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祁眯了下眼睛,看向门口。
一双黑『色』的靴子率先映入眼帘,然后是黑『色』的锦袍,以及黑『色』的大氅。
接着,是一张刀削斧刻,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冷峻面庞。
尤其是那双眼睛,常年没有一丝温度。视线扫过的地方,皆如寒冬腊月般冷冽。
当朝摄政王,整个楚国唯一的异『性』王,轩辕御!
轩辕一族,乃是开国功臣。后来,先帝继位时,轩辕家主舍身为先帝挡下刺杀的毒剑,命绝身亡,留下孤儿寡母。
之后,先帝封其儿为摄政王,共同管理朝政。
后来,因勤勉朝政,鞠躬尽瘁,摄政王劳碌而亡。
先帝驾崩时,拟圣旨将其儿,也就是下一任得轩辕家主,册封为摄政王,与太子共同打理朝政。
那时,即将继位的太子已二十五岁。
而前摄政王老来得子,新摄政王那时才五岁。
整个朝堂,都未把一个五岁小儿放入眼中,知晓先皇之所以封其为摄政王,只是为保轩辕家主一世荣宠罢了。
新皇登基之后,初时还好,后整日沉『迷』酒『色』,荒废朝政。
谁也未曾想到,当初的五岁小儿,已在不知不觉间长大,并把握了重权。
为扶仁君上位,直接发动了叛『乱』。
所以,按理来说,太子楚云祁与摄政王轩辕御应已为仇敌。
若不是这场叛『乱』,今后的皇位理应是楚云祁的。可一夜之间,他已从尊贵的太子殿下,沦为了丧家之犬。
楚云祁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一袭黑衣黑氅的摄政王,大步踏入屋内。
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慵懒斜靠着,冷冽的眼眸中,浮动着戾气。
像一把玄铁重剑,一旦出鞘,必将山河动『荡』。
按理来说,仇人见面,楚云祁理应直接冲上去,杀了轩辕御报仇雪恨。
而此刻,她却什么反应都没有,静默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见此,轩辕御倒有些好奇,将视线落在他脸上,冷笑一声,“堂堂太子,这么没有血『性』?”
语气中嘲讽,鄙夷之意太过明显,连旁边候着的仆人,都低头憋笑。
唯独这位正主,反倒一脸坦然,淡淡道:“活着不好吗?为何非要找死?”
旁人都怕摄政王,距离他三米只之内的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轩辕御身上的煞气实在来过浓郁,让人一靠近,便会有闻到死亡气息的感觉。
此刻,楚云祁也明显感觉到了。不过同时,她也觉察,这位摄政王,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不由得,便放松了许多。
甚至,都敢出言反驳了。
楚云祁的话语一出,在场所有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敢如此顶撞摄政王,恐怕离死期不远了。
然而,楚云祁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在轩辕御再次将视线投『射』过来的下一秒,还非常淡定的抬眸,接住了他的目光。
眼中,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你父皇已经逃亡,留下你,不过人质而已。”
摄政王的话,开门见山,倒是一点儿也不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