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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衣的教会执事来得很快,他一脸的严肃, 伸手抚了抚胡德子爵的额头, 脸上的表情愈发不好,“我需要把他带走。”

“很严重吗?”

经理讶然, 竟然这么严重吗?

“他受到了恶魔的控制, 需要一个驱邪仪式。”执事回答得十分认真, 一旁的医生和众人都『露』出了愕然之『色』。

经理满腹疑问, 却不敢再问, 跟恶魔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连连点头,同时吩咐两个侍者抬人去送。

目光扫过某个方位的时候,皱了皱眉,他已经在适才等人来的几分钟内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在场的证人,还是自家的侍者,那个人呢?难道是偷偷跑了,别等他查出来是谁, 否则一定让他好看。

杰克悄然离开,回到更衣室, 见到倒在一旁的那位侍者,他身上穿的一件单薄的衬衣, 闭着眼,还在昏睡当中。

没什么诚意地在心中说了一声抱歉, 杰克脱下身上的衣服扔在他的身上, 迅速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衣裳, 走入了□□之中,那里有一道小门,方便侍者出入的小门。

“前面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吵?”

有一个侍者正从这里经过,见到他,问了一句,并没有对他穿着自己的衣服离开有什么问题,总有些人会因为某些事情离开。

“有人病了。”

含糊说了一句,杰克快步离开,他生怕这件事情已经引来了关注。

事实上,的确是,在执事还没有离开会所的时候,他就用特殊的方法传信出去,如今已经有人关注到了胡德子爵,这毕竟是一位贵族,而他竟然有被魔鬼『操』纵的嫌疑,这就不得不深查了。

等到杰克回到学院之前,已经看到学院那里被封了,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书,问正在拉警戒带的巡警,“先生,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去去去,离开这里,这里面发生了案子,所有的人都不能靠近。”

巡警并没有因为杰克那身看起来很像样子的衣服多留情面,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做赶人状。

杰克无奈退开,如很多人一样远远观望了一眼,很快想到什么,从人群之中退开,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走得太匆忙,连别人叫他都没听到,直到被菲尔德拉住肩膀,反手要击打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抱歉,条件反『射』。”

“没,没什么。”

拳头毕竟还没有挥舞过来,只是扬起了些,菲尔德对那戒备锐利的眼神儿反而比较在意,“你这是怎么了,行『色』匆匆的。”

“你知道学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好像要被封了。”

杰克想到对方的职业,当下询问了一句。

教会的动作反应太快了,从胡德子爵“病发”,到警察封了学校,简直快得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杰克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胡德子爵那样子并不是自己造成的,最多就是一个诱因。

所以无论是教会还是警察,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很难说他们会不会查到自己,哪怕他已经足够小心,但在这个世界,还是有些不能被他了解和掌握的力量,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回溯的术法,能够看到当时的事情。

菲尔德还没什么消息,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记者,背景也不是特别雄厚,被问懵了:“什么,什么事情?胡德学院怎么了?”

杰克简单说了一下,对方立刻着急起来,“这可是个大新闻,我要过去看看,你过去吗?”

“我刚从那边儿被赶出来。”杰克有意误导,这样说着让人以为他是被从学院里头赶出来的。

菲尔德很自然这样想了,正要告辞过去,想了想说:“除了学院你还没地方住吧,这样,你先去我那里休息,我那里还有一个房间空着,你可以先住着。”

说着,他掏出钥匙,从上面卸下了一把来,交给了杰克,同时告诉了他房子地址。

“哦… …”杰克还有些犹豫,对方已经有些没形象地跑起来了,正是往胡德学院的方向。

大概他刚才也是这样追着自己的,杰克想着,笑了,捏着钥匙,往菲尔德说的地址走去。

另一边儿,会所之中,教会的人又来了一次,这次他们之中的一位执事带着一面镜子,说是要在花厅进行驱邪的仪式,把人都驱赶开了,留下他们自己,在胡德子爵待过的那块儿地上画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案,秘银那银白『色』的光如星光璀璨。

一些金『色』的粉末被洒出,纷纷扬扬落下的时候,光影交错,放置在阵法中心的镜子似乎承接了这些光,镜子上方,宛若凭空出现了一张幕布,上面是一副影像,一副胡德子爵和杰克说话的影像。

两个人的身影十分清晰,一同传出来的还有他们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就不那么清晰了,几个词组几个词组地出来,并不像是本人的声音,带着某些机械的质感。

“裙子”“非凡者”“权势”“实验”“圣杯”,零零散散的词组被一个个听入耳中,最开始还没什么,但到“非凡者”已经足够引起重视,这并不是普通人该知道的秘密,而在所有的已知之中,胡德子爵都是一个普通人。

“看样子咱们这位子爵大人也不普通。”

一个执事在阵法失去作用之后一边回收镜子并部分没有消耗完的秘银,一边感慨地说着。

“贵族有几个普通的。”另一个似乎语带轻讽,有些看不惯贵族的意思。

“等等,你们刚才听清楚了吗?他说‘实验’‘圣杯’。”

“是了,圣杯,可能是某个穷困潦倒的贵族卖给他的古董,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留下来的东西,被当做了某个实验的关键。”

“不,不是那个,是‘圣杯’。”

这一次,有人在强调。

刻意重读的词是用了斯尼西语,那拗口的音阶有着不一样的音韵美,甫一出口,还未完全消去的金粉就再次旋转起来,几乎要『迷』了人的眼。

“嘿,嘿,住口,那个词,怎么能用神文!”

有人忍不住高声,同时加快了对阵法的毁尸灭迹。

“抱歉,我是想说,这会不会是那个圣杯,你们知道的,那个圣杯。”

一时静默,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可能并不那么简单。

“我想知道,跟胡德子爵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儿,是谁?他为什么会对他提到非凡者和圣杯,去查,这件事。”

这位黑衣执事开口,所有的人都点头应下,动作愈发快速了几分,有人已经往外面走去,准备查出那个男孩儿的下落。

干净整洁的两室一厅之中布置得有那么几分温馨,放在餐桌上的花瓶之中『插』着的是鲜花,杰克进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不由得有些讶然,还真看不出菲尔德是这么有生活情调的人。

“左手边儿的房间。”他嘀咕着走到了左边儿,房间的门并没有上锁,推开之后能够看到一张整洁的床,应该是很久没人住过了,上面的灰尘都有一些了,一边儿的床头柜上,也落了一层灰。

杰克反而微微点头,这才符合他对一个单身汉的印象,哪有那么勤快收拾屋子的,还是并不住的屋子,眼珠子一转,这里曾经有人住?

两室一厅,单单弄出一间客房来,可不太符合单身汉的习惯,难道不应该是书房游戏房或者杂物房吗?

这间房间虽然也放了一些杂物,但明显并不影响使用,可见是准备派上用场的,杰克可没自恋到以为这是为了自己准备的。

正想着,他就听到了敲门声,一时间,屏住了呼吸,没想好要不要去开门。

住在别人家的麻烦,可真是… …

又敲了两声,没听到回应,门外的人有些不耐烦了,自语道:

“没有人吗?”

“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吧。”

“那算了,我就先走了,等一等再过来看看吧。”

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杰克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不用面对某些麻烦了,不知前因后果就把“客人”请进屋,可不是“客人”该干的事情。

害怕人还没走远,他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来,轻轻关上了房门,卧房之内没有凳子,他掀开蒙尘的床单一角,坐在床上,安静地思考起了之前的作为会有什么后果。

太仓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