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扔了啊!”
言犹在耳, 如同玩笑,又似富有深意的暗示——他知道钟琳扔了花?
“为什么要送我花,还是玉兰花?”
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欣欣的书包还在蔺琚的手上,两人并行在小路上,曲折的小路像是给出了无数的选择, 每一项都未必通往真正的终点。
抱着花束的张欣欣低着头, 随着身侧蔺琚的脚步, 看着怀中的玉兰花沉思, 花很美, 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玉兰花的花语是什么来着?坚贞不渝的爱情?
爱情,指什么?谁?
“你喜欢吗?”
蔺琚的声音淡淡的, 像是吹过天边的那阵风,不曾带走云, 不曾摇动叶,却让人的心动了。
“花吗?还是喜欢的, 虽然说花是植物的生殖器, 但长得这么好看, 有的还香,似乎也就只觉得美好了,像是兔子尾巴一样,只会觉得它好看,功用什么的,谁管呢?”
张欣欣说着似乎肯定的话, 却在下一刻把怀中的花递给了蔺琚, “呐, 花给你,书包给我。”
说话间,另一只手已经去拉还在蔺琚手上拎着的书包,上面拉手的地方不大,在蔺琚没有马上松手的情况下,两人的手就碰在了一起,只是一霎,蔺琚顺势松开了手,由着她拿回书包,却不肯接那花。
“植物的生殖器,这种说法,为什么给我?”我需要吗?
这一句自问几乎写在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让单肩背上书包的张欣欣歪着头一笑,“好看总是一样的,所以,收下吧,是谢礼。”
借花献佛,眼前的虽不是佛,却也算是罩着她的人了,单纯把这些人当做攻略游戏之中的一个攻略人物看待,就太小看这个游戏世界了,受伤了会流血,死了没有存档的话就真的死了,读档的机会用完了也是真的死了,所以… …
眸色之中暗生微澜,总是不能真的把一切简单视之,这种情况下,爱太奢侈了。
蔺琚看着花,错过了张欣欣的眼神,便是他看到了也不能察觉到什么,可爱的表情上,那一双眼中的微小波澜,如同余晖洒下的粼粼波光,留下的只有美丽,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他接过了花,谢礼的话,“他应该不是变态地喜欢植物的生殖器。”
“所以,他喜欢的是美好的表相?”
张欣欣迅速会意,这的确是有可能的,喜欢花的话,这个人的性格应该是怎样的呢?从这个角度分析,似乎也不是很难,但,如果是反派的话,天知道反派是不是都该变态,所以,谁又能说得准他真的不是喜欢另外一个含义呢?
想到这里,张欣欣的表情都透着些古怪,总而言之,自从知道花还有那样一个解释之后,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也没有做过轻嗅花香之类的事情,想一想就觉得很猥琐啊!
顺利回到家中,经过了简单的父母问答,就是一餐非常可口的晚饭,写作业什么的,不能马上睡觉而必须要坐在桌前完成作业的张欣欣叹气:“真的是很讨厌作业了——早恋必须要禁止!”
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类似这种校园恋爱的情节,与之相伴的作业考试什么的,男女主都是神仙吗?喝露水就能饱,眉目传情就能满分的那种?
如果是,她现在立刻跟蔺琚谈恋爱,是不是就能不写作业了啊!
这样一想,真的好需要一个男朋友啊!
张欣欣看了一眼窗外,她的这个房间跟隔壁蔺琚的屋子就隔了一堵墙,也就是说推开窗探头看,说不定能够对上隔壁同样探头看过来的目光,这还真是谈恋爱的好机会,老房子的隔音都不好… …
“如果有一个能够帮我做作业的男朋友就好了!”
敞开的窗户内,这样一声饱含着怅然向往的话说出来,是属于一个少女的深深的渴求。
隔壁,夏日贪凉而打开的窗内,同样伏案桌前的蔺琚听到了那个愿望,手中拿着的笔顿了一下,嗓子有些痒,像是要咳嗽,他端起手边儿的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唇角已经有了微笑,倒映在玻璃杯上,随着水面摇晃,碎成一片,男朋友的作用就是代写作业吗?
那么,女朋友要做什么呢?
在一旁看吗?
静谧的夜,想象似乎被插上了翅膀,飞向那无垠的星空之中,让所有的繁星都成为其中绚烂的一点,明亮了眸中的光彩。
张欣欣是在一次体育课后刷到肖翳的,像是一个意外,课上选择了自由活动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分散开了,张欣欣在走过某处的时候,被挥舞的羽毛球拍砸了一下头,很大力,即便她反应快地顺势偏转,减轻了力道,还是被砸得晃了晃,被身边的同学扶住送去了校医室。
“没什么的,我没什么事儿,不用去看医生。”
“不行,怎么样都要看看,也吓唬一下何雪,她就是故意的。”
扶着张欣欣的是同班的女同学,她看不惯隔壁班的何雪很久了,在去往校医室的路上,她告诉了张欣欣何雪对蔺琚的觊觎之心,真正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不敢对正主下手,却敢对旁人下手,如这样的“意外”以前也有过几次,如不小心把水泼到别人身上,不小心擦掉了别人准备的板报,忘了通知某某事什么的… …早有人说她就是在对付那些跟蔺琚打过交道的女生。
不过这种说法没什么佐证就是了,也不是明目张胆的霸凌,就是有机会了下个绊子针对一下,总也没什么严重的结果,也就算了。
不然呢?
张欣欣想了一下那个马上到自己面前来赔礼道歉,满脸的不好意思的何雪,即便是她,那个时候也没看出任何的不自然来,似乎真的就是一个意外一样,是对方演得太好,还是真的临时起意,顺势而为,没什么愧疚之心,不觉得此事是恶,自然也就看不出恶意了。
“应该不是吧,她都跟我道歉了,有这样变着法儿找机会给人赔礼道歉的人吗?”张欣欣这样说,一脸的傻白甜,而她的话让女同学愣了一下,噗嗤笑起来,“哈,你这么说还真是感觉她好蠢啊,这就是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道歉?”
虽然也受到了伤害,可,这样被打一下,呃,似乎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哈哈,不行啊,还是好好笑。
正是上课的时间,走道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伴随着忍不住的笑声,她们推开了校医室的门。
校医室不大,有两张床,如医院一样铺着干净整洁的白床单,另外一张纯木色的桌前,坐着的肖翳听到动静转身看过来,他的身上套着白大褂,里面的衬衣领子露出来,严谨到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的样子,看起来就有些不苟言笑,而他却笑了。
眼镜后的双眼似乎很是温和,笑着看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被羽毛球拍砸到头了。”
女同学很乐于跟肖翳搭话,回答得很快,像是在抢答的学生,亮闪闪的目光看过去,像在期待回答之后的奖励。
被她扶着的张欣欣感觉到了身边人注意力的转移,所以,固执地要求她一定来看医生,主动跟体育老师报告什么的,果然还是另有所图吧。
借着同学的伤情来看帅哥医生什么的,不觉得不厚道吗?
“过来我看看。”
肖翳一眼就看出来谁才是需要看医的那个,把张欣欣叫过来,认真检查了一下她的头,因为俯身检查的动作,两人距离很近,而有句话怎么说的,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放在本来就帅气的人身上,这句话的威力还要翻个倍。
目光有些游疑闪烁,似乎是不适应这样的距离和接触,睫毛不安地眨动,口中也在说:“其实没什么,就是刚才那一下子,特别疼,现在已经没什么了,缓过来了。”
“头部的伤不能轻视。”肖翳不太满意张欣欣这种态度,板着脸,严肃许多地说了一句,之后就是仔细地检查,他的身上带着些消毒水的味道,淡淡的,是那种一闻到就感觉很安心的干净,干燥的手指温暖而不灼热,似乎从这种熨帖的温度上就能感觉到他的认真负责。
张欣欣低垂着眼帘,回答着他“疼”或“不疼”的问题,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没有夸大,没有隐瞒,等得到让她可以躺在这里休息的回答后,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陪她来的女同学主动说自己可以继续留下来陪她,却被肖翳拒绝了,让她可以回去继续上课,任由她怎么展现友情深厚实在无法放心都不同意她借故逃课。
被劝退的女同学不甘心地走了,张欣欣略感好笑,却还是按照肖翳的要求留了下来,等着看看其后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校医室条件简陋,开个寻常的用药,治疗一下外伤扭伤之类的还算容易,这种涉及到颅脑内部的伤情检查就不那么容易了,肖翳还是说了自己的建议,让她最好再到大医院检查一下,确定没事儿的好。
被张欣欣拒绝了。
“我觉得现在也没事儿,不休息也可以的。”
抗拒躺在床上的张欣欣是坐着等到下课铃声的,这期间,她和肖翳没有任何的对话,对方继续坐在桌前翻看一本可能是医学杂志的书,而张欣欣就跟不存在一样安静发呆,平静地度过了半节课的时光,张欣欣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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