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庭听到云眠的话,心头一惊,问“我会摇尾巴吗”
云眠高兴地点头道“会呀”
闻庭的面颊“噌”得红了,耳朵尖也不争气地冒了赤『色』,他自己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白耳朵又抖了抖,将拳头抵在鼻尖,别过脸去试图掩饰脸上的羞窘。
但云眠还捏着闻庭的耳朵,她感觉到闻庭的动静,又惊喜地道“还有你的耳朵接吻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动呢好可爱的”
说着,云眠忍不住开心地捏了捏他的耳朵。
闻庭的脸更红了。
其实云眠接吻的时候,耳朵也是会动的,她通常会舒服地把耳朵搭下来垂在脑袋上,有时候太高兴了,耳尖又会禁不住颤颤。
闻庭光顾着『迷』醉于云眠可爱,倒是的确没注意他自己也是这般的,一时相当难为情。
狐狸的耳朵是比较柔软敏感的地方,云眠捏得欢快,闻庭却不禁微微一抖。他半是羞窘,半是玩闹地将云眠抱回来,抬起手,也去捏她的耳朵。
“呜呜”
云眠怕痒地笑了起来,慌张地想要躲开,但一躲二躲就直接钻到了闻庭怀里,边躲边笑,最后还是被闻庭得逞了。
闻庭和云眠一边打玩,他一边将自己的白尾探了出去,将云眠『毛』茸茸的七尾一根一根勾入自己的白尾中,缠绵地将尾巴缠在一起,云眠亦不知不觉完全落入他身前,闻庭将身体前倾,便将她重新压在地上。
两个人亲热地拥在一起,鼻尖相触、耳鬓厮磨,深秋竟暖,不介光阴。
等他们两个玩得差不多了,窗外暮『色』已临,不知不觉便已是黄昏时分了。
云眠舒服而开心地依偎在闻庭胸前,两人尾巴勾在一起,云眠双手抱着闻庭的腰、脑袋枕着胸口,欢快地蹭蹭他,然后倦倦地打了个哈欠。
今日课业安排得难得紧凑,中午连午膳都是在道室等着狐官送来匆匆吃的,云眠没能和平时一般找到时间跑回来睡午觉,天还没黑,就克制不住觉得困了。
闻庭『摸』了『摸』她的长发,看着她打哈欠的模样,轻柔地问“眠儿,你是不是累了”
“唔”
云眠眯起了眼睛,隐约『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她说“我稍微睡一会儿,等醒来再去整理课记行嘛”
闻庭自是不会说不行的,他只是关心地道“这里硬,要不要抱你回寝殿里睡”
云眠担心地揪住了他的袖子,慌忙地道“不用了的我想和你待在一起,你肯定还要在书房里看书,我稍微睡一小会儿就好啦,等醒来还要抄课记的”
说着,云眠往他身上趴了趴。
闻庭想了想,便道“好。”
云眠说“那我睡啦”
话完,她便熟练地变成一个小白『毛』狐狸,在闻庭附近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团好,呼呼地睡了起来。
闻庭望着她看了片刻,斟酌一会儿,居然也跟着觉得困了。
他中午也未睡觉,虽说闻庭善于克制自律,但终究是有感知情绪的。他看看天『色』,心想睡一小段时间应当没事,再说也是陪云眠,考虑片刻,便也化成狐身,在云眠身边躺下,像平时一般用尾巴将她圈住,合上眼,静静地睡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狐七兴奋地未打招呼破门而入,看到的便是眼前这般场景。
“少主我刚刚”
狐七抱着厚厚一叠书文从书房外头大步进来,原正在兴头上,可是一抬头起先没看到人,再一看才看到桌案后两个睡在一起的小『毛』团,当即便愣了一下。
闻庭和云眠素来是一起睡的,但狐主夫人之前让他们两人低调些、不要让其他人知道,闻庭和云眠便一直比较小心,即使是照料他们日常事务、生活上最亲近的狐七也没怎么见到过他们这般模样。
只见云眠整只小白狐都埋在闻庭身前的『毛』里,她的脑袋舒服地藏在闻庭的脖子间。两人的尾巴有数条勾在一起,好有几条互相拥着,闻庭多出来的两尾搂着她。云眠明显很舒适习惯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点睡着后无意识的甜蜜的笑意,耳朵搭着,亲热地窝在闻庭身上。
两个小『毛』团完全依偎在一起,亲昵极了。
闻庭虽是补着午睡,但他其实睡得不沉,狐七一推门发出声音,他就微微蹙眉醒来了,谁知一睁眼就看到狐七抱着书文站在桌案前望着他们两个,见闻庭睁眼,他顿时就『露』出一副“真是人不可貌相”的牙酸表情,感慨地道“啧啧啧。”
闻庭“”
闻庭白『毛』底下的脸顿时烫了,他颤了颤耳朵尖,没动抱着他一条尾巴的云眠,自己却化成了人身。
闻庭故作镇定地理了理衣衫,将云眠护在袖子和尾巴底下。
狐七有意戏谑,意味深长地道“少主,没想到你们平日里都是这般睡的啊。”
闻庭的脸更红了,但坐姿却还十分端正,清冷地解释道“我们今日白天中午没有睡午觉,方才写功课困了,便在一起小憩片刻,补了一下午觉母亲也是知晓的。”
狐七用一种完全不信的眼神调侃地看着他,笑着问“当真是写功课时困的吗”
闻庭“”
闻庭想再说什么却说不上来,也怕云眠被吵醒了。闻庭被狐七这短短几句调侃说得面红耳赤,但因狐七说的又是实情,闻庭又拿他没办法,只得憋着。
狐七看着闻庭的模样好笑,消遣了几句也觉得心情愉快。他倒是没有真让少主难堪的意思,只是觉得有趣笑笑,说了两句就适时地止了口。
只是狐七顿了顿,又忍不住带着好意地提醒道“少主,你同云眠仙子如今感情虽好,但还是莫要完全沉浸男女之事。他们两人感情和睦,于青丘未来而言当然是好事,但修炼正事也切不能生疏。少主,你从书殿那里回来应当也有一个多时辰了,只怕现在,功课还未做好吧”
闻庭自知理亏,沉默不言。
狐七叹了口气,道“你和云眠仙子两人皆是如此。我既是随侍狐官,亦是杂事方面的教习先生。少主这两日的功课,我先看看吧”
说着,狐七将闻庭放在桌上摊开了、但还未写完的册子拿了起来,可才看了几眼,不由出声道“咦”
看完闻庭的,他又忍不住走到另一张桌子处,拿起了云眠放在桌案上的课记,然后又“咦”了一声。
狐七是离云眠闻庭两人最近的人了,对他们的状况自是再清楚不过。自从从南禺山回来后,闻庭和云眠之间的氛围就大有变化,他们两人感情变得更好了,同时课业也有所受到影响,听说同少主侍读、入室弟子们一道听习都颇有些心不在焉。
年少轻狂,他们两个都很年轻,出现这般情形也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在这般情况下,狐七原以为闻庭和云眠难免会无心修炼,功课和杂事都会受到影响,只是没想到他亲自检查了一番,才发觉闻庭和云眠的功课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写得比原来更好了。
闻庭到今天为止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整齐干净,有条理有章法。云眠今天的课记还没有整理,可是她的簿子上有前一天写好的内容,课记写得极其认真漂亮,便说是出众也是使得的,居然完全挑不出错处。
狐七“”
狐七难免有种错估了形式的尴尬感,他清了清嗓子,惊奇地道“你们两个热恋之中,倒是头脑清醒。”
闻庭听狐七说得这般直白,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摇了摇头,难得坦诚地道“不清醒的。”
闻庭说“修炼上的确难免受到了影响,不过我与眠儿本就是未婚夫妻,怕因为我们两人之事,课业耽误得太多,会让爹娘失望为难故我们两人虽然在一块儿时难免走心分神,但分开的时候,都会比平日里翻倍刻苦,好将先前落下的补回来。我们之间互有影响的多半都是有别人一起上的大课小课,即使我们有未听到之处,也有旁人记着,只要问一问便可补上,不必太过担心。”
其实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轻松。看得见的时候自是难以心安,但看不见的时候也不是全然心如止水,云眠的样貌会不知不觉在脑海中浮现,一不留神就甚是想念,连打坐入定都比寻常难了许多。为了将正事做得漂亮,闻庭和云眠都花了很多时间、费了许多功夫。
狐七听得着实颇为惊讶,只能他还是太小看少主和云眠仙子的韧『性』毅力了。他欣慰地笑了笑,又拿起云眠的簿子看了看。
云眠的字当初是闻庭教的,她又是相当认真仔细的『性』格,想必临摹得极为细致,如今字迹不知不觉就和闻庭有七八分像,而且有时候自己看的内容上,写的“狐”字还是会喜欢直接画个狐狸。
狐七不太清楚其中内情,只是看得颇为稀奇。
这时,闻庭轻咳一声,又说“这部分书文是我已经写好的,你先拿去给我爹娘过目吧,今日的我的确还未写好,劳烦你明天早晨再来拿一趟。”
“好。”
狐七回过神,应道。
他旋即想起他方才振奋地急急跑到闻庭书房里来,是还有事情想说的,忙将今日的书文放到闻庭的桌案上,然后双眼一亮,喜悦地闻庭道“对了少主,我刚才还有一桩要事要同你说”
闻庭疑『惑』地问“什么”
狐七笑着道“现在已是秋末,这一眨眼的功夫,今年的年关也要到了,少主知道每年年关青丘城和狐宫都会张灯结彩,有庆典庆礼。我刚从狐主大人和狐主娘娘那里过来,大人和娘娘说,他们想将今年青丘城的庆典全权放手交由少主你亲自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