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来临时感觉很快,却又感觉极慢,玉玖的瞳孔慢慢的缩小,再缩小。
而微粒越发靠近,让人生不起反抗之意的力量。
却,忽的在它面前停下!
玉玖瞪大了眸子!
下一瞬它忽的反应过来,趁此间隙血淋淋的爪子猛地一撕!撕出一条充斥着不稳定力量的裂缝。
玉玖尾巴一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四条尾巴一卷,一头扎入了裂缝中,堪堪在裂缝关闭的那刻,时川的脚擦着进了去。
而停下了半息的微粒而后是极为绚烂的爆炸!这是虚空中最亮的颜色!
……
东域最边沿地带,黄沙环绕,方圆百里不见丝毫绿色。
灼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时不时吹来的微风也带着高温,不见丝毫凉意。
一群由简单木头搭建的房屋外头,身穿红衣,样貌像是二十五岁的女子依靠在矮栅栏上,手里拿着一条鞭子,上头满是倒刺。
女子容貌极美,眉宇间皆是风情,身材火/辣,红衫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惹人遐想。
一个模样十分伶俐的男修走到女子身边,讨好的笑道:“真姐,这边新来了两个货,其中一个修为是凝丹,但受伤很重,修为几乎没了……”
没等男修说完,女子,乐真真不耐烦的皱了下眉,拿出一块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手上的鞭子,“说重点!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男修看着鞭子倒刺上带着的血肉,吞了吞口水,他可是知道这祖宗的,修为高,脾气也绝对的大!
不高兴了就拿着那柄红焰鞭抽人!对男修专门从下三路去,不光是被抽的男修,光是周围看着的修士以后都不定都只能走清修路了!
对女修则专门抽脸!鞭子上的倒刺一沾上皮肤就吸血!男修甚至看到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修被生生吸干!成为一具干尸!
可以毫无夸张的说,这柄鞭子就是人血滋养着的!
男修的声音一轻再轻,生怕惹怒了这母夜叉,“只是那个受伤的修士有些怪异,她的左边肩膀……”男修伸手比划了一下,“从这,不见了!”
真的是怪事年年有,男修自诩见过的伤残修士并不少,毕竟不是每个修士都有灵石购买生肌丹的,但是缺胳膊断腿的也就算了,这缺肩膀是怎么回事!
“哦~这倒是件趣事……”乐真真挑了挑眉,朝男修吩咐道:“带我去那瞧瞧。”
男修点头哈腰,“是的真姐!”
乐真真脸上出现一抹戾气,十分瞧不上男修这样子,捏着鞭子的手微动,但到底还是没有抽下去——抽死了谁给她带路?
男修浑然不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领着乐真真绕了一圈,从简陋的木房中穿过,进入一间地窖。
地窖里头的空气很混浊,男修点燃了一根蜡烛,整个空间一亮。
不到十平米的空间内蜷缩着十多个人,男女都有,相同的是他们的脚都被粗壮的铁链锁着,最远的移动距离都不过一米。
当然,十平米的位置放了十几个人,还加上要隔开男修以及乐真真站的地方,根本没有移动的可能。
男子嫌弃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鼻子,看着里头蓬头垢面,气息微弱的修士们,直皱眉。
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感,这些修士修为多为凝丹,男修挣扎了五十多年才勉强筑基,对于这些成功者自然是嫉妒的。
但是,再怎么“高人一等”,此刻你们不也只能跟狗一样被锁在这里,日后供人挑选——成为奴隶。
男修表情不屑,随后转身对着乐真真又是一副讨好的笑容,“真姐,就是那个。”
他指了指靠近门口门口位置的一个修士,黑色道袍灰扑扑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身上还散发着血腥味。
乐真真眼底出现兴味,因为这修士,左肩是真的缺了。
不等她表示,男修十分识趣地朝一旁走了去,上手,一把抓住修士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露脸了才看出来这是个女修,身量很高,使得男修不得不踮起脚,保持着一个尴尬的姿势。
乐真真看清楚了女修的脸,苍白,不算出色。
也就失了兴趣。
“放下吧。”声音里带着索然无味。
男修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并没有讨好到大佬,他啐了口,手上力气加重,一把将女修甩了下去。
男修的力气很大,再加上女修几乎散了修为重伤的身体,很轻易便一头撞上了土墙,扬起大片灰尘。
“咳咳!”男修被呛到,又泄愤地朝女修身上踩了踩,“呸!什么下/贱玩意儿!”
稍稍顺了下气,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其他的修士,眼神阴冷,如同毒蛇一般,尤其在几个样貌不俗的女修身上顿了下。
淫/秽的一笑,男修舔了舔嘴唇,在几个女修几乎心如死灰时,转身离开。
“砰!”
地窖的出口被关上,只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被锁链锁着的修士反而松了口气。
总算是……挺过这一次了。
靠墙处,时川睁开了眼睛,眼底满是诡谲之色。
虽然差点就从那片空间内出不来了,好歹最后关头时川勉强领悟了那白衣女子“阵”的一丝,控制住很少一部分的星辰微粒,玉玖撕开了空间,捡回了两条狗命。
但某只受伤本就很重,且身为一只四尾的九尾狐,撕空间对于它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直接导致的就是那条好不容易出现的裂缝十分不稳定,短短几息时间时川感觉差点死在里头。
踩了狗屎运般的从裂缝中活着出来了,时川用尽最后的法术给自己穿了件衣服便再也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然而,再睁开眼时闻到的就是这污浊的空气,和一张——扭曲丑陋的脸。
时川伸出右手朝身上摸了摸,果不其然,所有的储物袋全部消失不见,包括装着小白的妖兽袋。
而且喉咙里还传来一股苦涩的味道,时川自然不会傻白甜到以为这群东西给自己喂了什么疗伤药。
她手指掐了个诀,果然,没有感受到一丝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