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顾四爷是顾则淮的亲兄弟,要是换成了旁人,这样毫无破绽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用的。
这两人就着顾四爷和顾四夫人的事儿说了些,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等着回到了正院,天『色』已经不早了,顾则淮却吩咐丫鬟婆子准备的夜宵,他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傅明月见了,不免多问了一句,“侯爷晚上可是没吃晚饭?”
她记得顾则淮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和她说过,今晚上有同僚宴客,他如何会没吃饭?
顾则淮摇摇头,只道:“今日我的确是没吃饭,原本他们是打算留我一起喝酒的,可我听十九说你手受伤了,便匆匆回来了!”
不一会,这丫鬟就将饭菜都摆了上来。
顾则淮想着傅明月手上的伤,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只道:“来,把纱布拆开,我看看你的手伤的严不严重。”
这未免就小题大做了些!
傅明月连连摆手,“侯爷,大夫都说了没事了,侯爷这样做只会得让人笑话!”
如今这屋子里的丫鬟还有不少丫鬟候着了。
顾则淮却不以为意,不以为意道:“笑话什么?你是我顾则淮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去?”
说着,他更是冲着顾则淮招手,不容置疑道:“过来,让我看看!”
傅明月没有办法,只能挨着他做下来。
顾则淮小心翼翼拆开她手上的纱布,只见虎口那一块已经是红通通的一片,上了褐『色』的『药』,要看的更是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顾则淮恨不得这伤口伤在自己手上,忍不住道:“疼不疼?你这手都红了,是不是很疼?”
说着,他更是道:“来人哪,拿了我的对牌去请宫里头请太医来……”
傅明月连声阻止,“侯爷万万不可,侯爷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处,若是这般大张旗鼓,只怕会落人口舌,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大夫都打了包票说,过上几日连疤都不会落下,侯爷何必这般小题大做?”
说着,她更是道:“真的不疼,若是疼的话我早就哭了!”
原来她不是个喜欢掉眼泪的,可如今这身子到底是傅明月小姑娘的,有的时候她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这一点,顾则淮还是见识过的,“既然这般,那明日再请另外一个大夫过来看看,这手上落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话毕,他连晚饭也不吃了,一把就捁住傅明月的腰,“我这般急匆匆的赶着回来替你撑腰,你就不犒赏犒赏我吗?”
他晚上没有吃饭,可还是喝了点酒的,浑身带着酒香。
屋子里的丫鬟一个个恨不得将头扎到地下去。
傅明月挣扎道:“侯爷这是做什么……”
“你说我是做什么?”顾则淮平日里看着倒是正经,可要是耍起无赖来,那也不是一般的无赖,“我方才就说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这话说的……
屋子里的念芸冲着丫鬟们使使眼『色』,一伙子人皆下去了。
至于这屋子里头,自然是一夜旖旎了。
傅明月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疼,昨晚上折腾的厉害,如今恨不得连床都下不了了。
恰在这个时候,念芸却是进来道:“……夫人,方才老夫人差人过来说了,说是您手受伤了,就好好在正院歇着,切莫再去正院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若换成了平常,傅明月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是今儿,她还是答应了。
她是难得睡了个懒觉,这一觉醒来,却听闻顾则淮回来了。
近日是顾则淮上朝的日子,按理说是没有这么早回来的,她见着一朝服的顾则淮,很是纳闷。
顾则淮道:“想着你的手受伤了,所以回来陪陪你,想着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傅明月如今是连床都下不了了,原本是想拒绝的,可顾则淮却是再三保证不会让她累,更会让她高兴不已,她这才去了。
等着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好久好久,傅明月在马车里头是直打瞌睡,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顾则淮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你听说傅三娘的事情了吗?”
听闻“傅三娘”几个字,傅明月也来了精神,只道:“傅三娘?傅三娘是怎么了?她如今不是正在守孝吗?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也实在是她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于傅家的那些消息知道的不及时,这顾二夫人是个好八卦的,只可惜那样的小消息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眼。
顾则淮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不是『逼』得傅三娘答应了一门亲事吗?她那未来的夫婿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可前些日子那人却是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傅家二房如今就剩下傅三娘这个能当家做主的,她一个姑娘家的,王一惟自然是放心不下,时常接她到王家去住着,想想也是的,有王一惟在,这门亲事自然是成不了的!”
“在王一惟看来,杀死一个挡路的人人,很多时候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真是作孽啊!
傅明月想着傅三娘那『性』子,只道:“就她那脾气,不管是嫁给谁,都过不好的。”
况且她的『性』子付傅明月也是知道的,她心气极高,见着自己嫁入高门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嫁一个寻常人家的。
只是想要嫁入高门,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她在京中的名声一向不好听,又是再嫁之身!
顾则淮只淡淡说了一句,“既然这般,她就一直呆在王家好了。”
傅明月开始还没听懂她这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瞬尔一想就明白过来,但凡有顾则淮在,这傅三娘就别想嫁人!
有的时候,她很不喜欢顾则淮滥用职权,可如今这个时候却觉得权力还真是个好东西,傅三娘害的陈少堂和傅二娘这么惨,耽误了他们几年的清纯,如今傅三娘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便宜她了。
顾则淮知道她最关心什么,顺着她的心思往下说,“陈家那边,陈少林和我通过信了,说是陈少堂前些日子回到陈家,说想要娶傅二娘为妻!”
“这陈家娶媳『妇』相比于门楣,更看重的是姑娘的秉『性』和礼数,他们当初想娶的本就是傅二娘,这门亲事自然不会反对的……只是陈少堂前脚刚和傅家姑娘和离,接着又要娶傅家的另外一个姑娘进门,怕是有人会说闲话。”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听陈少林这意思,傅二娘嫁给陈少堂也是早晚的事儿了!”
傅明月这才放心下来,欢喜道:“那我待会回去了,要写封信递给庄子上的二姐姐了!”
她高兴了,顾则淮才会高兴。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是越来越颠簸,速度是越来越慢。
傅明月只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被耗尽了,不免有些有些不耐烦了,“……为什么还没有到?你小半个时辰之前就和我快要到了!”
顾则淮说的快要到了,那是以骑马的路程来计算的,只是如今,她们坐的是马车,这山间小路崎岖难行,耗费的时间自然要长些了。
顾则淮笑着同她说些趣话。
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马车才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傅明月听到窗外念芸说了一声“夫人,咱们到了”,顿时只觉得这天底下没有比这话更加悦耳动听的。
她下马车之前还不忘顾则淮几句,“侯爷不是说这地方很近的吗?怎么这么远,以后我再也不敢相信你的话了!”
这撒娇的话,顾则淮自然是愿意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扶着她的手就下了马车。
只是傅明月刚往前没走几步,却是察觉到不对劲来了,“”侯爷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这山上是不是种了牡丹花?我好像闻到了牡丹花的香气!”
她喜欢牡丹,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极爱牡丹的。
上辈子的时候,她是庶女,每逢花圃里面有牡丹,婆子总是给那些嫡女送去,她只有羡慕的份。
这辈子,她是傅德文手中的娇娇宝贝,满院子的牡丹任她挑选,他也就更喜欢牡丹了。
顾则淮将随从都留在了马车附近,握着她的手,沿着小径慢慢走着,“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刚成亲的时候,你同我说的那些话吗?只怕很多话你都不记得了,可我却还记得!”