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点点头道:“也不错, 按你想的来吧, 爷爷都支持你。”他喝了一杯茶,又对米阳道,“洛川那样安排的太紧了,这两年我都不知道他还做了这么多事儿, 你甭学他,一天到晚怪累的。”
老人留米阳在这边喝了一壶茶, 又跟他闲聊了一会,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等过了一阵,白老又问:“行了, 这会儿差不多也醒酒了吧?你回去吧。”
米阳这才明白过来白老是故意把他带过来的, 他平时很少碰酒,偶尔几次也只喝一点啤酒, 白洛川误会了他酒量很浅,他也一直没提过, 不知怎么的,现在连白老爷子都以为他是个沾酒就醉的人, 还把他带过来特意醒酒。米阳也不多说, 笑着点点头道:“醒了, 爷爷我过去了。”
白老有午休的习惯, 这会儿消食差不多, 也去休息了。
米阳自己回了白洛川那边,刚过去就被白洛川拽住了胳膊,带到自己房间里去。
米阳被按在那, 背后是木板门,前面是白洛川笼罩过来的身体,听着“咔哒”一声就知道这人把门给反锁了。他抬头看着白洛川,对方低头先给了他一个吻,小声道:“爷爷叫你去干吗了?”
米阳道:“就聊了一会,问我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
白洛川道:“就聊了这个?”
米阳点头:“嗯,还喝了一会茶,让我醒醒酒。”
白洛川嗤了一声,低声道:“哪儿是让你醒酒,这是让我醒呢,都这个时候了还防的这么厉害……”
米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白少爷却是不肯再说了,低头亲了他一会,占够了便宜才松开他。
白洛川中午喝的是真酒,有些微醺,拽着米阳陪他一起午睡,两个人躺在那也睡不着,就闭着眼睛聊了一会,大部分时间是白洛川在说,米阳听着。
“我过段时间还要去新疆一趟,跟那边说好了,最后收尾的工作,得亲自去盯着才放心。”白洛川把人抱在怀里,不管在外面什么样子,私下的时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手脚都缠上来圈住了私人玩具一样抱地紧紧的。他说的时候还皱了一下眉头,米阳瞧见了,伸手给他『揉』开一点,问道:“怎么了,很麻烦吗?”
白洛川眉间那一丝犹豫就被他给『揉』走了,低头亲他一下,道:“没事,就是想着,这一单生意做成了,想送你份儿生日礼物。”
米阳笑道:“我什么都不缺啊,你要是有时间回来陪我吃顿饭就行了。”
白洛川道:“那怎么行。”
米阳看了旁边的桌子上,他在这边也有一间单独的卧室,但是跟沪市和山海镇上的时候一样,他单独自己住的时间太少了,除非白老过来,或者白洛川不在家的时候,他才能自己独享一张床,一般都睡在白洛川这边。房间里放着的东西也多,桌面上摆着的一条金丝檀木的镇纸也是白洛川送的,是他去年的生日礼物,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的老物件。
米阳认真想了下,还是摇头道:“真不用,我什么都有了。”
白洛川道:“嗯?”
他掰着手数给白洛川听:“衣食无忧,又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儿,家人身体也健康,我还有你……不缺什么了。”
白洛川听的眼中都带了笑意,但还是没答应,亲了亲他道:“今年特别,我小乖要长大了。”
米阳没什么危机意识,还在那跟着点头道:“也行吧,别太贵,平时用的上的就行。”
“好。”白洛川亲了他一会,又拽着他的手往下让他帮自己纾解。
米阳手指灵活,纽扣很快就解开了,白洛川闭着眼睛,他倒是一直在看着白少爷的那张脸,瞧着他抿唇发出闷哼的时候,视线移不开似的,觉得这个人真是『性』感到无话可说,那份容貌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而他只一双手就能控制住这人。
面对面躺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睛,两个人慢慢凑到一处,亲了一下,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分不开似的。
白洛川哑声喊他:“小乖……”
米阳应了一声,手指微微收紧。
白洛川额头抵着他的,闷哼着跟他撒娇:“你亲亲我。”
米阳微微仰起头跟他接吻,一如既往的宠着。
****
白洛川去了新疆一趟,这次把赵海生兄弟两个都带上了,米阳只知道他在帮骆江璟那边的公司打理业务,这两年来白洛川接手的越来越多,米阳听米泽海说起过一些。骆江璟对白洛川的纵容程度不比米阳差多少,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基本上要什么给什么,从人力到物力,由着他折腾。
评价两极分化,有些人觉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骆总这样太过『乱』来;而另一部分人则是一开始就站好了队伍,大开方便之门,对太子爷非常热情。
新疆的工程跟政策挂钩,几年前的香饽饽,弄到现在几经调令更改,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当初骆江璟能接到一段工程,受到多少人的嫉妒,这会儿就有多少人在背地里嘲笑,说驰骋商场无往不利的骆总这次是“栽了”。
五六个大公司的业务都卡在新疆,骆江璟这里还好,当初重点拿下新疆工程的一家大公司已经焦头烂额,他们这些搞房产的最缺的就是钱,简直像是血一样,没有了资金的支持,哪里都转不动,更何况新疆这一处卡了几年,毫无进展。
骆江璟对那边已经不抱什么期望,把权利下放给了儿子,任由他折腾去了,反正赔钱已经成了最后的结局,顶多全赔光了。她这两年在沪市房地产做的不错,新出的别墅花园一期已经全部出手,几个亿的资金在手里也不慌,赔上那边虽然肉疼,但也不会伤筋动骨。
骆江璟坐在办公室,秘书在一旁小声跟她汇报,她听见一句就打断问道:“又去新疆了?”
秘书道:“是,昨天白老从京城回来,少爷就去了。”
骆江璟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算了,让他去吧,摔个跟头也好,他就是太顺了,还没遇到过什么挫折,经过这件事之后人也踏实一点,这钱花的也不亏。”
秘书噤声没有接话,他跟着骆江璟身边几年,之前也去其他大公司做过,可不敢认同这是一笔“小钱”。
骆江璟摆摆手让他继续汇报,一边听着,一边却在想着白洛川。她在儿子身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恨不得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但是她也知道有些路上必须让孩子自己摔一跤吃些苦头才能长大,白洛川这两年来跑了无数趟新疆,她都看在眼里,光这么想着就有些不忍起来。
但也只是一瞬的事儿,眨眨眼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而此刻,本应在新疆的白洛川,却在沪市一家高档会所里。
这边有人组局,白洛川应酬大半晚上,喝了不少酒,最后借故袖口被打翻的酒水沾湿了这才找了处『露』天的阳台出来透透气。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但是人却没有半分醉意,眼神清明,先是打电话去给赵海生吩咐完了,又想了一下给米阳打了一个电话。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对面的接了起来,米阳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过来:“忙完了?”
白洛川脸上也『露』出几分松缓,应了一声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现在已经半夜,平时米阳作息时间十分规律,十点半就早早入睡了。
米阳那边还有其他人声,他走了两步道:“我在宿舍,跟他们一起打牌,输了的要贴纸条。”
白洛川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就听见米阳那边接着道,“我自己贴了一张出来了,陪你多说一会。”
白洛川心里跟被蜜水浸泡似的,心尖都是甜的。
米阳站在宿舍阳台上接电话,宿舍里剩下那三个人还在厮杀,他们都知道米阳“家长”电话来的频繁,瞧见米阳去接电话的时候,大家还会默契一些都压低了声音,但是手上半点都没放松,虎视眈眈地盯着牌。
米阳在宿舍阳台上站着,压低了声音跟对方说话,声音特别温柔,什么都顺着说好。
米阳下铺的那个兄弟坐在那一边出牌,一边感慨:“米阳家里人管的真严格,我瞧着他也习惯了。”
“我家要是对我这么照顾,我肯定天天听话,就是饭卡别冲那么多,不退卡也提不出来,看着可太心疼了。”
几个人这么说着,又低声笑了起来,忽然也没那么羡慕米阳了。
另外一边,白洛川站在会所宽敞的『露』天阳台那,手扶着木栏也在往北方看着,他住的地方离米阳远,站在这也看不到什么,只能瞧见一片江水和灯火。
身边有一点凉爽的风吹过,他也跟卸下白天的冷硬一样,在电话里叮嘱米阳很多事,听着那边人小声都答应了,心里却更想他了。
有人往这边找过来,白洛川跟米阳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来的人是一位刚才酒局上认识的老总,四十多岁的年纪,手里资源非常不错,也很欣赏白洛川,瞧见他躲在这里就跟他打趣道:“怎么,跟女朋友打电话呢?”
白洛川愣了一下,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