情,怕眠儿不喜欢、害怕他,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过于『露』骨的欲望都藏了起来,只在实在藏不住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在幽深的夜里凝视她,两人亲热时在心底思索,在眠儿熟睡的时候按捺不住『舔』『舔』她解馋。
他成婚晚上本来也是想藏着一点点来的,可是在新婚暧昧喜悦的氛围之下,在一低头就看到云眠一身喜服开心可爱地望着他的状态之中,他们两个人甜蜜、亲热,闻庭一不小心就没有把持住,将他深埋在眼底的欲望放了出来。
云眠被闻庭压在了身下,她还记得他昨夜滚热的身体贴着她,低声在她耳畔沙哑地说了好几遍“最后一次”。云眠自己『迷』『迷』糊糊的,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了,只是醒来身体总是钝钝的,看看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是正午了。
这天云眠醒来,觉得周围特别温暖,她『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两声,正想松松尾巴伸个懒腰,就听到闻庭的嘴唇一边吻着她的耳廓一边道:“睡饱了吗?还累不累?”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担心。
闻庭用手臂将她牢牢抱在胸口,云眠觉得周围这么温暖,就是因为被他整个在棉被里抱着,搂得严严实实的。
云眠之前多少也明白闻庭的感情,有时候也能感觉到他的异状,但是明白总没有亲身实践来得深刻。他们刚刚成亲,她爱庭庭,真的比想象中要累,可是又想和闻庭撒娇,便忍不住凑过去,用脑袋和耳朵磨蹭他的下巴,也不回答问题,只说:“……庭庭。”
闻庭以为她是饿了或者有什么东西想要,体贴地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喜欢你。”
“……”
闻庭本来心里的小邪火就没有完全消下去,云眠靠在他怀里亲热地说这样的话,还动来动去,他身上强行按捺住的火苗就又有窜上来的趋势。
闻庭的体温马上就高了几分,他忍不住将云眠又往怀里搂了搂,低语道:“我爱你。”
他问:“眠儿,你要马上吃点东西吗?还是可以再等半个时辰……”
“呜……”
云眠被闻庭低头吻住了唇。
于是就又多等了半个多时辰,似乎还不止。
狐宫的宾客们都自在地待在仙宴中谈天说地,默契地给新婚的小夫妻留出了自由相处的时间。于是云眠和闻庭待在属于只两个人的庭院里,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下,亲昵地度过了新婚的整整三日。
三天后。
云眠和闻庭从屋子里出来,去见长辈们。
他们两个人新婚很是甜蜜,在他们自己的庭院里可以肆无忌惮卿卿我我,可是重新见到长辈们,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狐主、狐主夫人他们倒是乐呵呵的,有种自己家的孩子长大的欣慰感。
狐主夫人亲和地『摸』云眠的脑袋道:“身体还好吗?新婚生活可还适应?庭儿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凰后娘娘为云眠高兴,但又面有感慨,禁不住在手上比划道:“唉,想不到我的小白狐一转眼就长大了,如今也成了亲啦。团团,当初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呢。”
涂山仙主娘娘亦温柔地道:“当初是我失职才将你不慎落在青丘,幸好青丘之人善良可亲,让你顺利成长至今。虽说你是在青丘长大,但你之前回去过以后,你的姐姐们全都念着你呢,若是你愿意,记得经常回来和她们一起玩玩,也好让我多做些弥补。她们全都来看你的婚礼了,前两天全都吵着夸你穿吉服好看。我们还要比其他宾客多住些日子,现在她们还在外面玩着呢,你也可以过去和她们一块儿玩。”
云眠早就知道涂山的小白狐姐姐们都来了,在良辰吉日那天也都见到了,听到她们正在外面玩,还要住些日子,一下子就开心地竖起了耳朵。
另一边的闻庭也在同狐主交谈,相比较而言,狐主话比较少,内容就简单了许多。
他亦拍了拍闻庭的肩膀,缓声道:“你如今也已成婚,需要承担的责任更重,日后要好好照顾眠儿。”
“是。”
闻庭面上微微一红,郑重地应了下来。
狐主夫人听了,也笑着望过来道:“你们才是新婚,多少会有不习惯的地方,这几天就先好好休息适应一下吧。”
狐主、狐主夫人还有凰后娘娘和涂山女君他们都很温柔地没说什么戏谑调侃的话,但是他们作为长辈,望过来的宽慰、慈蔼的目光,还是让云眠和闻庭难免窘迫。于是在和长辈们说了话、感谢过了他们的关心以后,云眠和闻庭没多久就从屋里告辞跑了出来。
闻庭一路捉着云眠的手,握得很紧。
两个人重新回到庭院之中,成婚那日的灯笼、花贴都还没有换下来,喜庆的红『色』装饰与庭院中未消的冰雪相得益彰,显得十分和谐美好。
闻庭护着云眠回到屋里,屋子里被炉火烘得很暖,他执着云眠的手与她面对相视。
他们明明一起长大,且住在一块儿很久了,现在成婚,屋子里的东西都不怎么需要搬动,可是真成了夫妻以后,感觉竟还是不同。闻庭看着云眠,心情就不知不觉地柔软下来,有一种相当难以言说的甜蜜。
云眠亦是如此,她与闻庭对视,心跳有点快。
云眠这两天还是第一次完整地将闻庭的身体『摸』全,新奇之余,又有种高兴的感觉。
她把身体烘暖和以后,看到闻庭的耳朵在抖,就窜过去半靠在闻庭怀里,然后微微踮起上身,双手捉住他的耳朵,欢快地捏来捏去。
闻庭也不是第一次被云眠捏耳朵了,抱着她的身体,免得她摔了,将耳朵放松下来,随便给她捏着玩。
只是云眠捏了耳朵,又开始『摸』『摸』脸、『摸』『摸』肩膀什么的。她动作小,下手也很轻,弄得闻庭有点痒,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云眠坐到他身上,仍旧好奇地这里动动、那里动动,戳戳他的腰,回答道:“总觉得『摸』起来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呀……”
闻庭被她弄得有点脸红了,低声道:“……小笨蛋。”
话完,他身体倾了下去,吻住云眠的唇,逐渐将她压到地上。
冬末春初,温暖的屋室之内,有两只刚成婚的小狐狸依偎在一起,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