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公羊彻,这两人,在云裳的上辈子,可谓一时瑜亮,难分高下。
之前,云裳偶然结识了公羊彻,结下了一段善缘。
如今,她居然又跟申时行发生了交集。
缘分果然是世间最奇妙的东西。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遇到什么事情,会遇到什么人。
作为一个知晓未来大势走向的人,云裳一直都是有些先知先觉,总能先一步做点什么。但到现在,她发现,很多事情变了。这种变化,既有她惹出来的,也有莫名发生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的大德朝,已经偏离了上辈子的路线。
先知先觉的优势,几乎不存。
只是,大势的先知先觉不存在,但小处的早知道也很好用。
比如随便遇到一个人,对别人来说可能是陌生人。但对云裳来讲,这都是熟人。嗯,到目前为止,发生改变的只是事情,人始终不曾变。
“学生并无冤屈!”
申时行微微一笑,“学生此来,乃是献策。吾有一策安天下,就看乡君敢用还是不敢用!”
公堂之上,三班衙役当堂。而在公堂之外,听着鼓声而来的百姓也有不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申时行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可真的是让云裳有些骑虎难下。
申时行,还真的是申时行。
上辈子的时候,云裳就听说过,申时行这人聪明有余,偏偏不会做人,行事颇为乖张。他说话做事,最是喜欢随心所欲。
若非如此,公羊彻最终的成就未必一定会高过申时行。
“敢用当如何?”
“不敢用,又当如何?”
云裳望着傲气站在当场的申时行,微微一笑,反问回去。
是人,皆有傲气。
云裳也不例外。
她的性子本来就是肆意飞扬。若她是男儿身,未必不能封侯拜将。两辈子为人,她还真的是不认为自己比谁差多少。
毕竟,有心算无心,她先立于不败之地。
“敢用,天下太平。”
“不敢用,性命不保,九族皆休。”
申时行相当傲气地站在大堂之上,言语相当不客气。
“申先生,请讲吧!”
云裳目光如炬,死死地望着申时行,盯紧了他。
申时行被云裳如此目光注视,莫名感觉有些心里忐忑,仿佛被什么凶狠猛兽给盯上了一般。从小到大,他的胆子都不小,不知恐惧为何物。但在这个时候,被云裳的目光盯着,申时行竟是莫名感觉有些恐惧了。
云裳的目光,很有侵略性。
“我不告诉你!”
被云裳这般的目光盯着,申时行感觉很不自在,心中惴惴惶惶。
“……”
听到申时行这如同赌气一样的答案,云裳很是气闷,继而忽然展颜一笑。因为,她发现申时行居然在她的面前垂下了头,分明是不敢继续跟她目光对视。
“申先生是在开玩笑的吗?”
云裳发现申时行面对自己落了下风,果断宜将剩勇追穷寇。她才不管自己的言行会不会让让申时行留下心理阴影,她只想趁此机会,把申时行这个绝顶的谋士人才给握在手中,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