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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小麦几个人快速又完整的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之后,牧王爷阴沉着脸沉默了很久,景弈世子心惊之外细致的注意着夏小麦几个人的面目表情。

这样的事情,在判断的时候是不能掺杂个人主观意愿的。

牧王爷看着桌案上小小的瓶子,脑子里面涌现出的不光是蛤蚧参茸酒的问题,更多的也要考虑这件事若是真的会牵扯到的结果、以及如何处理善后。

这大概就是作为长期作为掌权者的后遗症吧,走一步就要看三步。

然而想的再多,起点都是确认蛤蚧参茸酒的问题,牧王爷必须压下心中繁杂的心情。他很清楚,皇上这些年一直在服用蛤蚧参茸酒,一定要先确认皇上的安全。

“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证明这蛤蚧参茸酒里的东西有问题?”

景弈世子在父亲沉默不言的时候,问道。

夏小麦和几位大夫相互看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蛤蚧参茸酒的处理并不像美颜堂的东西那样,是直接添加有毒有害的丹砂、硫磺的,如果只是蒸煮、炒制,那么有害的物质就只是毒性渗入药材,哪里能在药酒里直接看见粉末实物来证明呢?

“有没有?!”

牧王爷如箭一般的眸子射向众人。

突然的威势,让原本有些犹豫思索的众人一惊,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难道你们要让本王就这么去禀告皇上,再让皇上用这样苍白的话语去和韩皋国对峙吗?”

牧王爷沉声的问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虽然大家在刚刚描述的时候,都说明了发现的起因和经过,主要都是和安郡王、美颜堂以及乌雅有关的,但是显然王爷需要的不是这么复杂的东西,他需要的是最简单有效的、只针对蛤蚧参茸酒的证明。

说服皇上是一方面,对重要的还是和韩皋国交涉的时候,总不可能将乌雅的事情也说出来吧!毕竟整个大禹,也只能是皇上才能享用这种珍贵药酒的,而这么多年了,皇上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这让董大夫几个专业大夫犯了难,夏小麦也明白,这是古代,不想现代科学那般,能用简单的化学反应就说明一切问题。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退无可退了,夏小麦咬了咬牙,直直的正视眼前这位精明能干、身经百战的老王爷,坚定的说道:“有!”

“什么方式?”

介于董大夫他们之前犹豫、现在惊讶的神态,牧王爷有些怀疑。

“王爷,你能想法子弄到更多的蛤蚧参茸酒吗?”

夏小麦已经想到了一个能较快的方式。

“你直接说明方法吧!”

牧王爷语气里带了些命令的口吻。

“让老鼠试药。”

夏小麦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牧王爷眉头一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看了看几个大夫,他们似乎有种恍然大悟的模样,显然夏小麦的方式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药材经过处理才吸收了毒性,若是一个人才服用了几天,单看症状恐怕很难看出来,这一点,牧王爷能理解吗?”

夏小麦缓缓开始解释。

牧王爷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他想起了于氏、红儿甚至京城里的那些百姓,就是因为毒性没有立刻显现,才会难以被人察觉。

“老鼠相对于人来说,太小了,所以对于毒性的反应会比人要敏感。我的方法就是,取一坛蛤蚧参茸酒,将这一整坛的药酒用大火烧,将其水分蒸发直至剩下一小杯。抓几只活蹦乱跳的老鼠,让它们喝下药酒精华,看看小老鼠有什么变化即可!”

讲医理药理太过麻烦了,干脆直接摆明害处好了!

董大夫、徐大夫和东老板相互看了看,随即都点了点头,觉得夏小麦的方法确实是简单明了,再合适也不过了。

“还有一点,宫里的御医会定时给皇上诊脉,是吗?”

夏小麦询问董大夫。

“嗯,是的。”

董大夫点点头。

“所以,也应该会有记载皇上身体病症的脉案,而且是多年之前的都会一直保存的,是吗?”

夏小麦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哪怕是不懂医理的慕王爷和景弈世子都明白了她的意图了。

皇上有专门的脉案,也就是说皇上这些年身体的变化以及患过的病症都是有详细记载的,就算是再隐秘的毒药,也一定会露出马脚,有迹可循!对比脉案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该说的都说了,牧王爷除了请众人在王府过夜之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接待他们什么,直接喊来管家安排他们去客房休息。

“父亲,我们要直接禀告皇上吗?”

萧景奕询问道。

“不,景弈,我现在写一封信,你明早亲自去一趟郡王府。”

牧王爷说着,便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提笔开始写信。

书信里面,牧王爷没有提任何前因后果,只是请安郡王相信他,将府中所有的蛤蚧参茸酒交给萧景奕,等这两日事情处理完了一定给安郡王一个合理解释!

有了这封信以及景弈世子的亲自登门,安郡王便不同担忧牧王爷会有什么针对自己的阴谋了。

当安郡王看见这封信,又看见萧景奕脸上沉重的脸色之后,压下心里的好奇和疑惑,安郡王还是将剩下的蛤蚧参茸酒交给了萧景奕。

“郡王,世子这是怎么了,他应该还在休养中吧,怎么这么着急还亲自上门?”

云飞看着景弈世子离开的背影以及安郡王有些担忧的神情,询问道。

“他是担心太突然我会心有疑虑才会亲自过来,以确保我会将药酒给他……老爷子我是相信的,那这药酒……”

蛤蚧参茸酒,只有自己和父皇喝,老王爷为什么不向父皇讨要呢?他讨要的话,父皇定不会吝啬的!

喃喃低语的安郡王心里一个咯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大夫和刘夫人当初对自己的诊断,刘夫人日前的突然拜访……冥冥中,安郡王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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