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几人同时站了起来,就看到刚刚完成仪式,本该欢欢喜喜来找他们的澜夭忽而晕倒在地,他们连忙惊恐的朝着大殿中心处而去。
当夜。
“夭夭的身子好点了吗?”赤穹焦急的问道,他绯红色的长袍飞扬,有些凌乱。
“嗯,她睡得很安稳。”梦晓笑脸盈盈的和墨白从厢房之中走了出来,他的嘴角泛着笑容。
其他几人听到他们二人的话,心情也随着他二人牵动着。
“师父到底怎么了嘛~”季玄笙撑着小脸,一脸的认真,那双琉璃的眸子闪烁着。
梦晓嘴角扬起笑容,他和墨白对视了一眼。
墨白明白了他的意思,唇瓣轻轻掀开,“夭夭她,怀孕了。”
“怀孕了?!!”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竟然怀孕了。
他们本以为澜夭经过三百年的沉睡,出现了什么变故,才会突然晕厥,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
几人的眼眸在彼此之中穿梭,想要确定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帝肆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他坐在树下,一语不发。
“帝、肆。”第一个想到孩子是帝肆的人,是赤穹,他眸子微微眯起,带着一点危险的意味。
帝肆眼眸流转,他一副全然无所畏惧的模样。
若是要打上一架,他自然乐意奉陪。
“几个月了?”凤卿平日里是几个人之中脑子最简单的,此刻竟然也是脑子最好的,他第一个开口问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没错,今日跟澜夭同床的是帝肆没有错,可若是孩子的顺序往前推,是其他人的也说不准。
几个美男又一次抬起眸子,带着希冀。
而季玄笙则全然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反正这个孩子定然不是他的,但只要是师父的,他就愿意养育。
“最近刚刚怀上。”梦晓的一句话落,希望破灭。
花百岁咬牙切齿,赤穹想要磨刀霍霍,仓颜水蓝色的眸子带着万千冰冷,三人似乎恨不得将帝肆吃个干净,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
“你们干嘛这么纠结呢?反正师父是我们的了,早晚都会为我们生孩子的。”季玄笙抬眼暮暮,他不解为何这几人如此生气,这可是一件好事,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是啊,从今日起,我们都是自家兄弟。”墨白在一旁温和的说着,他抬起脚步,缓慢的朝着院子外走去。
“你去干嘛?”赤穹的视线追随着哥哥的步子,他询问道。
“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娘亲。”墨白说完,便消失在了院子处。
刚刚为了不让靳月仙子过度的紧张,他们让问心将靳月仙子带回了茅草屋。
想必现在,她定然夜不能寐,若是他们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话。
“那现在最重要的是,谁能够拥有夭夭的第二个孩子!”花百岁双眼含着怒视,他的眸子在几人之中流转。
若是按照迎娶的顺序,自然是梦晓了,帝肆那本来就是意外,他们没有办法预防。
可眼下不同了,眼下事事都要说清楚,不能让同样的意外发生第二次。
“随缘。”梦晓本就不是个爱争的性子,他直接了当的表了态,又转身推门进去照顾澜夭了。
他这一辈子,唯一争过的,就是迎娶夭夭吧。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这么漫长的岁月,有她的陪伴就足够了。
其他几人见梦晓第一个不参与斗争,心情略微放宽了些许,毕竟竞争者又少了一个。
“按照年纪的大小,在座的都是弟弟,若是按照迎娶的顺序,在座的也都是弟弟,若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第二个孩子应当是我的。”花百岁坐在石凳子上,他振振有词的说道,那眸子在几人之中流转。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百岁。”赤穹提出了反对,他当然不愿意花百岁捷足先登,“按照认识夭夭的顺序,你可不是第一个。”
“就是,就是,按照这个顺序只能是仓颜、凤卿和墨白了,眼下墨白不在,那么只需要再凤卿和仓颜之中选了。”季玄笙插了一句话,反正不论如何选择,他定然是被排在最末的,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把此事搅得天翻地覆才好。
“可若是按照第一个让夭夭怀孕来算,自然是我了。”仓颜嘴角轻钩,那双眸子仿佛带着一股当仁不让的气势,众人面面相觑。
的确,仓颜在人间和夭夭孕育了一个孩子,若不是被墨白搅合了,只怕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
“不行不行,这些细枝末节算起来太复杂了,不如我们打上一架吧?这样来的更干脆。”赤穹环抱着腰,额前的发丝轻轻的浮动着,那一朵莲花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纯洁。
赤穹发现事情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他连忙提出了第二个方案。
“诶,我看可以耶,这样非常的公平。”季玄笙双手双脚的赞成,若是这样子,他就有机会插上一脚了。
“不可以,不可以。”赤穹摇了摇头,他说道。
季玄笙加入,本来他十拿九稳,因为季玄笙的参与,他的几率又小了些许。
“可是,夭夭的孩儿不是要出生了吗?这样喊打喊杀的胎教可不行。”一直忙着吃东西的凤卿提出了异议,毕竟夭夭的孩子降临了,他们也算得上是父亲了,若是当真这样教育起来,到时候来了一个混世小魔王,最后痛苦的可是他们,要收拾一堆的烂摊子。
“是啊,这样不好。”季玄笙觉得凤卿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美男们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一直缩在一角一句话都不说的帝肆,他躺在树下的身子一点点变淡,最后化作了一缕浓烟,进入了厢房之中。
“你来了呀?”梦晓正在给澜夭额头上擦汗,就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流动,他的眼眸弯弯,唇瓣轻轻掀开。
“嗯,姐姐还好么?”帝肆一脸的期待,他有些犹豫,不敢迈开步子走上前去。
他的心中忐忑万分。
既期待又困惑。
这是他第一次当父亲,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是对的。
“你来看看吧。”梦晓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给帝肆让开了路,他含笑着看着帝肆。
帝肆咬了咬粉色的唇瓣,那双比星空还要璀璨的眼眸微微闪烁着,他迈开步子,一点一点走到了澜夭的面前。
他垂下眼眸,静静的看着澜夭的容颜。
澜夭那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的阖上,那卷翘的睫毛好像两把蒲扇一般,在她的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她的粉鼻均匀的出气,呼吸十分的有规律,整张脸精致的不可挑剔。
尤其是初为孕妇,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母性的光辉,让人觉得分外的亲切。
“姐姐。”帝肆伸出手,一把将澜夭柔软的小手窝在了手心,透过自己的温度将心情传递给澜夭。
澜夭躺在床上,没有回应。
“梦晓,这孩子,会动么?”帝肆转过眸子,他的眼里带着期许,他有些紧张的问道。
“现在还没有明显的胎动,再过多一段时间就好了。”梦晓温柔的解答着,他一直都这样无欲无求的模样,富有耐心,对澜夭是绝对无微不至的照顾。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吃醋?”帝肆问出了良久以来的疑惑,梦晓是他接触的所有人之中,最温文尔雅的,也是最大度的,虽然他脑子极好,但想来不轻易算计人。
“有什么好吃醋的呢?”梦晓反问了一句,他慢慢的走到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阖上眼眸,将水一饮而尽。
是啊,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既然已经选择了她,一开始就应该料的到这样的情况。
若是无法接受,就不应该非要迎娶她,不若这样日日纠结,最后痛苦的终究是自己。
“你说的对。”帝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的眼里带着星光璀璨,纯净到极致。
“她初有身孕,可能时常会伴有呕吐的现象,你的孩子你自己来照顾可能会更加的好,这也算是伴随着孩子一同成长了。对了,要常常带着夭夭四处走动走动,这样有利于她的身体,同时她现在也很容易嗜睡,这些你都要牢记于心。”梦晓温柔的说着,他的语气平和,身上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将整个厢房染上了一层极好的香味。
“好。”帝肆将一切都牢记于心。
他要做父亲了,他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对了,梦晓。”帝肆忽而想起了什么,他开口询问道。
“什么?”梦晓眸子泛着淡淡的柔和,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上官盈盈她该怎么处置?”帝肆一脸担忧的问道,毕竟上官盈盈那人心思极坏,已经到了癫狂的程度。
“想要毁了她的人何其多,牢房只要不看的那么严实就好了。”梦晓眼里泛着光芒。
上官盈盈当年在神界威风八面的时候,惹下了不少的祸端,如今她作为叛徒被捉回,恨不得她死的人何其多,根本用不着梦晓出手,她就彻底死在了牢房之中。
“可是这样,上官盈盈的作用不就没有了吗?她不是拿来定罪用的么?”帝肆不解,梦晓当年不是想着让上官盈盈说出当年所犯的事情,这样,可以进一步巩固梦晓的地位。
“她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她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其他人哪里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若是当真把她放出来与我对峙,其他人被她带偏了可不好。”跟上官盈盈对峙,也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开不了口。
“那她死在大牢里又该如何解释,让众人信服?若是其他人觉得神界的大牢不安全怎么办?”帝肆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澜夭平坦的腹部,那里,有一个新的生命在跳动着。
“畏罪自杀就好了,大牢防得住其他人,又如何能防得住她自己呢?我想能够进去杀她的人不会那么笨的,我都说了这么一个缘由,那人定然就顺着梯子爬了,真相永永远远的埋葬。”梦晓摇晃着羽扇,他的声音很轻。
明明那么的温柔,可他的每一句话在帝肆听来,都觉得万般的心思缜密。
这样一个人,只能是盟友,不能成为敌人。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陪陪她吧。”梦晓站了起来,朝着帝肆点了点头,跨出了大门外。
帝肆看着澜夭的容颜,心中柔意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