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戚捕快艰难开口,“凌大人我们闻暗香所闻的时间也不算少,但是为何我们却没死呢?而且若暗香是毒,那些女子的脸为何会被利器刮伤?”
凌白粉唇轻启:“戚捕快这么着急做甚?我何时说过暗香是毒了?”
“……”
众人沉默不语。若不是毒还能是什么?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杀人于无形之间么?那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些。
他们还在等着凌白开口,解决他们的疑『惑』,可谁知凌白的确是开口了,但说的确实一句让人找不到头脑的话:“去,把先前看尸体惊慌失措的那老人家请过来。想必他一定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曹禹虽也『摸』不着头脑,但依旧听从凌白的指令,乖乖去找了那一个老人。也许是因为当初那老人见到死尸之后的反应过于激动,所以他并不难找。不过半刻钟,曹禹便已经带着人来到他们面前了。
“老人家还惊着?”凌白见曹禹把人带了来,让众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才上前询问。那老人见来者是一女子,于是也就放心的开口:“这位姑娘啊,看你刚刚和那些大人走得近,老朽提醒你一句,这事儿你别管。”
凌白挑眉,暗道这老人果真是知道详情的,面上装作不解问:“哦?不知老大爷何出此言?不瞒您说,奴家的心上人正在办理此案,您这么一提醒,奴家心中更为忐忑。还请老大爷为奴家解『惑』。”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轻擦眼角,好似在拭去眼角泪珠,“若老大爷不答应,奴家就跪地不起。”说着弯下双膝就打算跪下。
那老大爷显然是被吓着了,顾不上男女有别,伸出双手拖住凌白的双臂,连忙摇头拒绝:“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老朽怎受得起姑娘这一拜?”
待凌白站起身,他摇着头向后转去:“罢了,罢了。老朽当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日能看见残月,这终究是命啊。”
“残月?”凌白疑『惑』。他阅读过不少书籍典故,但是却从不知晓什么“残月”是能杀人于无形之间的。
“这残月就是那死尸中的蛊啊。不想如今居然真的还有人炼得出残月,控制得了残月。”老人自顾自地说着,凌白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他觉得后面的事情将远超于他的想象。
老人回头,看着某个方向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声音也变得缥缈了些许:“这还是五十六十年前的事儿了。当初南疆一支皇族暗地里埋伏在京城,就曾经『操』控这残月,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他们纵蛊了得,不过好在最后依旧败了。这期间的细节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的。但这‘残月’蛊虫的名字却留在了每一个经历过的人的心中。”
老人只说了这么几句,但是凌白却被这么几句话挑起了兴趣。迫切的想要去了解了解那令人恐慌的“残月”,不仅仅是为了案子。
“这……”他迟疑片刻,知道老人告诉他的已是他所知道的事情的全部,于是也不好为难,之好面上应下对此事不再参与,让后让曹禹将他送了回去。
曹禹一带人离开,那些捕快便迫不及待地冲到凌白面前问:“大人您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对案子可有些进展了?大概还有多久能破案?”
面对众人的诸多问题,凌白略感烦躁地『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你们先自己找着线索,下次若还有此般尸体就全力封锁消息,连上面的那些人也不要让他们知道,若是有事推我头上即可。”
凌白极少数会对案子产生极大的兴趣,那些案子与他来说,找到凶手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一次的暗香案却引起了他的兴致。
一层扣一层,一环连一环,稍有不注意就会走错路的感觉,他已经不知道多久之前才感受过了。
“这几日我会向圣上申请去看宗卷,若非是有什么线索了,不然别来打搅我。”凌白说完径直上了马车。
众人『迷』茫。若是他们还能找得到其他的证据,会到现在还没发现么?还需要凌白的帮忙么?可是唯一有可能破案的人,现却已经做了甩手掌柜,这让众人好生无奈。
圣上知道凌白是为了案子,自然是批准了。
翌日清晨,一身月牙『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收理着宗卷的宫殿面前,一手举着御赐金牌,畅通无阻的进了去。
谁也不知,树丛之中有着一抹红『色』身影,正盯着他的目标,并向目标一点点靠近。
这身影不必说就是莫寒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偷溜进皇室宗卷殿的,除了这个在江湖乃至朝廷上都赫赫有名的江湖怪手,想必也没有几个了。这可还真是技高人胆大了。
宗卷殿中静悄悄的。唯有凌白翻阅和查抄宗卷时发出的微小声音,然莫寒还是根据着细微的声音找到了他。
“阁下现在还不走是打算在京城留到何时?”凌白半抬头看见映入眼帘的半截红衣,想也不想地直接道。
莫寒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若说前几日他所见到穿着青衣的凌白温文儒雅,仿若一介书生,举手投足皆带有一股文人墨客之感。说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毫不为过。但一身月牙『色』的他却好似一位清冷的上仙,不带一分凡人的情感。
莫寒走到凌白旁边坐下,将唇凑到他耳畔开口:“我自然是来找凌大人的。莫寒虽然只是一介盗贼,但是也知“知恩图报”的道理。”
“无恩,何抱。”凌白悠悠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仔细地看着,宛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即使是这样,莫寒还是敏锐的发现,凌白原本白皙的耳垂已经泛起了点点粉『色』。
莫寒也不再逗他,将两人距离拉开,直接趴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凌大人这话可是错了。既然你能知道我是谁,那么自己也知道我做了什么,这也算免了我的牢狱之苦吧。恩情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